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行侧头，茫然一瞬，一口咬在赵春燕肩膀上，不敢太用力。
他心疼。
又怕真的惹怒某个正在神游天外的人。
赵春燕手疼，看到他脸上巴掌印，尴尬地轻咳一声。
只要她先一步做出反应，尴尬地只会是别人。
“你干嘛呀你！”
推开他的头。
“顾清行，做人不能太过分，刚趁我不注意亲我占我便宜，现在还咬我，疼死我算了！”
赵春燕眨巴两下眼睛，眼里蓄满泪水。
相处这么久，对他还算了解。
除了男欢女爱那点事，顾清行会稍微强势一点外。
其他时候都挺好说话。
对她也很纵容。
要是在别人家，天天吃白米饭，每顿饭四五个菜。
早被人指着鼻子骂。
更别说，只要他在家，洗衣做饭，端水洗脚。
家务活都不让她干。
话不多，眼里有活，心里有她。
至于有多少，根本不重要。
反正她眼里没有他。
目前来说，他表现还不错。
她无意中发现，顾清行对娇娇弱弱的女人有很强的保护欲，也很容易心软。
顾清行既心疼，又无奈。
他只是亲一口，却挨了一巴掌，他都还没说理。
怀里的小妖精倒是先委屈上了。
他还没喊脸疼，她的手倒是先疼起来了。
她算是彻底拿捏他了。
知道他拿她没办法。
打女人，他一个大男人不会做也做不到，当然敌特份子除外。
骂，对上她委屈巴巴的眼睛，又是自己认定的女人。
骂是完全不可能骂的。
再说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到现在还记得。
他们之间第一次后，她直接逃到县城来。
要不是她还有点良心，留了言，他估计会找疯。
他们那么契合，他第一次这么主动。
难得让他找到喜欢的人，不可能放过。
没错！
喜欢！
顾清行双手微微用力，两人贴得更紧。
感情说不清楚，他又不是个畜生，不是喜欢又怎么会一直纠缠她。
有些人先有精神共鸣，再有肉体欲望。
有些人是有深入交流后，逐渐习惯，越来越有默契，互相享受，互相心生爱慕。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
看到春燕的第一眼，他能准确的把她和妻子隔离开来。
和妻子少有的几次，并没有让他疯狂。
只有和春燕一起时，才会让他自主的产生原始冲动。
他不懂，没人教过他感情，更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做。
不让她干家务活，不让她吃苦，让她享受极致欢愉。
是他唯一能想到办法。
一开始，他也只是以为，为了孩子有一个好的教育。
他不在时，有人能照顾他们。
后来，每次出门工作，看不到她时，会疯狂想她。
要不是怕吓得她，再次躲回村里。
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以前在队里时，手下人说床上那点事有多让人欲罢不能，他嗤之以鼻。
现在才明白，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他，不会让她走的。
打也好，骂也罢。
只要她高兴就好。
一个巴掌而已，再来十个巴掌，他也能承受得住。
抓起她的手，看到发红的掌心，落下一吻。
“亲亲，就不疼了！”
赵春燕：……
身体一抖，满地的鸡皮疙瘩。
狗男人被人魂穿了？
不会是这几天早出晚归，她没见到人，被人掉包了！？
抬手扯了扯他的脸颊。
“你是顾清行吗？”
狗男人对她向来坦诚，至少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从未隐瞒过她。
哪怕知道她不是原主，也没有隐瞒，只是商量和告知目的，并没有对她做过不利的事。
只要她问，他都会老老实实回答。
也就是看他还算识趣的份上，她才没有村里城里两头跑。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希望是谁？”
顾清行狐疑，瞳孔微缩。
小妖精不会是在外面有人了吧？
她想要其他男人了？
对，一定是这样。
她昨晚和他欢爱时，不是骂他嫌弃他，就是笑嘻嘻的说她最爱“小鲜肉”“小奶狗”。
他还想着，今天工作时，顺便给她买一条刚出生的小奶狗回来养。
顺便去买点新鲜的肉，晚上早点回来做给她吃。
现在想来，很不对劲。
谁在做那事时，会想吃肉养狗。
难道是她在外面养的人，还是她在成为他妻子前的男人，外号叫“小鲜肉”“小奶狗”？
想到这，顾清行眼神犀利，又带着几分难受，心里酸涩不已。
好像他从未问过，她占有他妻子的身体前，有没有结婚？
若是结婚了，她……
顾清行想起他们第一次时，她的挣扎。
后来的平静与厌恶，甚至逃离。
不，他是畜生！
哪怕她最后妥协，想必也只是被迫。
她的力气没他大，只能暂时顺从他，图谋以后。
她心底善良，不忍心相处几个月的三个孩子难过，才告知他们，她的去向。
是他对不起她，他是罪人！
甚至后来还威胁她，是她占有了他老婆的身体，有义务和他酱酱酿酿。
不做，就将她埋进坟里。
可若是她是被迫的……
顾清行难受得要命，想着赵春燕这段时间肯定很难熬。
不得不在他身上承欢，又不得不愧对之前的男人，遭受身与心的折磨。
抓起赵春燕的手，“啪”的再一次扇在自己脸上。
内疚吞没他的理智。
赵春燕懵了。
彻底懵圈！
顾清行疯了？
难道魂穿他的是只疯狗？
“你干嘛！”
打那么用力，他脸不疼，她的手还疼呢！
手刚想挣脱，人被紧紧搂在怀里。
“顾清行，你发什么疯？”
赵春燕呵斥，骨头要被揉碎了。
她语气中的怒意，让他理智回归三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顾清行慌乱地松开她，不敢看他。
赵春燕翻个白眼，咒骂一声。
“神经病！”
揉了揉手，瞪他一眼，侧头不看他，闭眼睡觉。
顾清行却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烦，越烦越想。
思绪沉浸在她占有他妻子前，有对象的事实里，悲伤得不能自拔。
抬手条件反射想将人拉进怀里，刚伸到腰侧，眼里闪过她厌恶的眼神，又缩了回来。
盯着她的脸，一动不动。
天大亮，顾清行下床，做完早餐，逃也般离开。
赵春燕醒来，想起顾清行问完“你希望是谁”后，情绪很不对。
她太困了，没多问，闭眼秒睡。
再说，他们的关系好像也没好到，问人家心事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