Esther李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连嘴唇都泛出青白色，像突然得了重病。
她下意识低下头，指尖在桌布上划出凌乱的弧线，像在徒劳地掩饰慌乱。
耳后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又凉又痒，却连抬手整理的勇气都没有——她知道，这份证据足以让RS国际的董事会质疑她的决策能力，更别提姜艺率还握着星曜49%的股份，只要姜艺率在董事会上提出罢免提案，她这个社长位置随时可能易主。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
姜艺率的目光转向金南允时，投影画面切换成一份扫描件——股权代持协议的首页，纸张已经有些泛黄，显然是存档多年的文件。
甲方是“纽约明宇投资有限公司”，乙方是帝国集团元老股东金在焕，协议核心条款用红色加粗字体标注得格外醒目：“乙方代持帝国集团3%普通股，该部分股份对应的投票权归甲方所有，代持期限自2021年6月1日起至2025年12月31日止，代持期间乙方不得擅自处置该部分股份。”
“金会长，2021年5月，帝国集团董事会召开临时会议，您与金元代表就集团未来发展方向产生严重分歧，当时金元代表手里握着47%的股份，而您只有44%，差3%就能形成绝对控股。”
姜艺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目光落在金南允捏着雪茄的手上，“就在这时，您私下与姜明宇达成协议——他通过金在焕代持帝国集团3%的股份，帮您稳住控制权，而您则承诺‘在星曜科技进入韩国市场时，提供必要的阻力’，包括但不限于拒绝星曜的合作申请、在行业内散布星曜的负面消息。这些，您还有印象吗？”
金南允捏着雪茄的手指猛地收紧，烟身被捏得变了形，褐色的烟叶碎屑落在黑色西装裤上，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斑点，他却浑然不觉。
他终于抬眼看向姜艺率，眼神里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镇定，可声音却像薄冰般脆弱：“姜社长，帝国百货的招商有严格的评审流程，星曜申请开设科技体验专柜时，当期的品牌规划确实以奢侈品为主，星曜的申请……只是恰好不符合规划，未必是您说的‘阻力’。”
“未必是您的意思？”姜艺率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支银色的录音笔——那是德国森海塞尔的专业录音设备，笔身小巧却能录制高清音质。
她将录音笔放在桌案中央，按下播放键。金南允的声音立刻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财阀掌权者特有的不容置疑，甚至能听出几分傲慢：“告诉招商部的李部长，星曜的申请不用上评审会，直接驳回——理由就说‘科技品牌与百货定位不符’，别让他们多问。姜明宇那边还等着我们的答复，不能让他觉得我们帝国集团不守承诺，不然以后的合作就难了。”
录音声不大，却像炸雷般在寂静的会议室里炸开。
崔东旭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早听说金南允与姜明宇有私交，却没想到牵扯这么深，连集团的核心决策都要受姜明宇影响；
李社长悄悄松了口气，指尖的汗意终于淡了些，幸好mega娱乐没掺和这些事，不然现在坐立难安的就是他；
Esther李的头垂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像在庆幸此刻的焦点不是自己，可心里却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金南允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连耳根都透着怒意，像被煮熟的虾子。
他猛地抬手想关掉录音笔，动作急切得像要扑灭一团火，却被姜艺率伸过来的手死死按住手背。
她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金南允挣了两下，手腕竟纹丝不动，连手臂上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录音播放完毕，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胸腔剧烈起伏着，像头被激怒却无处发泄的困兽，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甘，却又带着几分隐秘的恐惧。
“各位应该记得，我曾明确承诺过——星曜持有你们每家公司49%的股份，仅保留重大事项否决权，不干预各公司的日常运营，也不会插手具体的业务决策。”
姜艺率收回手，目光重新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但现在，RS国际与帝国集团违背了‘合作共赢’的前提，与我的那个所谓的父亲姜明宇私下勾结，针对星曜科技的正常经营活动，甚至不惜伪造证据、散布谣言——既然规矩是你们先破的，那之前的承诺，自然作废。”
她顿了顿，从张代表手里接过两份新协议，推到Esther李和金南允面前。
协议封皮上“星曜科技股权管理补充协议”几个字用烫金工艺制成，在光线下闪着冷光，边缘还压着星曜科技的红色公章，显得格外正式：“从今天起，星曜将收回RS国际和帝国集团的两项核心权力——人事任免权与核心业务决策权。RS国际的奢侈品科技板块、帝国集团的商场招商部，由星曜派驻核心团队接管，团队成员包括星曜的财务总监、运营总监和法务总监，名单会在今天下午5点前发送到各位的邮箱。”
她的目光落在两人苍白的脸上，声音里多了几分严肃：“你们可以保留社长和会长的头衔，负责公司的对外形象和日常接待，但涉及资金调动、项目审批、人员任免等核心事务，必须经过星曜派驻团队的签字确认。若是你们对团队的决策有异议，可以向星曜董事会提交书面申请，但在申请获批前，必须执行团队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