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灵怨双修的功法靠谱吗？听上去也太玄了吧！”
“当然靠谱，创造此法的人可是成功飞升了的，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风险太大，经验太少，不可贸然尝试。”
“居然只是不可贸然尝试吗？蓝湛你居然这么宽容，一点都不像你家叔父啊！”
“你正经点！”
“正经，正经着呢！”
“要是能看看修炼手札什么的就好了，这么玄妙的功法，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此法虽险，却有速成之效，而且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
“只是修炼功法之人的要求也极为严苛，须得天赋卓绝，心性坚韧之人才有可能触及此门功法真正的核心。”
“哦，我就是。”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好了好了，别翻白眼了，蓝湛都被你带坏了。你想尝试？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我倒是想，可惜我修炼的功法与怨气相斥，这条路不适合我。”
“有什么惋惜的，就你的天赋，只修灵气也足矣，不过多费些时日而已。”
“我就想起了这么一说，也没想着换条路走。”
“算了，咱不讨论这个功法了，你们看看这个。”
“这是...聂家功法？”
“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不重要，咱们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解决这刀灵和血煞的问题，能不能改进一下功法？”
“不是，你收了聂二多少银子？这么劳心劳力的？”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
“总不能是为了我吧！”
李相夷斜了魏婴一眼，将那本功法直接怼他手里。
“看！”
“看就看...这么凶做什么...”
那边屋子里的三人围着聂家功法研究，这边露台上的魏娆也在认真指导孟瑶练气心法。
“多谢魏姑娘解惑，我明白了。”
有人指导，孟瑶开窍自然很快。
原先那些一知半解的东西，很快在他脑子里串联成线，清晰完整的展现在眼前。
“是你自己聪慧。”
“还有，你也不必如此多礼，称名即可。”
“你还小，称名总感觉有些生硬，我也随李兄叫你阿娆？”
魏娆犹豫了一下。
“叫我无忧吧，我取了字的。”
孟瑶有些惊讶。
他是正经上过学堂念过书的，自然知道只有男子才会取表字。
所以...她家里是将她充作男儿养的？
可她家里不缺男儿，所以是...一视同仁？
不过涉及家事，他也没有多问，只依言点头。
“无忧。”
屋里虽然在讨论功法但同时偷偷摸摸支起耳朵偷听的李相夷心情瞬间明媚起来，眼角眉梢都带上喜意。
争着争着突然笑起来，那画面也不是一般的诡异。
魏婴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李相夷。
“收收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
李相夷唇角的弧度卡了一下，瞬间恢复正经严肃的模样。
“你突然乐什么？捡到宝了？”
蓝湛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
“咳～刚刚说到哪里了来着？”
“哦，对，灵气运行的途径对吧...你那个想法肯定行不通...”
里面的几人继续心无旁骛的认真讨论了起来，孟瑶也拿起一本仙门基础剑法学习剑招。
魏娆手上抱着一本残卷研读，可实际却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刚刚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对李相夷说的那个灵怨双修的功法也很感兴趣。
如果那心法真的有奇效且前途不可限量的话，她是不是可以试一试？
她浪费了五年的时间，已经落后了一大截。
慢慢来肯定是能赶上他们，可她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李相夷有些急迫。
他一直在提升自己，敦促哥哥修行，还不停扩充人脉，积累财富。
虽然她不明白这种急迫的根源，可她想跟上他们的步伐，想帮他们出一份力。
她现在还没结丹，身体对怨气的排斥不会那么大。
她的丹府里攒着浓郁到几乎能凝成实质的灵气，若是积攒够同等量的怨气，是不是可以奢望一下一举成婴？
这种话听起来很像痴人说梦，可魏娆却总觉得可以一试。
江家藏书阁里所有的禁书她都看过，对各类古籍邪法也涉猎颇多。
千百年前，门派林立的时候，仙门里也是有不少元婴的。
甚至就连化神飞升的传闻也有记载。
而现在的仙门，最高的境界也不过金丹巅峰。
造成这样的原因她暂时没有头绪。
可说不准换个修炼方法，就能有突破性的进展呢？
就算真的失败了，她也可以再重新修炼，走正常灵气成丹的路子...
她心里有些蠢蠢欲动，视线掠过眼前宽阔的建筑群，看向西南的方向。
那里，是整个仙门怨气最重的地方。
---
现在的五人小队很是和谐热闹。
起先的孟瑶还很拘束和局促，一路忙前忙后的，包揽了所有杂务。
埋锅造饭，打猎砍柴，收集信息，采买物资...甚至就连衣服都想帮他们洗了，洗脸水都恨不得端到他们床边，就差把自己当成奴仆了。
不过幸好李相夷熟知他心性，魏娆也心思敏锐，看得出他那种无根无依下的忐忑和恐慌。
在二人润物细无声的关怀下，孟瑶惴惴不安的心情终于慢慢被安抚，性子也一点点沉淀下来。
再被魏无羡的活泼性子带一带，他整个人都自信了很多。
如此明显的变化，也让其他四人欣慰不已。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比一点真切，众人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来。
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蓝湛，也愿意主动开口指点一二。
孟瑶学习的劲头很足，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修炼。
队伍里每个人都是他的先生，每个人教的东西都让他受益匪浅。
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将修炼的事彻底理顺，后续只需要稳步提升实力，静待结丹即可。
队伍里还有一个没结丹的魏娆，这倒是让他原本紧迫的心情放缓了不少。
他起步太晚了，日后的成就肯定比不得其他人。
或许究其一生也只能停在金丹期。
不过他已经很满足了。
如果不是遇到这些朋友，他现在还在思诗轩里蹉跎时光呢。
---
有了蓝湛的加入，魏婴放在李相夷身上的注意力瞬间被分走大半。
李相夷脸皮太厚，且魏婴也找不到他的软肋和把柄，逗他没有一点成就感。
相比之下，几句话就能惹炸毛的蓝湛，实在比李相夷好玩得多。
于是，两人的日常就变成了：魏婴逗蓝湛—蓝湛生气—魏婴哄人—哄好以后又逗—蓝湛又生气—魏婴再哄......
如此循环往复。
魏娆都不明白她哥到底图什么。
她只觉得蓝湛脾气还是太好了。
就她这个亲妹妹看着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蓝湛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
旁边的李相夷对此倒是丝毫不意外，甚至乐见其成。
魏婴的注意力要是不被分走，那他叫上蓝湛的意义是什么？
两年的时间呢！
他又不是真的想当好好兄长。
魏婴的注意力都在蓝湛身上，孟瑶又一门心思只有学习修炼。
他和魏娆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小姑娘也越来越依赖他。
原先那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和防备被他一点点消磨干净，二人相处也愈发自然。
看着脸上戴着面具，揪着自己衣角东张西望的小姑娘，李相夷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她往市集里走。
嗯，今天天气也是个好天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