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握着嵌了龟甲的骨笛,刚踏出妖窟洞口,就被一股热浪掀得后退半步。眼前的景象与妖窟内的阴寒截然不同——赤红色的山石绵延成谷,空气中飘着火星子,远处的崖壁上挂着成片的焦黑藤蔓,风一吹就化作灰烬,正是地图上标注的第一站:焚心谷。
“这地方是被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烤过吗?”张屠户抹了把脸,青铜小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刚买的新靴子,再走两步怕是要融成塑料水。”
二柱子抱着唢呐往地上一蹲,掏出个军用水壶往唢呐嘴上浇了点水,“滋滋”冒起白烟:“降妖先降温,懂不懂?”他正想吹段《凉凉》,谷口突然“扑棱棱”飞起一大片黑影,遮得太阳都暗了三分——是一群火鸦,每只翅膀都燃着幽蓝的火焰,爪子闪着淬毒的寒光。
“我去!开局就是群攻?”张屠户举刀就砍,青铜小刀划破空气带起破空声,一只火鸦躲闪不及,被劈成两半,落地化作团蓝火。但更多的火鸦俯冲下来,尖啸着啄向众人,二柱子的唢呐被一只火鸦爪子勾住,差点脱手。
“吹《百鸟朝凤》!”叶辰突然喊道,骨笛金纹亮起,龟甲星图投射出漫天星点,将火鸦群罩在其中。二柱子反应极快,腮帮子鼓得像青蛙,唢呐声骤然拔高,清亮的旋律穿破尖啸,火鸦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阵型大乱。
“这招好使!”张屠户左劈右砍,小刀沾了火鸦血竟泛起红光,“就是有点费腮帮子,二柱子你悠着点!”
正乱着,谷里突然传来个熟悉的吆喝声:“都让让!专业的来了!”只见个穿花衬衫的胖大叔扛着杆大烟枪,对着火鸦群“砰”地一枪,铅弹炸开成网,瞬间网住十几只火鸦,蓝火“噼里啪啦”灭了一片。
“王胖子?你咋在这儿?”叶辰眼睛一亮——这不是之前在妖窟外摆摊算命,说他“命带火星”的胖大叔吗?
王胖子咧嘴一笑,烟枪往地上磕了磕:“别提了,上次算到这儿有宝贝,结果被这群长翅膀的打火机堵了三天,正愁没帮手呢!”他又装弹开枪,“这火鸦怕铅弹,也怕噪音,二柱子你那唢呐再给劲点!”
二柱子来了精神,唢呐调子陡然转急,《百鸟朝凤》改成《金蛇狂舞》,旋律缠着火鸦群打转,配合王胖子的铅弹网,火鸦们像被按在地上摩擦,蓝火灭了大半。张屠户趁机冲过去,青铜小刀专挑火鸦翅膀砍,砍得不亦乐乎:“胖哥你这枪不错啊,哪买的?”
“祖传的!”王胖子又一枪撂倒最后几只火鸦,抹了把汗,“你们是来闯焚心谷的?正好,我知道有条近路,能绕开前面的岩浆河。”
叶辰看着满地熄灭的火鸦残骸,骨笛轻敲掌心:“带路可以,找到宝贝得分我们三成。”
“成交!”王胖子拍着胸脯,“不过先说好,里面有只火蜥蜴王,皮糙肉厚,我那烟枪怕是打不动,得靠你们的大杀器了。”
二柱子掂了掂唢呐:“放心,唢呐配骨笛,神仙都得抖三抖。”他话音刚落,谷深处突然传来声震耳的咆哮,岩浆河的方向红光冲天,显然是火蜥蜴王被惊动了。
张屠户把小刀在衣服上擦了擦,红光更艳:“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试试这刀的锋利度!”
叶辰骨笛指向谷内,金纹与星图交相辉映:“走,会会这位‘谷主’!”
一行人跟着王胖子钻进崖壁的裂缝,裂缝里竟藏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阶,往下走了约莫百十米,热浪陡然变弱,耳边传来潺潺水声——原是条暗河,河水泛着银光,倒映着头顶的钟乳石,与外面的酷热判若两地。
“这水凉,先喝点。”王胖子掬起一捧水,“过了暗河就是火蜥蜴王的老巢,那家伙冬眠刚醒,脾气爆得很。”
二柱子蹲在河边喝水,突然“噗”地喷出来:“这水咋是甜的?跟加了蜜似的。”
“你喝的是钟乳石渗的矿泉水,”王胖子嘿嘿笑,“前面那片才是岩浆河,甜水喝够了好扛烫。”
叶辰望着暗河尽头的红光,骨笛在掌心轻轻转动:“准备干活了,张屠户左路,二柱子中路输出,王胖子远程掩护,我去引它出来。”
张屠户拔刀出鞘:“得嘞!保证砍得它分不清东南西北!”
二柱子掏出唢呐,深吸一口气:“等会儿听我信号,给它来段《将军令》助助兴!”
暗河的水流突然加速,带着灼热的气息冲向远方,显然,火蜥蜴王已经感知到了闯入者的气息。一场硬仗,即将在冰火交界的焚心谷深处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