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都是大晴天,雪山的阳光格外慷慨,把山洞洞口晒得暖洋洋的。
这天上午,溪午捕猎回来,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岩羊,鹿深时远远地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立马从山洞里跑出来,迎着他扑过去。
溪午顺势放下岩羊,用脑袋接住他的扑击,尾巴卷着他的腰把他稳住:“慢点,别摔了。”
鹿深时蹭了蹭他的下巴,目光落在地上的岩羊身上,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的岩羊好大!皮毛也好软。”
他蹲下身,用爪子轻轻扒了扒岩羊的皮毛,那绒毛又密又软,摸起来格外舒服。
溪午正在低头处理岩羊,准备撕开皮毛露出鲜肉,就听到鹿深时突然“呀”了一声。
他抬头看过去,只见鹿深时正趴在岩羊的背上,用脸颊蹭着皮毛,尾巴晃来晃去:“溪午,你看这毛好软啊……”
他突然转过头,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们把它的皮毛留下来好不好?”
溪午挑了挑眉,停下动作:“留着做什么?”
鹿深时立马跑到他身边,爪子扒着他的前腿,把他往山洞里拉:“你看洞里的地面,全是石头,硬邦邦的。”
他指着他们平时休息的角落,那里只有一层薄薄的干草,“晚上躺在上面滚来滚去,背都硌得慌。虽然有你的手臂当枕头,尾巴当被子,可石头还是硬啊。”
他说着,又跑回岩羊身边,用爪子拍了拍皮毛:“要是把这皮毛铺在地上,肯定软乎乎的,睡起来肯定舒服!”
溪午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这小家伙倒是会想主意。
他走过去,用鼻子顶了顶鹿深时的脑袋:“好啊,那我们把皮毛撕下来,留着做床垫。”
鹿深时瞬间欢呼起来,扑上去抱住溪午的脖子,在他脸上舔了好几下。
溪午被他舔得发痒,笑着躲开,重新蹲下身处理岩羊的皮毛。
他的动作很小心,用爪子顺着皮毛的纹理轻轻撕扯,尽量不把皮毛弄破。
鹿深时在旁边看着,时不时递上“帮忙”。其实就是用爪子扒着岩羊的腿,不让他滚动,却好几次差点把溪午的爪子也按住。
“小心点,别扒我的爪子。”溪午无奈地用尾巴扫了扫他的耳朵。
鹿深时吐了吐舌头,赶紧收回爪子,乖乖地蹲在旁边看着。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溪午终于把整张岩羊皮毛完整地撕了下来,虽然边缘有些不整齐,却没有破洞。
“太好了!”鹿深时跑过去,用鼻子闻了闻皮毛,却皱起了眉头,“有点腥气。”
溪午把皮毛拎起来,朝着洞口走:“去用雪洗一洗,再晒晒太阳就好了。”鹿深时立马跟上,兴奋地围着皮毛转圈圈。
他们走到洞口不远处的雪坡旁,溪午把皮毛铺在雪地上。
鹿深时二话不说,扑上去用爪子把雪扒到皮毛上,又用身体压在上面蹭来蹭去,像在给皮毛“搓澡”。
溪午看着他满身雪粉的样子,忍不住也加入进来,用爪子捧着雪撒在皮毛上,偶尔还故意撒到鹿深时的耳朵里。
“溪午!”鹿深时抖了抖耳朵里的雪,扑向溪午,他们又是一番打闹。等打闹够了,才把沾了雪的皮毛拎起来,抖掉上面的雪和污物。
鹿深时找了块地势稍高、通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大岩石,把皮毛铺在上面,用几块小石子压住边角,防止被风吹走。
“要晒好几天才能干。”鹿深时对溪午说,“等干了,上面的毛会更软。”
溪午点点头,舔了舔鹿深时满脸期待的脑袋。
接下来的几天,溪午出去捕猎的时候,鹿深时就留在山洞附近,时不时跑到岩石旁看看皮毛,用爪子拨弄一下边角,或者把晒得发烫的皮毛翻个面,让另一面也能晒到太阳。
有一次,溪午捕猎回来,远远就看到鹿深时正趴在皮毛旁边,把脸埋在皮毛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阳光洒在他身上,把他的浅棕色皮毛染成了暖金色,看起来格外可爱。溪午悄悄走过去,突然用爪子拍了拍他的屁股。
鹿深时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溪午,立马扑过去:“你吓我一跳!”
溪午笑着躲开,用鼻子指了指皮毛:“晒得怎么样了?”
鹿深时跑回皮毛旁,用爪子摸了摸:“已经干了不少,摸起来不粘手了。”
他把皮毛往溪午身上推了推,“你闻闻,腥气都没了,还有太阳的味道!”
溪午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有淡淡的阳光晒过的干爽气息,他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皮毛:“是挺香的。”
除了照看皮毛,鹿深时还会跟着溪午一起去捕猎、标记领地。
这天上午,他们去领地边缘补充标记,又遇到了那只社恐的雄雪豹。这次不等他们故意停留,那只雄雪豹就远远地躲在岩石后面,气息微弱得像要消失。
鹿深时对着那片岩石做了个鬼脸,拉着溪午的爪子:“我们别吓他了,他好像很怕我们。”
溪午点点头,只是在旁边的岩石上留下标记,就带着鹿深时离开了。
走的时候,鹿深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只雄雪豹从岩石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里满是疑惑。
鹿深时忍不住笑了,对着他挥了挥爪子,才转身跟上溪午。
下午的时候,他们去捕猎野兔。这里野兔的毛色和雪几乎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溪午趴在岩石后面,示意鹿深时绕到野兔的另一侧。
鹿深时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屏住呼吸,在离野兔几步远的地方突然扑了出去。
野兔受惊,猛地往溪午的方向跑,刚好撞进溪午早就准备好的爪子里。
“抓到了!”鹿深时兴奋地跑过去,看着溪午嘴里叼着的野兔,尾巴晃得欢快。
溪午把兔子放在地上,用爪子推到他面前:“这次是你引过来的,算你的功劳。”
鹿深时得意地仰起头,用鼻子蹭了蹭溪午的脸:“那晚上我要吃兔腿!”溪午笑着舔了舔他的耳朵:“好,都给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岩羊皮毛在阳光的暴晒下,变得越来越干爽柔软,浅棕色的绒毛蓬松起来,摸起来像一团云朵。
鹿深时每天都会去摸好几次,盼着能早点铺在山洞里。
终于在一周后,溪午检查了皮毛,确认已经完全晒干,没有一点潮气,才把它从岩石上取下来,卷起来叼回了山洞。
鹿深时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的,比自己捕猎成功还开心。
回到山洞,溪午把皮毛铺在他们平时休息的角落,用爪子把边角抚平。
鹿深时立马扑了上去,在皮毛上滚了好几圈,发出舒服的喟叹:“好软!比石头舒服一百倍!”
溪午走过去,躺在皮毛旁边,看着他滚来滚去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
鹿深时滚到他身边,用爪子拍了拍他的腿:“你也来试试!”
溪午顺势躺下,把他搂进怀里。皮毛确实很软,贴在身上暖乎乎的,比硬邦邦的石头舒服多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张岩羊皮毛对他们来说还是小了点。
鹿深时蜷缩起来刚好能睡在上面,溪午却只能让脑袋枕在皮毛边缘,身体大半都在外面。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心情,鹿深时依旧每天晚上枕着溪午的手臂,抱着他的尾巴,乖乖地躺在皮毛上。
溪午则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脑袋枕在皮毛上,尾巴卷着他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有天晚上,月光透过洞口洒进来,照在相拥而眠的他们身上。鹿深时睡得很沉,爪子还搭在溪午的胸口,尾巴轻轻晃着。
溪午醒着,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用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额头,喉咙里发出低沉温柔的“呼噜”声。
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只要能和鹿深时这样待在一起,每天一起捕猎、打闹、晒太阳,就觉得无比踏实。
第二天一早,鹿深时是被溪午的尾巴扫醒的。
他睁开眼,看到溪午正支着脑袋看他,眼里满是笑意:“醒了?今天去捕猎岩羊,再攒一张皮毛,下次做个大的床垫。”
鹿深时瞬间清醒,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好啊好啊!这样我们就能一起躺在上面了!”
溪午笑着点头,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先去吃早饭,昨天剩下的兔子肉还在外面。”
鹿深时点点头,率先往洞口跑,跑了几步又回头,对着溪午挥爪子:“快点!吃完我们就去捕猎!”
溪午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