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紧张形势不断持续,生活条件没好多少,倒霉的人却是一批又一批,老百姓人人自危,都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谁不烦?
铁柱子表面上只是在说生活条件,其中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那是对于改变现状、追求美好明天的渴望。
魏晓婷没有插话,只是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扒着饭。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觉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一大碗饭,连同腊肉、蘑菇、鱼肉,以及那盒红烧牛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这下子可好,羞得她更不敢抬头了。
要知道这个年代的红烧牛肉罐头可没有后世那种小盒装,最少都是实打实的一斤装。
这饭量,多少老爷儿们也吃不了这么多啊。一般家庭更不舍得这么吃,有了好东西都是吃一些后收起来,分成两顿、三顿吃。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不得笑话她比猪还能吃啊?
吴大伟可不这么觉得,知青们都是小年轻,屯子里不少男知青刚来时,吃饭都是用盆。
别说男知青了,就说津市来的那几个女知青,刚来时也不少吃,这才哪到哪啊?
他拿过大碗,想再给魏晓婷盛一些,吓得魏晓婷赶忙夺过了碗,连声道:
"不要了,不要了,我吃饱了……"
莽子:"真吃饱了吗嫂子?都是自己人,到了咱们这儿就是到了家,可不要客气啊。"
"真吃饱了,很好吃,我不知不觉间就吃多了。其实……我平时吃的没这么多的。"
铁柱子骄傲了:"嫂子的话中听,就咱这手艺,开个饭馆儿可能不够,但是做个家常菜,也算能拿得出手了。
哈哈哈哈哈……
等明天的,我去逮些蝲蛄,给你们做一道蝲蛄豆腐尝尝,那玩意儿才鲜亮呢。"
魏晓婷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豆腐?你还会点豆腐呢?"
吴大伟笑呵呵的解释:"蝲蛄豆腐是一道菜,用山溪里产的一种叫蝲蛄的虾做的,有些像是豆腐,却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么,味道确实是很不错,鲜得很。"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明天咱们都去转转吧,逮虾也很有意思的……"
"好啊~"
莽子说:"我明天一大早就走,黑蛋就不带了,留到这边跟你们做伴吧。
估计回去也没空管它,唉……"
莽子家的情况吴大伟和铁柱子哪能不知道?就他爹那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要不是他妈照顾的仔细,恐怕早就没了,如今能多活这么多年,见到莽子长大成人、顶门立户,已经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莽子一家都说如今已经看开了,活着也是受罪,也没啥意思,反正人总要死的。
只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自家的一份子,心里肯定会有些舍不得。就是他们也不知道心里复杂的情绪该如何表达,也只能故作洒脱,说些谎话来安慰自己。
男人之间不需要那么矫情,莽子需要的也不是安慰,吴大伟拍拍莽子的肩膀,端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
一顿饭吃到了傍晚,正好也不用再做晚饭了。莽子和铁柱子借口喝多了,也没和抢着刷锅洗碗的魏晓婷客气,回屋拉上门栓睡觉去了。
吴大伟帮着魏晓婷收拾完卫生,又烧了些水洗漱了一下。
正准备去莽子那屋里将就一晚,才发现莽子和铁柱子把门栓插得紧紧的,叫门也不开,只留给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噜声。
魏晓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默默的走过来,拉着吴大伟就回了屋。
京城大妞敢爱敢恨,更别说两人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
屋里,吴大伟还不好意思上床呢。
"哎呀,他们喝多了就这样,一点也不靠谱。我我,我在地板上将就一晚上就行。"
"傻了吧你?蚊子不咬人么?去插好门后上来睡吧!"
吴大伟胸膛里好似正在表演一曲安塞腰鼓,咚咚咚直响,手都是哆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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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路平安告别了自家媳妇儿,空间里满是陆续买的一些物资,踏上了回去的路。
今时不同往日,他打了个电话,让司机送他去元朗,不用再费劲找车了。
下了车之后,眼看时间还早,路平安就在元朗逛了逛。
元朗这边如今还是不折不扣农村,这边的海边渔村很穷,比深水埗那边的贫民窟要好一些,但也有限,有很多那种铁皮搭建的破房子。
过去香江的老电影,经常有准备跑路的人待在这种海边的破房子里,等晚上船到了,就会在上船前发生一段故事。
路平安闲着也是闲着,心血来潮,就在这里晃荡着,等待天黑。
走到一处废弃的铁皮房那里,顺着门缝朝里面看,没想到居然让他看到了很香艳的一幕。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当初撞到自己的车,又从医院跑掉的女人此时正在裹伤,白花花的肌肤大片大片的露在外面。
尤其是那对车灯,不用看脸,路平安就能认出她来。
这女人伤的很重,不仅有刀伤,腹部还有一片黑色的巴掌印记,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看起来非常骇人,应该是中了传说中的铁砂掌。
铁砂掌是真有传承在世的,相传他们练功时会配合药汤和带毒的铁砂。久而久之,就对毒性免疫了。
可对手没免疫啊,一掌下去,当时打不死对手,他也活不成,反而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更加遭罪,还不如当时死在当场呢,这就是铁砂掌的毒辣之处。
关键是铁砂掌练至高深时,从外表根本就不好分辨,不是说看对手掌上满是乌黑的老茧,就说明他练的是铁砂掌的。
真正的铁砂掌高手,他手掌上的皮肤光滑细腻,骨节匀称,没有任何异常。
只有当人中了招,身上显现出来黑色的掌印,才会知道自己中了铁砂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