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赶到的时候,沈软软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医生检查后,摇了摇头说:“节哀顺变吧,她已经走了。”
陆泽言抱着沈软软的身体,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他不敢相信,那个刚刚还在和孩子们笑着说话的女孩,那个刚刚才知道自己喜欢她的女孩,就这么离开了。
雨还在下,仿佛在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逝去而悲伤。
沈软软的死讯传回学校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大家不敢相信,那个刚刚在全国绘画大赛上获得金奖、即将出国深造的女孩,就这么突然离开了。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下着小雨。
学校的老师、同学,孤儿院的院长和孩子们,还有石头村的村民,都来送沈软软最后一程。
陆泽言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沈软软最喜欢的白玫瑰,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林薇薇也来了,她站在不远处,看着沈软软的墓碑,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她想起以前对沈软软的种种刁难和算计,心里充满了愧疚和后悔。
她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嫉妒的,是沈软软身上那种她没有的勇气和善良。
孤儿院的孩子们抱着沈软软教他们折的纸船。
哭着说:“晚晚姐姐,你怎么不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星空吗?”
石头村的孩子们也来了,他们手里拿着自己画的画。
画里是沈软软和他们在一起的样子。“晚晚姐姐,我们画的你,你看到了吗?”
沈软软的父母站在墓碑前,早已哭得不成样子。
他们看着女儿的照片,心里充满了悔恨。
他们以前总是忙着工作,很少关心女儿,直到女儿离开了,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
陆泽言一直站在墓碑前,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他还没有离开。
他把白玫瑰放在墓碑前,然后坐在地上,和沈软软说起了话。
“晚晚,你知道吗?你画的那幅《未燃尽的烟花》,我买下来了。
我把它挂在我的房间里,每天晚上都能看到。”
“晚晚,你去国外的录取通知书,我帮你收起来了。
虽然你不能去了,但我相信,你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能画出更美的画。”
“晚晚,我考上A大的金融系了。
我会好好读书,以后成立一个基金会,就像你说的那样,帮助更多的贫困孩子。”
“晚晚,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哪怕只是让我再看你一眼,再和你说一句话……”
他坐在墓碑前,说了一整晚,直到天亮才离开。
从那以后,陆泽言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阳光开朗,而是变得沉默寡言。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成绩越来越好。
毕业后接手了陆氏集团,把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
他成立了“晚晚基金会”,专门资助贫困家庭的孩子上学,还有像阳光孤儿院那样的福利机构。
他每年都会去石头村和阳光孤儿院,看望那里的孩子,给他们讲故事,教他们画画。
他的身边有很多优秀的女孩追求他,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
他的心里,一直装着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在阳光下微笑的女孩。
每年沈软软的忌日,他都会带着她最喜欢的白玫瑰,去她的墓碑前。
他会坐在墓碑前,和她说一整年发生的事,就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有一年忌日,他把自己画的星空图放在墓碑前。
轻声说:“晚晚,你看,我画的星空好看吗?虽然不如你画的好,但我一直在努力。
我知道,你就在天上看着我,对不对?”
风吹过墓碑前的白玫瑰,花瓣轻轻摇曳,仿佛在回应他的话。
陆泽言看着墓碑上沈软软的照片,眼泪又流了下来。
“晚晚,我好想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早点认出你,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软软的意识正漂浮在半空中,看着他。
001擦着眼泪说:“宿主,陆泽言好可怜啊……”
沈软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温柔,她轻声说:“没关系,他会慢慢好起来的。
而我,也该去下一个世界了。”
说完,她的意识渐渐消散,和001一起,消失在了空气中。
而陆泽言,却用一生的时间,记住了那个叫苏晚晚的女孩。
她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永远的意难平。
每当有人问起他为什么不结婚,他都会笑着说:“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她在很远的地方,等着我。”
直到很多年后,陆泽言老了。
他把公司交给了自己的侄子,然后搬到了阳光孤儿院附近的一所小房子里。
每天早上,他都会去孤儿院看孩子们画画,下午就坐在院子里,看着沈软软的照片,回忆着和她有关的点点滴滴。
临终前,他让侄子把他的骨灰和沈软软的放在一起。
“告诉她,我来找她了。”他笑着说,眼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期待。
当骨灰盒被放进墓碑里的那一刻,仿佛有一道光闪过。
没有人知道,在另一个世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星空下,微笑着等待着什么。
而那个曾经错过她的男孩,终于在永恒的时光里,追上了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