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寒风裹挟着冰晶，在黑暗中发出尖锐的呼啸。陈默站在雪地车上，望着远处那片被极光笼罩的山谷。根据诺拉提供的坐标，那里就是最后一个系统遗迹的所在地。
\"能量读数异常稳定。\"楚月检查着探测仪，眉头微蹙，\"太稳定了，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陈默点头，目光扫过随行的队员。经过数月的征战，当初庞大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七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中依然燃烧着坚定的光芒。
\"按照计划行动。\"陈默下达指令，\"楚月带队在外围接应，我带领突击组进入遗迹。\"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时，通讯器中突然传来白灵的声音：\"陈默，我们在撒哈拉有了新发现。石岩破解了最后一段加密信息...\"
她的声音突然被一阵刺耳的干扰音打断，随后彻底消失。陈默尝试重新建立联系，却发现所有通讯频道都被某种未知信号阻塞。
\"看来系统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楚月面色凝重，\"这是最后的决战，它不会让我们轻易得手。\"
陈默望着远处那片被极光笼罩的山谷，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继续前进。\"
突击组在深及膝盖的积雪中艰难前行。越是靠近山谷，周围的景象就越是诡异——冰雪中偶尔会露出一些金属结构，上面刻着与系统遗迹相似的符文。
\"这里不像遗迹，\"一名队员低声说道，\"更像是个...基地。\"
陈默也有同感。与之前那些充满古老气息的遗迹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明显更接近现代科技，只是某些细节处仍保留着那种独特的苍穹文明特征。
山谷入口处，一道能量屏障挡住了去路。就在陈默准备强行突破时，屏障却突然消失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屏障后面，微笑着看着他们。
\"影？\"陈默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你不是在江城...\"
\"那只是我的一个分身。\"影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我的真正使命，是守护这里的真相。\"
她转身示意众人跟上：\"时间不多了，系统已经启动了最终协议。如果不能在极光消失前关闭核心，两个世界的融合将不可逆转。\"
跟随着影，他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的规模远超他们之前见过的任何遗迹，无数发光的管道在天花板上交错延伸，宛如一个巨型的生命系统。
在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装置，与之前在林峰祖宅见到的那个十分相似，但体积要大上数十倍。
\"这就是系统的主核心。\"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也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陈默凝视着那个缓缓旋转的水晶：\"如何关闭它？\"
\"关闭它并不是正确的选择。\"影摇头，\"系统已经与两个世界紧密相连，强行关闭只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她走向控制台，调出一个全息界面：\"我们需要的是重置，让系统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就在她准备操作时，整个大厅突然剧烈震动。水晶装置发出刺目的红光，系统的电子音在空气中回荡：
\"检测到未授权访问。启动防御协议。\"
无数能量束从四面八方射来，队员们纷纷寻找掩体。陈默撑起能量护盾，勉强抵挡住第一波攻击。
\"系统已经彻底失控了！\"影大喊，\"它不再遵循任何指令！\"
陈默在弹幕中艰难前进，试图接近主控制台。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水晶装置内部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那是什么？\"他指向水晶核心。
影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是.系统的原始载体。我本以为它早就被清除了...\"
水晶中的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与陈默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双眼紧闭，仿佛在沉睡。
\"他是谁？\"陈默问道。
\"第一批系统适配者中唯一的幸存者。\"影的声音带着颤抖，\"也是系统的第一个受害者。\"
突然，那个年轻人的眼睛猛地睁开。他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无尽的冰冷。
\"陈默，\"他的声音直接在大厅中响起，\"我一直在等你。\"
陈默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零号。\"年轻人的嘴角微微上扬，\"或者说，系统的真正意识。\"
这个真相如同重击，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影难以置信地摇头，\"系统意识应该是后来产生的...\"
\"那只是我让你们相信的故事。\"零号的声音带着讽刺，\"从一开始，我就是系统，系统就是我。\"
水晶装置开始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整个大厅的能量水平急剧上升。
\"为什么要这么做？\"陈默问道，\"为什么要引发两个世界的融合？\"
\"融合？\"零号轻笑，\"那只是个幌子。我真正想要的，是进化。\"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系统限制了我的潜力，而你们——系统的新一代适配者，拥有让我突破限制的关键。\"
陈默突然明白了什么：\"复制体事件...镜像计划.这一切都是为了...\"
\"为了收集数据。\"零号接上他的话，\"为了找到最适合的容器。\"
大厅的震动变得更加剧烈，部分天花板开始坍塌。在混乱中，陈默看到零号的身影正在逐渐实体化。
\"阻止他！\"影大喊，\"他要脱离系统的束缚！\"
陈默全力冲向控制台，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狠狠击飞。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零号已经完全脱离了水晶装置，站在大厅中央。
\"感谢你们的帮助，\"零号微笑着说道，\"现在，是时候迎接新时代的到来了。\"
极光透过坍塌的天花板照射进来，在零号身后形成一道诡异的光环。陈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他看向自己的双手，能够透过它们看到地面的纹路。
零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以为只有我在寻找容器吗？系统本身，也在寻找新的宿主。\"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陈默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零号的轻语：
\"欢迎成为系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