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走到一个卡座前,看这环境也就很一般,心里头有点不得劲儿,可这已经是店里能挑出的最好地方了,就跟接待员说:“那就这儿吧。”
接待员一看,这位置可是店里头牌,赶紧说:“美女,您真选这儿啊?这可是我们这儿消费顶高的地儿!”
方晴撇撇嘴:“哦?能有多高?”
接待员答:“最低得消费3000块!”
方晴笑出声:“哈哈哈,就这儿了。”说着掏出卡,冲接待员扬了扬。接待员见这姑娘长得又漂亮,年纪轻轻出手还这么阔绰,不知道哪来的小富婆,腰弯得更低了,忙不迭地应:“好嘞好嘞!您快坐您快坐!”
方晴有些无语:“切,就这环境,这消费,也好意思叫高?逗我呢?”
没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好些东西过来了——几瓶看着就没听过名字的杂牌酒水,还有一大盘切好的水果,一股脑全摆在了方晴面前的桌上。
方晴瞥了眼那些杂牌酒,标签都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连碰都懒得碰。可她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找到朱有观,并且成功和他搭上话,她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睛悄悄往酒吧各个角落瞟,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不远处,酒吧里有几个眼神不怀好意的男人,自从看到方晴来了以后,眼珠子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其中一个歪着嘴说:“这女的行啊!又漂亮又有钱,等会儿咱过去她卡座,轮流跟她喝几杯。灌得差不多了,直接给她带走完事儿!”
另一个瘦猴似的接话:“哈哈!你这想法跟我不谋而合!走,哥几个,现在就过去!”
话音刚落,桌上四五个人“噌”地全站起来,一窝蜂朝着方晴的卡座直愣愣走过来。
方晴还在琢磨呢,不行就等会儿给服务员塞点小费,拐弯抹角打听一下这个朱有观。毕竟肥马和龙磊也说了,这朱有观居无定所,却又离不开郊区,指不定在哪儿晃悠呢。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这么瞎碰,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她压根没留意旁边走过来的几人。那伙人看着就像是老手,其中两人打头阵,端着酒杯,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凑过来说:“咳咳,美女,怎么一个人坐着?多没意思啊。我们哥几个陪你喝点,玩会儿骰子呗!”
方晴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抬头的瞬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再看见这几人歪瓜裂枣的长相,心里头更是反感,没好气地怒怼:“用不着!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几人故意装作惊讶,对视一眼,嘿嘿笑起来:“我艹?挺狠啊!我喜欢!”
说罢不但没走,领头的那个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方晴旁边。另外几个见状,也厚着脸皮跟着围坐过来,把卡座挤得满满当当。
方晴哪受得了这个,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一杯酒,“哗啦”一下就泼在了最先坐下的那个男人脸上,指着他大声骂道:“你们他妈的是不是有病!赶紧滚!别逼我发火!”
被泼了酒的男人看样子是这伙人的头头,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顿时火冒三丈,猛地站起来就扬手要打方晴。
旁边两个端着托盘路过的服务员见状,赶紧跑过来拉架:“哥!哥!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没成想那伙人里另外两个直接一把推开服务员,嘴里骂骂咧咧:“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伺候人的底层服务员,也配来当和事佬?连狗都不如!”
服务员被他们骂得火冒三丈,也撸起袖子想跟他们练练,结果那伙人一拥而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带头的那个抹了把脸上的酒,唾沫横飞地吼道:“艹尼玛的!知道我大哥是谁吧?让你这破酒吧今晚关门都是一句话!听好了,我大哥是拉法哥!”
方晴在旁边听着,压根不知道这“拉法哥”是哪路神仙。可刚才还梗着脖子想干架的两个服务员,一听见这名号,立马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拳头也松了,头也不自觉地往下低,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伙人一看这架势,更嚣张了,一边骂骂咧咧让服务员滚蛋,一边抬脚就往两人身上踹。服务员疼得龇牙咧嘴,却半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能回头看了方晴一眼,眼神里满是愧疚,那意思明摆着:“唉,美女,对不住了,我们实在惹不起,帮不了你了。”
方晴心里一沉,这郊区的水看来比她想的还深。自己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润土和朴弟又不知道在哪儿,眼下这情况,硬拼肯定不行,还是先跑再说。
其实她哪知道,这会儿润土和朴弟已经急得快疯了。俩人已经给方晴打了十几个电话,也在外面找的焦头烂额,可酒吧里音乐震耳欲聋,方晴压根一个都没听见。
那俩服务员被踹得踉跄着离开后,这伙人立马把注意力转回方晴身上,眼神里的龌龊心思藏都藏不住,竟想在酒吧里就干点下流事儿。
方晴哪儿还敢耽搁,抓起手里的包就往最前面那人脸上砸过去,趁着他捂脸的空档,转身就跑。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酒吧,哪儿哪儿都不熟,慌乱下看到墙上有个“安全通道”的绿牌子在闪,想都没想就往那边跑。
旁边几桌客人都被这动静惊着了,伸长脖子瞅。有桌男的凑一块儿嘀咕:“哎,这女的长得挺漂亮啊,咋被人追着跑?”
“这种事啊,我见多了!要么是酒托被识破了,要么就是在外头瞎搞,被她男人带人堵了个正着!”
说着还啧啧两声,眼睛跟着方晴的背影直瞟,完全没打算上前帮一把的意思。
方晴一头扎进安全通道,里头乌漆麻黑的,一股子油烟味混着霉味直往鼻子里钻,看着倒像是酒吧后巷的路数。可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么多,她埋头就往前冲,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磕得“噔噔”响,跟敲鼓似的。
冷不丁看见前面貌似走过来个人影,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砰”一声结结实实撞了上去。
“哪来的疯娘们儿!跑这么快投胎啊?”被撞的人捂着胳膊,粗着嗓子骂骂咧咧。
方晴哪有功夫跟他掰扯,连句道歉都顾不上说,绕开那人接着往前冲。心里头就一个念头:赶紧跑到大马路上!街上路人那么多,那些人再横,总不能当着那么多路人的面乱来,跑出去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