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亚伦拍了下手，“仅仅是三位一体之神借给她的能量能守住地球吗？”
“哦！”斯特兰奇似乎明白了什么，“古一法师之所以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是因为守护地球的力量不足？”
“不，你把至尊法师想的太简单了。”亚伦指了指斯特兰奇胸前挂着的阿戈摩托之眼，语重心长道，“你以为这是什么？”
“呃...阿戈摩托之眼，能控制时间的法器。”
“肤浅。”亚伦白了他一眼，“宇宙大爆炸产生了六颗无限原石，分别代表时间，空间，力量，灵魂，心灵以及现实。
而你脖子上挂着的就是时间原石，宇宙中无数生命追寻的至宝。”
咕噜！
斯特兰奇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自己的脖子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上任至尊法师嗝屁之后，古一继承了至尊法师的位子，同样也继承了阿戈摩托之眼。
观望了无数条时间线，她自然清楚哪条路是守护地球的最优解。”
“然后她就选择了汲取黑暗次元的能量？”
“不，她比你想得更不当人。”亚伦感慨着说道，“卡玛泰姬的魔法来自于维山帝，换句话说卡玛泰姬的至尊法师就是维山帝的代言人。
所以古一深谙借取力量的精髓，她把能借的力量都借了，不能借的也想法子借了。
多玛姆只是她老人家一堆债主中最难应付的一个。”
“欸？”斯特兰奇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意思就是古一把相当一部分维度魔神都可劲薅了一遍，不管力量是什么属性，光明也好，黑暗也罢，只要是力量她都要。
她用这些借来的力量将自身战力拔升到了天父级，再配合三座圣殿和阿戈摩托之眼，这才在虎狼丛中守护住了地球的安宁。”
“可借力量也是要还的。”斯特兰奇紧紧皱眉，“卡玛泰姬守护地球是维山帝的任务，所以卡玛泰姬的法师借取维山帝的力量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可古一法师这么个借法，是不是太...疯狂了？”
“迂腐。”亚伦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凭本事借的力量为什么要还？”
斯特兰奇：？？？
这是我一个正经人能够理解的吗？
“有一种还债的方式，叫做人死债消。”
“古一法师要死了？”
“呃...你可以换个角度想想，债主死了不就不用还了吗？”
“啊？”
“啊什么啊？这很难理解吗？”
“不难理解，但，可是，这...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吧！”
“谁和你开玩笑了？”亚伦白了他一眼道，“古一法师先薅羊毛，再宰羊吃肉。
别说肉了，骨头和血她都没有放过。
债主死了，债主拥有的财产自然也是她的了。”
“古一法师薅羊毛薅死了一大批相对弱小的维度魔神，再用他们的力量强化自身的魔法，她老人家在维度魔神中的信誉分绝对是负数。”
“当然了，天父之下也只能自认倒霉，因为打不过古一。
而天父级的就没那么好杀了，比方说多玛姆，即便是古一也没有办法真正杀死一位维度之主。”
“但那又怎么样？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句话在古一看来就是个屁。
你欠银行一个亿，你得听银行的，但你欠银行一万个亿，银行就得听你的，你要是死了，这上万亿的债谁来还？”
“这是...”斯特兰奇的表情变得精彩，“耍无赖吗？”
亚伦摊了摊手，不置可否，“有部分天父级的维度魔神意识到古一是个坑之后，选择了割肉，借出去的力量不要了，不需要她还，长痛不如短痛嘛！
只有多玛姆舍不得那些借出去的力量，被她薅了一遍又一遍，都快给薅秃了。”
“虽然多玛姆早就将地球视为囊中之物，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入侵，但古一的存在...多少带些私人恩怨在里面。”
斯特兰奇牵强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不觉得亚伦是在骗他，但如果这是真的，那古一在他心里的高大形象突然就破灭了。
“不过身体被各种各样的能量侵蚀，能坚持几百年，她对守护地球也感到力不从心了。”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维度之主，在掌控暗影维度的时候，一根长长的魔法线扎进了我的领地，像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窃取我的能量。
那个时候她应该没有认出我的身份，为了暗影维度的能量，她主动提出做交易，但是我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不然我的暗影维度应该会变成她羊圈里的一只羊吧。
不过我看中了卡玛泰姬法师的身份，索性用一部分暗黑魔法换取了卡玛泰姬的魔法，并用契约做了约束，这些魔法她不能教给其他人。”
“暗黑魔法？”
“不要误会，我的魔法和黑暗次元没有半点关系。”
“我懂，另一个宇宙的魔法嘛！”斯特兰奇悻悻道，觉得自己的认知还是不太够。
“斯特兰奇。”莫度突然跑了上来，“你们没事吧！”
“相对而言，没事。”
“魔浮斗篷。”莫度指着斯特兰奇身上披着的红色斗篷，“它找上你了。”
“了不起。”古一也走了上来，“它可花心了。”
“他逃走了。”
“卡西利亚斯吗？”
“对，他能随意折叠空间和物质。”
“他能在镜像次元外折叠物质？在真实世界中？”
哗哗哗！
墙面和地面忽然扭曲，像毯子一样卷了起来，又重新恢复原样。
“似乎也不是很难。”亚伦满不在乎的笑道，手上的魔杖尖端闪烁着淡蓝色的亮光。
“卡玛泰姬的法师和盖乌斯可不一样。”古一平静的说道，随后看向斯特兰奇，“除了他还有几个？”
“两个，我把一个丢在了沙漠里，另一个带着卡西利亚斯逃了。
丹尼尔法师的尸体还在门厅里。”
“他被带回卡玛泰姬了。”莫度沉声道。
“伦敦圣殿沦陷了，只剩下了两座圣殿来抵御黑暗次元。
你保卫了遭受袭击的纽约圣殿，这里的法师走了，需要一位新的。”古一意有所指道，“斯特兰奇法师。”
“我？守护圣殿？”斯特兰奇受宠若惊，“不，我，我不行。
我是斯特兰奇博士，不是斯特兰奇法师或斯特兰奇先生，是斯特兰奇博士。”
“我成为医生时，曾发誓不伤害他人。”
“天真。”亚伦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不伤害他人，但是他人会伤害你的。
刚才如果不是我，那根透明利刃已经贯穿了你的心脏。”
“这能一样吗？”斯特兰奇无语道，“我在一年前还是个医生，拿的是救人的手术刀。
可现在让我去杀人...我当医生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
“你当医生主要是为了救一条生命。”古一神色平静的说道，“你自己的。”
“还是能看穿我，是吧？”
“我看到的是我一直所见的，你过于膨胀的自我。
你想回到之前，你能够掌控一切的妄想，甚至掌控死亡。
但是没人能掌控死亡，伟大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博士也不行。”
“哈！哈哈！”斯特兰奇大笑了两声，“刚才还有人告诉我，他能够赐人永生呢！”
“纠正一下。”亚伦举手道，“某种意义上说，我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知道什么是魔法之神吗？我，就是神。”
斯特兰奇脸皮抽搐，为了拆台你是连人都不当了啊！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回不到过去了。”亚伦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暗中施加了一道防护魔咒，“战斗，然后胜利，是你目前唯二能走的一条路。”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路是吧？”
“等死。”亚伦直白的摊了摊手，“在多玛姆吞噬地球之前，你还可以去和克里斯汀见一面，珍惜你们为数不多的最后的时光。”
斯特兰奇：......
“你真幽默。”
“谢谢夸奖，不过事先声明，我不会救你们。
如果卡玛泰姬没法阻止末日降临，我会带着全家毫不犹豫的搬离地球。”
“好吧！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斯特兰奇翻了个白眼道，“战斗，然后胜利。”
古一欣慰一笑，斯特兰奇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但这不耽误他做出选择。
“等他们重组，狂热信徒就会回来，你们会需要支援。”
“亚伦，我想拜托你...”
“不用说。”亚伦直接伸手打断，“我只做我答应过的事，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古一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一道传送门。
“你答应她什么了？”斯特兰奇好奇的问道。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和你有关，但不是什么坏事。”
“莫名其妙。”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这种事我一向懒得管。
但既然答应了，我就得对得起盖乌斯家族的信誉。”
......
嗡！
几分钟后，楼下突然一阵异响。
亚伦，莫度，斯特兰奇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跑了过去。
来到围栏跟前向下望去，只见卡斯利亚斯和两名信徒像摧毁伦敦圣殿一样召唤了一团巨大的能量球。
“来的够快的啊！”亚伦咂了咂嘴，“都不需要休息的吗？”
“我们得了结此事。”莫度双手撑着围栏跳了下去，“快。”
佛多之靴衍生出一个个小型魔法阵，莫度踩着魔法阵飞奔到卡西利亚斯几人跟前，正欲攻击就被两名信徒牵制住拖到墙边。
卡西利亚斯平举双手，那团能量在半空中旋转，威能酝酿到了极致。
“斯特兰奇，亚伦，下来战斗。”莫度焦急的大喊道。
亚伦不为所动，在他看来纽约圣殿迟早是要毁掉的，这样才符合古一的安排。
他要是出手肯定能守住这座圣殿，但情况反而会变得尴尬。
因此，不主动攻击，坐看事态发展，护住斯特兰奇这条小命才是他该做的事。
这比较考验划水摸鱼的能力，不过他正好擅长此道。
斯特兰奇却是立刻举起双手，在那股能量砸向地面的瞬间，开启了镜像维度。
轰！
一声爆响，暗金色的能量飞速向四周蔓延。
但却像是一团烟雾砸在地上，并未对圣殿造成半点损伤，只有玻璃碎裂的声音不断回荡。
“镜像空间？”亚伦挑了下眉，“古一连这个都教给你了？”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魔法。”斯特兰奇心有余悸道，“幸好是成功了。”
“镜像次元。”斯特兰奇缓缓飞到楼梯平台，“你在这里无法影响真实世界，现在是谁得意呢，混蛋？”
卡西利亚斯沉默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是我。”
卡西利亚斯双手合拢，再向两边推开。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纽约圣殿开始翻转折叠，楼梯从中间分开，像齿轮一样向两侧转动，墙壁和地板也变成了传送带，上下前后的滑动。
“啧！这可不太妙是吧！”亚伦飞在半空，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
“你的魔法能不能？”
“不能。”亚伦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可没办法改变一个世界。”
镜像维度是现实的翻版，改变镜像维度和水中捞月没有半点区别，只有脑子进水了他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打破镜像维度的能力他还是有的，但没有必要做。
“那你能不能？”
“不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每一丝魔力都非常金贵，经不起半点浪费。”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斯特兰奇顿时就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跑！
斯特兰奇立即飞向大门，眼下的情况只有离开圣殿才不会那么被动。
从卡西利亚斯身旁飞过，趁他不注意顺走了他腰间的悬戒。
莫度也急忙挣脱两名信徒，和斯特兰奇先后冲出大门。
卡西利亚斯看着留在圣殿内的亚伦，不解的皱了下眉。
对这位破解过他魔法的法师，他还是有些忌惮的，“你不逃吗？”
“呃...我不是维山帝的信徒，和多玛姆也没有什么冲突，地球怎么样也和我没有多大关系。
我想说我们不是敌人，没必要...”
“我觉得有必要。”卡西利亚斯冷笑道，如果之前不是亚伦阻碍他，斯特兰奇早被他杀了，哪里会像现在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