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燕很无语，她高兴还来不及。
不可能想的。
完全不可能想的那种。
“你赶紧回去，人家还等你查案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过来我还知道要给你问水喝，你都不问问我怎么样？”
顾清行咬牙，恨不得咬她一口，让她长长记性。
说到喝水，赵春燕就有话说了。
“不是，哥们，你有没有想过我根本不需要喝水，有没有可能我在路上喝过了。”
“问都不问我一句，就拉我去喝水，还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还有，明知道村里有杀人凶手，还带我招摇过市，在那么多人面前露脸。”
“是看我活得太轻松，想让我死得很难看？”
“总是这样，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
“你姐我不稀罕，赶紧让开，我还有事。”
越说越气，这人向来霸道，她说的话向来不当回事。
这次是真惹火她了。
现在没监控，没手机。
万一真遇到事，没证据不说，求救都没地方求救。
指不定那强奸犯还能倒打一耙，说她故意勾引人。
她能怎么办，只能吃哑巴亏。
不行！
必须要搞些防身的东西。
顾清行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这时才反应过来，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见惯生死。
她会害怕。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顾清行将人搂在怀里，轻抚她的头发：“我会尽快抓住凶手，不让你担惊受怕。”
不是！
这人是听不懂人话？
她是这个意思？
不行！
既然说开头了，必须说开。
赵春燕抬头看他：“顾清行，我的意思是请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别那么霸道。”
“比如喝水，你先问过我需不需要；再比如我没有挤到前面去，没去找你，说明我并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是公安，现在又出了命案，你走到哪都备受关注，你又不可能时时跟着我。”
“万一犯这案子的是连环杀手，我一个人经常在外走动，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太强势了，从来没考虑过我愿不愿意，想不想。”
“行了，你早点回去办事，我还要去其他村，早办完，早回家休息。”
不等顾清行说什么，她骑车就走。
顾清行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愣在原地。
仔细回想起来，他好像确实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想起她平时的不冷不热，偶尔出现的厌恶情绪，甚至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他似乎明白了。
他以为的好，并不一定是她需要的。
他错了！
赵春燕自行车蹬出火星子，很快到下一个村。
刚进村，听到准备去上工的人，也在说赵家村的奸杀案。
没想到，哪怕没有手机，消息传播的也这么快。
她一个人，不敢耽误。
周边这几个村子，她一定要晚出早归。
没办法。
死也要死得其所。
不想死得那么憋屈。
今天比昨天整整提前两个小时。
安全到家，提起的心才放下。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顾连渊听到轮胎滚动的声音，急匆匆跑出来。
“嗯！今天去的第一家村子，碰到了你爸，那发生了奸杀案，那个村没收。”
赵春燕大概得解释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顾连渊除了刚穿过来，对她态度不好。
其他时间，除了有点黏糊，还算不错。
她对小反派也多了点耐心。
“原来爸昨晚没回来，就是去查这个案子。”顾连渊点头。
“嗯！”
赵春燕想了一下，叹了口气。
牵起顾连渊的手，到餐桌前，语重心长。
“杀人，是不对的。”
“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你如果不喜欢或者厌恶一个人，可以远离，而不是傻掉。”
“现在是和平社会，杀人是犯法的，自己也会被枪毙。”
顾连渊盯着赵春燕的眼睛看了会，总觉得她在点他。
赵春燕忽略他的眼神，继续道：“做事之前，先问问值不值得？”
“因为一个厌恶的人，失去性命，那让在乎你的人怎么办，他们难道不会伤心？”
“一辈子那么长，还没看过世界，吃遍全天下的美食，享受过人生。”
“因为一个不喜欢的人，失去无限可能，不值得。”
顾连渊若有所思，沉默良久。
“可那个人若是最亲近的人怎么办？她一直在犯错怎么办？”
赵春燕知道他在说谁。
“要看情况，那个犯错的人，犯了多大的错，是不是该死？有没有到要命的程度。”
“比如那个奸杀案，如果那个凶手都要侵犯女知青甚至杀她。”
“女知青杀了他又何妨，那是自卫，是在保护自己。”
“但如果有一个人只是对你吐口痰，你就杀了他，配上自己的性命，完全不值得。”
“我知道你很聪明，我相信你能明白。”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赵春燕揉了揉他的短发，起身回房。
顾连渊呆愣了一会，而后急匆匆地跑回属于他们三兄弟的房间。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闭眼，脑子里都是赵春燕刚才说的话。
肥婆，好像罪不至死…
他是不喜欢她，甚至有点厌恶她。
肥婆从来没想过要他和哥哥的命。
可他们是真的杀了她。
懊恼，伤心，难过，无助。
他回忆起肥婆的种种…
他们杀了自己的亲妈，他们是恶人。
赵春燕明显知道，是他们杀了肥婆，这是在点他。
希望他们不要一错再错。
难怪她一直对他们不冷不热，也从未对他们真正上心。
甚至偶尔还能看出来，对他们的不耐烦和厌恶。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她现在能教他，是不是没那么讨厌他…
想到赵春燕会真的厌恶他，不知怎的，好难过。
“三弟，你怎么了？”
从顾连渊进来，到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被子微微抖动。
顾连深和顾连云一直看在眼里。
只知道，那个女人回来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个女人和平时一样，回了房间。
顾连渊情绪却很不对劲。
顾连云只是盯着，没问。
顾连深作为大哥，关心一下。
顾连渊擦掉眼泪，哽咽道：“没事！不用管我！心情不好！”
“是不是她欺负你了？”顾连深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