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貌……
实在难以恭维。
法海打量一番，见其并无恶意，也不过是借个座位而已。
于是微微点头示意。
小和尚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行礼：“小僧虚竹，多谢师兄。”
虚竹？
法海眼神一动，没料到竟会在此处遇见这号人物。
再细看一眼这和尚的模样。
浓眉大眼、鼻孔朝天，耳朵外张、嘴唇厚重……
确实是丑得出奇。
这般模样，除了虚竹之外，还能是谁？
“少室山那位虚竹？”
虚竹怔了一瞬，“师兄竟知我名。”
当然知道。
你可是比段誉还要幸运的存在。
在原本的故事里，误打误撞解开珍珑棋局，继承无崖子毕生功力，成为逍遥派掌门。
后来又救下失去武功的天山童姥，获得青睐。
因缘际会之下，接连吸收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九成内力，跻身绝顶高手之列，并掌灵鹫宫。
最终娶了西夏公主，成为驸马，抱得美人归。
这份运气，简直令人惊叹。别人都在苦修苦练，唯独你一路顺风顺水。
做和尚做到这个份上，也算圆满了。
如今竟能在这里相遇。
看他眼下模样，似乎尚未得到无崖子的传承，应该正是前往无量山途中。
说不定接下来，便是他破解珍珑棋局，继承逍遥派衣钵的时候了。
“不知师兄法号如何称呼，师承何方佛门圣地？”
“贫僧出自少林寺，法号法海。”
“原来是少林高僧！”
听闻此言，虚竹顿时肃然起敬。
在这世间，寺庙众多。
出家人的道场远不止少林一寺。
如虚竹所在的少室山，亦有寺院林立，此外还有诸多佛门宝刹。
甚至在草原、雪域等地，也遍布佛寺。
少林寺地位非凡，是万千寺庙中最受尊崇的那一座。
它比少室山的档次自然高出不少。
这也是虚竹一听到“少林寺”三字便心生敬意的缘由。
那位来自少林的师兄，必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
正当此时，店小二已将菜肴端了上来。
盘盘碟碟摆满一桌，分外丰盛。
“这位大师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
桌上酒肉俱全，香气四溢，卖相极佳。
法海毫不拘束，招呼虚竹道：“来，一起吃点喝点。”
看着满桌的酒肉，虚竹一时怔住。
“师兄，这……这……”
“我们出家人，怎能饮酒食荤？”
他连忙闭上双眼，手中佛珠转动，口中低声诵念佛号。
“阿弥陀佛……”
仿佛只要多看一眼，便会招致深重业障。
法海却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只要心中有佛，吃点喝点又如何？佛祖不会责怪的。”
法海说得轻松随意，而虚竹却听得一愣，随后陷入沉思。
不多时，他神情复杂，轻声嘀咕：“这话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可他又无法反驳什么，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毕竟他从未尝过酒肉滋味，也无法判断是否真能做到“穿肠过”，就能让佛祖安住心中。
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被法海这套说辞说服的。
于是虚竹转身对店小二轻声道：“劳烦您给我一碗素饭就好。”
小二点头答应，心里觉得有些意思。
这才像真正的和尚嘛，吃斋念佛，清净自持。
哪位和尚不都是如此？
至于那一位出手阔绰的小师父……
虽说长得俊朗，却不像正经出家人的模样。
喝酒吃肉也就罢了，还讲出一番听似有理实则荒谬的理论。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和尚？
不过小二也没多说什么，很快便送来一碗素饭。
“这位小师傅，请慢用。”
虚竹道谢之后，捧起碗开始进食。
法海见状，也只是微微摇头。
啧，这小和尚虽然坚持不吃荤酒。
但以后能否守住戒律，尚未可知。
在天龙八部中，他在天山童姥多方逼迫下未曾破戒。
最终却与西夏公主有了牵扯。
那时可就没这般坚守了。
但反过来想也正常。
虚竹与他本就不一样。
虚竹自幼长于少室山，一心求佛，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出家人。
他从小接受的就是严苛戒律，视清规为生命。
就连原着里，他破了色戒后都久久难以释怀。
而法海虽还是那副躯壳，内里却早已不是原来那个人。
前世的法海，就是个普通凡人，喜欢喝酒吃肉，爱穿漂亮衣裳，对美色也有几分心思，和千千万万俗人并无二致。
所以，在法海眼中稀松平常之事，到了虚竹眼里，就成了天大的违逆。
此时的虚竹，尚未迎来命运的转折。他还没意外成为逍遥派的掌门，更不是灵鹫宫的主人。
将来的一切看似偶然，其实皆是时势使然。
现在的他，只想安分守己地在少室山出家修行，做个清净和尚。
至于武功，才练了三年，资质平庸，进展缓慢。
成年人起步学武，若无奇遇相助，一生恐怕难有大成。
原着中的虚竹，走到哪儿都能遇见贵人，好运连连，堪比自带外挂。
与段誉并列天龙两大“开挂高手”。
可惜的是，这一世，来了个法海。
抱歉了，小和尚。
你的机缘，我收下了。
法海大快朵颐，美酒佳肴不断，好不痛快。
简直吃出了油水，满嘴生香！
太爽了！
法海激动得差点落泪！
整整三年啊！
谁能想到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吃了足足三年的素斋！
整整三年滴酒未沾，不近荤腥，任谁都会馋疯！
以前没感觉，如今一尝，才知道肉是真香！
就在他正吃得高兴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破饮酒戒，首次破戒，奖励丰厚。】
【奖励礼包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法海乐了。
这个系统太懂人情了！
犯戒还能得奖，真是头一回见！
这般贴心的系统，独此一家！
这么棒的东西，上哪找去？
来吧来吧，统统打开看看！
【恭喜获得极品修炼天赋：道心通明，过目不忘，悟性超凡！】
嗯？
这天赋听着怎么像王语嫣？
王语嫣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才能熟记天下武功典籍，虽不习武，却识尽各家招式。
最终成了武林公认的理论大家。
这样的天赋，堪称逆天。
王语嫣因为身体孱弱不能修炼，但法海不同。
有了这份能力，如鱼得水！
【恭喜获得极品洗髓丹：伐毛洗髓，重塑根骨，强化体魄！】
厉害了！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宝贝！
放在江湖中，足以掀起一场争夺大战！
【恭喜获得小还丹：提升修为！】
法海冷静地看着三项奖励，心里早已狂喜不已！
这次收获，实在太丰厚！
刹那间，新获得的能力开始生效。
法海顿感心智清明，思绪清晰，整个人神清气爽。
对于所掌握的少林功夫和自身武学的理解，也更加透彻。
这就是悟性暴涨带来的变化！
不仅理解加深，学习速度也比从前提升了十倍不止！
原本法海的资质就极为出众。
现在又加上这顶级天赋，简直是妖孽级别的存在！
这种人物，世人只有一种称呼——怪物！
极品洗髓丹与小还丹皆属世间罕见的灵药，务必寻得时机服用。
法海正自顾进食之时，周围响起人群低声交谈。
“你可知晓，聪辩先生这次广邀各派高人前来破解珍珑棋局。”
“早听说了，武当、少林等大派皆已列席。”
“不仅如此，一些在先天榜上留名的杰出人物也收到了邀请。”
“那位姑苏慕容氏的南慕容，据说便在受邀之列。”
“此人出身显赫，传闻不仅武艺高强，对围棋亦有极深造诣。”
“所以才会被请来一试身手。”
“连大理段氏的世子段誉也在其中。”
“聪辩先生为了破解珍珑棋局，可谓用心良苦。”
“这棋局自布下至今已有三十载，无人能解。此次群贤毕至，或许真有人能够解开。”
“未必不可能，如今英豪齐聚，总有能人异士办到此事。”
法海听闻这些议论，心中颇不以为然。
无崖子耗费三年光阴设下的珍珑棋局，三十年间竟无人能破。
这些人是否真有此能耐？
尤其那慕容复，精通棋道，反而易陷其中。
他心思太重，专研围棋，反倒难窥大道。
慕容复天赋出众，但其心志全在复国大业之上，甚至到了执迷的地步。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舍弃一切也在所不惜。
思虑过多，难以专注如一。
正因如此，原着中才未能解开棋局。
只是，所谓先天榜究竟是何来历？
为何仅因慕容复名列其中，众人便对他充满信心？
法海转问虚竹：“虚竹，他们为何如此看好慕容复，难道只因他上了先天榜？”
虚竹露出不解神色，“师兄竟然不知先天榜？”
按理不该如此。
法海身为少林弟子。
少林乃武林泰斗，声望极高，堪称江湖中的高山北斗。
作为门下弟子，怎会对此毫不知情？
更何况，先天榜早已传遍江湖，无数人热衷谈论。
就连虚竹这个刚习武不久的小和尚，也都略有耳闻。
几次下山更常听人提及。
按说师兄理应知晓才是。
法海神情略显尴尬。
看情形，这先天榜确实非同寻常。
但他确实未曾听闻。
三年前穿越至此，随即被少林方丈收为弟子。
因其资质出众，三年间师父令其闭关修炼。
整整三年时光，他都在寺中静修，未曾踏足尘世半步。
法海从未下过少林，自然不清楚这天骄榜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微微一笑，略显坦诚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出山，对江湖中的许多事确实不了解。”
“难怪。”
虚竹点点头，随即解释道：
“先天榜，是天机楼专为先天境强者所列。”
“那座天机楼向来以知晓天下事闻名，于江湖中极有声望。他们排出的榜单，也被众人认可。”
“先天榜之上，共列明了多位达到先天境界的高手。”
“凡能入榜者，皆非等闲之辈，在整个武林中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
法海听罢，若有所思地开口：
“照你这么说，慕容复能排在第几位？”
虚竹沉吟片刻才回答：“慕容复修为之深已达先天后期，位列第二十。”
第二十？！
法海手中酒杯一抖，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什么情况，第二十？！
慕容复竟也能进前二十？
他配吗？
法海摇头叹息：“连这种人都能上榜，看来那天机楼与先天榜也不过如此。”
从原着来看，
起初，慕容复与乔峰齐名，称作“南慕容、北乔峰”。
但实则，慕容复不过是个徒有其表之人。
他的名声，更多源于家族背景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