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的黎明来得极晚。当“极地巡航者”运输机穿越云层时，阳光正穿透冰原上的雾霭，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金斑。龙武趴在运输机的舷窗边，用望远镜观察着下方的冰原——三百米外，一座半埋在冰下的钢铁堡垒若隐若现，外墙爬满紫黑色的苔藓，顶端的雷达天线正缓缓转动，发出“嗡嗡”的低频震动。
“目标确认。”艾米莉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基地外围的电磁屏障已启动，频率x-7。我的干扰器正在覆盖，预计三分钟后生效。”
“影卫”小队的运输机率先降落。龙武踩着滑雪板滑出机舱，战术靴在冰面上犁出一道深沟。“‘巨熊’的雪地车呢？”他对着通讯器喊。
“来了！”伊万诺夫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三十辆“雪地突击车”如白色巨兽般碾过冰原，车顶的重机枪吐着火舌，将冰面上的巡逻机器人打成碎片。
“老龙，东南侧通风管道！”苏清雅的声音响起，“我们的人已经用‘星钢’炸药炸开了入口！”
龙武点头，举起“相位步枪”瞄准基地围墙上的守卫——那是几个穿着银色防护服的“进化者”，皮肤下流动着幽蓝的液体，瞳孔收缩成竖线。“开火！”
“相位步枪”的光束击中“进化者”的瞬间，它们的身体泛起涟漪，却没有受伤。“进化者”发出刺耳的尖叫，其中一个突然张开嘴，喷出一团紫黑色的酸液——酸液落在冰面上，瞬间腐蚀出一个焦黑的坑洞。
“小心！它们的唾液能融化‘星钢’！”林薇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踩着冰墙跃下，手中的“炎牙”喷射器喷出十米长的火舌，将酸液蒸发成绿色气体。“这玩意儿比铁堡的煤还耐烧！”
“叶岚，破解防御系统！”凌夜的声音从运输机里传来，“我用‘时空之心’制造电磁风暴，覆盖基地上空！”
全息屏上，基地的雷达信号突然紊乱。艾米莉亚的虚拟形象出现在龙武的战术目镜里：“干扰成功！控制中枢的位置在第十七层，坐标x-12，Y-8。”她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划过，“但里面有‘进化者’的意识体——它在连接全球卫星网络，试图同步人类大脑活动！”
“龙武，带‘影卫’正面强攻！”凌夜的声音传来，“林薇，清理第十三层的变异冰原兽；艾米莉亚，直奔第十七层！”
血与火的突进
第十三层的冰原兽是变异的北极狼，体型如小牛犊，皮毛泛着幽蓝的光。林薇的“炎牙”喷射器喷出火焰，将狼群逼退，但她脚下的冰面突然塌陷——一只冰原兽咬穿了她的战术靴，锋利的獠牙刺进她的小腿。
“操！”林薇骂了一句，反手甩出战术匕首，刺穿了冰原兽的眼窝。她撕下战术服的布料包扎伤口，鲜血在冰面上晕开，像一朵红色的花。“老大，这鬼地方比铁堡的下水道还难打！”
“坚持住！”龙武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影卫’已经突破第一层防线，正在向通风管道推进！”
第十七层的走廊里，艾米莉亚猫着腰，战术服上沾满了冷凝水。她的探测器不断发出蜂鸣——前方五十米，一个浑身缠绕着电线的“人形生物”正拖着培养舱里的“进化者”走向手术台。
“控制中枢在那边！”艾米莉亚指着走廊尽头的金属门，“但门后有‘进化者’的意识体……它在笑。”
“什么意思？”凌夜的声音传来。
“它在享受猎物的恐惧。”艾米莉亚调出探测器数据，“它的脑波频率和人类的情感中枢高度重合——它在模仿人类的情感，用恐惧控制‘进化者’。”
走廊尽头的金属门突然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欢迎……回家……”
“是你？”艾米莉亚的瞳孔骤缩，“陈正雄的记忆里，没有你！”
“陈正雄？”男人笑了，“他是‘创世者’的棋子，我是‘新神’的使者。”他的指尖划过金属门，“进来吧，看看你的同伴——他们正在和‘进化者’玩得很开心。”
凌夜的抉择
龙武的“影卫”小队终于冲进基地核心区。他们用“星钢”炸药炸开通风管道，与守卫的“进化者”展开巷战。“影卫”的战术刀砍在“进化者”的鳞片上，迸出火星；“相位步枪”的光束穿透“进化者”的手臂，却只留下焦黑的疤痕。
“老大，顶不住了！”一名“影卫”士兵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这些怪物的恢复能力太强了！”
“用‘时空之心’！”凌夜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龙武感觉自己的动作突然变得模糊。他挥刀砍向“进化者”的脖颈，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像慢镜头般后退。“进化者”的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却连衣角都没碰到。
“就是现在！”龙武大喝一声，将战术匕首刺进“进化者”的后颈。
“进化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最终瘫倒在地。
“干得漂亮！”林薇的声音传来，“我这边解决了第十三层的狼群，正在向第十七层推进！”
艾米莉亚的探测器突然疯狂报警。“控制中枢的能量反应异常！”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它在……吸收‘进化者’的能量！”
走廊尽头的男人转过身，他的脸终于清晰——那是陈正雄的脸，但皮肤下流动着银色的液体，眼睛泛着幽蓝的光。“你们来晚了。”他笑了，“‘进化者’已经完成了第一次进化，它们的意识体即将融合。”
“融合？”凌夜的声音传来，“你想创造‘超级进化者’？”
“不。”男人摇头，“是‘神’。”他的指尖触碰金属门，“当所有‘进化者’的意识体融合，我将获得控制全球电子设备的能力——包括你们的‘时空之心’。”
终局：斩首
凌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时空之心”空间开启，将金属门后的控制中枢笼罩其中。“你想融合意识体？”他的声音平静，“但你的‘神’，需要一个载体。”
男人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进来的？”
“因为‘时空之心’，能跨越任何空间。”凌夜抬起手，“而你，只是‘创世者’留下的‘钥匙’。”
男人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皮肤下的银色液体化作数据流，涌入凌夜的“时空之心”。“不！这不可能！”
“结束了。”凌夜关闭空间，“进化者”的意识体在数据洪流中消散，控制中枢的屏幕逐一熄灭。
龙武冲进走廊，看着瘫倒在地的男人：“他……死了？”
“没有。”凌夜调出“时空之心”里的数据，“他的意识被封存在‘星钢’里——这是我用前世的知识改良的‘意识容器’。”他将数据芯片交给艾米莉亚，“交给秦医生，研究‘创世者’的意识转移技术。”
林薇踢了踢地上的“进化者”尸体：“这些怪物，终于解决了。”
“不。”凌夜望着基地外的冰原，“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运输机的引擎再次轰鸣。当“极地巡航者”升上天空时，凌夜望着逐渐缩小的北极基地，指尖轻轻敲了敲“时空之心”吊坠——那里封存着“创世者”的意识，也封存着一个关乎人类存亡的秘密。
“苏清雅。”他对通讯器里的女孩说，“准备召开紧急会议。我们需要讨论……如何应对‘创世者’的苏醒。”
夜色渐深，凌夜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叶岚发来的消息：“凌先生，控制中枢的残骸里，发现了一段加密数据——是‘创世者’留给‘进化者’的最后指令。”
他点开数据，全息屏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当‘进化者’学会思考，人类将成为它们的养料。”
凌夜的瞳孔骤然收缩。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