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的话还没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道悲切的呼唤声。
“爸！”
何大清全身一震，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泪流满面的何雨水，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就涌现出来。
当年，那个喜欢黏着他，喜欢抱着他的大腿叫“爹”的小姑娘的画面，赫然呈现。
他面瘫般的脸庞上，肌肉剧烈的颤动了几下。
“雨水，你是雨水……”
何大清的眼眶红了。
“爸……”
何雨水仍然像小时候那样，哭喊着扑进了何大清的怀里。
“爸，我好想你……”
当何雨水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一种与生俱来的亲情忽然被唤醒。
这个比何雨柱还要混不吝的中年男人，眼睛都湿润了，浑浊的泪花在眼眶中滚动。
他轻轻的拍着何雨水的后背，声音发颤。
“好闺女，好闺女，是爸对不起你……”
此情此景，韩书记也不好再骂了，只能是生着闷气的看着他们父女俩，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见状，张军提议道。
“韩主任，您看这边有空房间吗？我先跟他们父女聊会，估计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免得耽误了您办公，等有结果了，我再来告诉您。”
韩主任点了点头，冲着小刘说道。
“小刘，你带他们去一下会议室。”
“好的，韩主任。”
……
会议室内。
听完何雨水的哭诉后，何大清僵硬的脸庞变得凶狠。
“傻柱这个混账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他，为了贾家的媳妇，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顾了。”
接着，神情一滞，面带疑惑之色的问道。
“当年我走的时候，在家里给你们留了五十多斤粮食，还有二百多块钱，你们兄妹俩难道都没有看到吗？”
“还有，我刚走那两年，你们兄妹俩怎么要靠打零工和捡破烂度日呢？”
“我走之前，已经给你哥办好了轧钢厂的入职手续，只等他在丰泽园出师后就可以去轧钢厂食堂工作了，我还特意交待了老易将入职表给你哥，你哥难道没拿到入职表吗？”
这时，何雨水也止住了哭泣，挂着泪花的脸上充满了不敢置信。
“爸，你走了之后，家里没有一粒粮食，钱也没有。”
“而且在你走后不久，我哥就离开了丰泽园，我哥只能带着我打零工，捡破烂，饱一顿饥一顿的，有时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还是许婶子，刘婶子他们看我可怜，接济了我。”
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张军，心中已经明白过来。
事情的走向开始向原剧靠拢。
跟他之前分析的一样。
从何大清走的时候，易中海的算计就开始了。
或许何大清的离开，也是易中海的算计的。
他先是指使贾张氏拿走了何大清留给他们兄妹俩的钱粮，再挑拨傻柱跟他师傅断了关系，迫使傻柱离开丰泽园，再断了其他人接济他们兄妹俩的后路。
最后，易中海再出来做好人，在他们兄妹俩活不下去的时候接济几个窝窝头，让傻柱对他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只是这样的算计，骗骗傻柱还行，在何大清这样的老江湖面前，完全不够看。
果然，听完何雨水的话后，何大清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足足过了十多秒，他咬着牙，狠狠的说道：“看来是我所托非人啊。”
这句话，张军，何雨水，许大茂三人都听懂了。
问题出现在易中海这里。
“何叔，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许大茂有些犹豫的说道。
“大茂，你也是何叔看着长大的，何叔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直接说。”
何大清看着许大茂心中颇有感慨。
一晃，近十年过去了，连许富贵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对于别人家的孩子，每一天都在长大。
而他的一对儿女，却像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特别是他的闺女，这十年来没少吃苦。
顿时，一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涌上心头。
“何叔，我听我娘念叨过，说你走的那天，是易中海鼓动傻柱跟雨水去保城找你的……”
许大茂像是努力的回忆着他娘当时说的话。
“后来，我娘还在家里骂他们来着，说易中海和贾张氏干的这事丧尽天良，迟早会遭报的。”
许大茂虽然没说易中海跟贾张氏干了什么事，但是答案已经浮出了水面。
当年，何大清留给他们兄妹俩的钱粮，被易中海跟贾张氏拿走了。
“我非活劈了他们不可。”
何大清面露狰狞，目眦欲裂。
“何叔，你先别激动。”
张军这时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就算你当年走的时候给他们兄妹俩留了钱粮，可是你始终是抛弃了他们兄妹俩，傻柱还好说，有16岁了，你给他找好了师傅学艺，也给他安排好了工作，你可以说是对的住他，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蠢，识人不清，认贼作父。”
“可是何雨水当年只有6岁啊，你抛弃她，良心不会痛吗？”
张军的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剜在了何大清的心尖上，剜得鲜血淋漓，不带一丝犹豫。
瞬间，何大清脸上的狰狞褪去，只剩一片心虚和慌乱。
听到这句话的何雨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盈盈泪水中尽是哀怨。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父亲为什么会在她6岁的时候就抛弃了她。
难道她就这么让她父亲讨厌吗？
“我……我当年也是迫不得已……”
何大清期期艾艾的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苍老了十岁。
“就算你当年有迫不得已离开的理由，但是这么多年来，你有管过何雨水吗？你觉得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张军继续补刀。
他知道，这句话问过之后，真相就揭晓了。
“谁说我没有管过雨水了？”
何大清仿佛被触怒了，神情激动的说道。
“我就算是到了保城，我每个月也给雨水寄了五块钱的生活费，过年过节和她生日的时候，我都寄了十块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间断。”
“什么？”
何雨水吃惊的问道。
“爸，你说你每个月都给我寄了生活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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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送到大西北吃沙子，还是直接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