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校园论坛就炸开了锅。
一篇题为《惊！转校生楚枫辞与孤僻学霸白绪关系匪浅，教室亲昵照流出》的帖子被顶到了首页，下面附了几张偷拍的照片——有楚枫辞搂着白绪腰的侧影，有两人在小卖部靠得极近的画面，甚至还有楚枫辞追着白绪跑出教室的抓拍。
评论区瞬间炸了。
“卧槽？楚枫辞这种颜值天花板，怎么会看上白绪？”
“白绪不是挺孤僻的吗？平时跟谁都不说话，怎么突然跟转校生搞到一起了？”
“我昨天就觉得不对劲，楚枫辞看白绪的眼神怪怪的……”
起初只是好奇的猜测，很快就变了味。不知是谁带了头，恶意的揣测像病毒一样蔓延开来。
“说不定是被包养了吧？楚枫辞看着就不像普通家庭的。”
“我听说白绪以前跟校外的小混混走得近，是不是被楚枫辞抓住什么把柄了？”
“长得那么乖，背地里指不定多会勾引人呢，爬床爬上位的吧？”
污言秽语越来越多，有人甚至翻出白绪以前被欺负时的照片，添油加醋地编故事。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不仅在论坛上飞，还飘进了教室。
早读课还没开始，白绪就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那些眼神里有好奇，有鄙夷，有嫉妒，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攥着笔的手指泛白，低着头，假装在看书，耳朵却控制不住地捕捉着周围的窃窃私语。
“你看论坛了吗？说的也太恶心了……”
“没想到白绪是这种人，平时装得那么清高……”
“楚枫辞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白绪的脸一点点变得苍白，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跟谁说，该怎么说。那些恶毒的话像潮水一样涌来，快要把他淹没。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的手背。
本来趴在桌子上补觉的楚枫辞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皱着眉看他，眼神里满是心疼和冷意。“别听他们的。”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安抚的力量，“我处理。”
白绪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楚枫辞没再多说，拿出手机，起身走出了教室。他直接拨通了教导主任——也就是他那位“远房亲戚”的电话，语气冷硬地说明了情况，最后只丢下一句：“半个小时内处理好，不然你这个职位也别想要了。还有，别吓到他了。”
教导主任：“……”
挂了电话，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003在他意识里愤愤不平：“这些人也太过分了！要不要我黑了他们的账号，把他们的黑料也扒出来？”
“不用。”楚枫辞的声音冷得像冰，“让他们在阳光下，好好‘出名’。”
不到十分钟，教导主任就急匆匆地走进了教室。他先是走到白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安抚了几句，让他别在意流言，学校会处理好。然后又急匆匆跑到录播室，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现在通报批评几起严重违反校规、恶意造谣同学的事件！”教导主任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整个教学楼，“高三（3）班李xx、王xx，高三（5）班张xx……以上同学在校园论坛发布恶意言论，诽谤同学，情节严重，影响恶劣！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记大过处分，全校通报批评，并责令其在三天内提交1000字深刻检讨，公开向被诽谤同学道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学校已经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所有发布和传播谣言的账号，念在你们是初犯，只通报了情节最严重的几位。再有下次，直接开除！”
教室里瞬间一片死寂。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同学，此刻都吓得低下头，大气不敢出。被点到名的几个人，脸白得像纸，差点瘫在座位上。
教导主任走后，楚枫辞才回到教室。他径直走到白绪身边，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问：“还好吗？”
白绪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眶还是红的，却比刚才放松了些。
楚枫辞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别怕，有我在。”他拿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递到白绪嘴边，“张嘴。”
白绪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张开嘴，把糖含了进去。甜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冲淡了心里的苦涩。
楚枫辞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眼底的冷意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他忍不住低下头，在白绪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声音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别不开心了，嗯？”
这一幕恰好被刚走进教室的云钦看到。
他站在门口，看着楚枫辞对白绪毫不掩饰的亲昵，看着白绪虽然脸红却没拒绝的样子，再想到刚才教导主任的通报批评，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昨天的挑拨离间，不仅没让他们疏远，反而像是催化剂，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甚至连学校都为他们“保驾护航”。
云钦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不甘。他看了一眼那两人，最终还是没忍住，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教室。
楚枫辞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眼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的背影，没放在心上，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白绪身上。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苏沫把楚枫辞和白绪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苏沫泡了两杯茶递给他们，看着两人的眼神温和又带着点无奈。
“论坛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主任也跟我说了处理结果。”她顿了顿，看着两人，“你们……是认真的？”
白绪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楚枫辞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抬头看向苏沫，语气认真：“嗯，我们是认真的。”
苏沫叹了口气，没批评，也没反对，只是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老古板，你们这个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但你们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业。高考在即，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能因为别的事影响了前途，明白吗？”
“我明白。”楚枫辞点头，“我们不会影响学习的，反而会互相督促，一起进步。”
白绪也赶紧抬起头，用力点头：“苏老师，我保证，成绩绝对不会下滑！”他的脸颊红红的，眼神却很坚定。
苏沫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少了些。她知道白绪是个懂事的孩子，楚枫辞虽然看着冷，但做事有分寸。“好，我相信你们。”她笑了笑，“但要是成绩真的掉下来了，我可不会不管。”
“谢谢苏老师！”白绪的眼睛亮了亮，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走出办公室时，阳光正好。楚枫辞牵着白绪的手，十指紧扣，迎着走廊里其他同学或好奇或羡慕的目光，没有丝毫避讳。
“饿了吗？”楚枫辞低头问他，语气温柔。
白绪点点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嗯。”
“去食堂，给你打糖醋排骨。”
“好。”
两人并肩走着，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那些恶意的流言蜚语，仿佛已经被阳光驱散，再也无法伤害到他们。
只要身边有彼此，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