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归涯踏出地火室时，阳光正好洒满整个庭院。
他舒展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身躯，目光望向墨清荷洞府方向，心中默默盘算这批丹药的分配。
就在这时，肩头突然一沉，那只雪狐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他肩膀上。
它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秦归涯的脸颊，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脖颈，那双灵动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狡黠光芒。
“秦小子，你这炼丹的手法...”
雪狐歪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秦归涯正在整理玉瓶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问道：
“哦？不知是哪位前辈？”
雪狐轻盈地跃到一旁的石桌上，眼中流露出几分追忆：
“那可是一位七阶炼丹宗师，当年他炼制的九转还魂丹，硬生生将我家主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七阶？！”
秦归涯手中玉瓶差点脱手而出，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品阶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那至少是合体期的大能，在整个灵界都是跺跺脚就能震动一方天地的存在。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墨姑娘她...究竟...”
“哎呀，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雪狐突然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耳朵轻轻抖动，巧妙地岔开话题。
它重新跳回秦归涯肩头，尾巴讨好地缠上他的手臂，
“你这些金灵丹，不如让我带给主人？她闭关这么久，也该补充些丹药了。”
秦归涯深深地看了雪狐一眼，明白它是有意回避。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十颗金灵丹。
“这些给墨仙子。”
说着又取出另一个稍小的玉瓶，“这两颗紫灵丹我暂且...”
话音未落，雪狐已经灵巧地叼起玉瓶，身形化作一道白光，眨眼间就消失在石门处。
空气中只留下一句带着笑意的传音：
“主人见到这么多丹药，脸色一定很有趣～”
秦归涯摇头失笑，将剩下的丹药仔细收好，缓步回到自己的洞府。
盘坐在蒲团上，他的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七阶炼丹师...合体大能...
这些信息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
“现在还不是深究的时候。”秦归涯轻声自语。
当务之急是尽快炼化这些丹药，提升自身修为。
毕竟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唯有实力，才是立足的根本，才有直面墨清荷的勇气。
他取出盛装紫灵丹的玉瓶，揭开瓶塞。
刹那间，一股药香在静室中弥漫开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愧是三阶上品丹药...”
秦归涯由衷赞叹。
他将一枚紫灵丹含入口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灵力洪流，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秦归涯立即收敛心神，运转《焚天烈焰诀》。
周身渐渐泛起赤红色的灵光，进入了修炼状态。
转眼已是六十余日过去。
当最后一缕紫灵丹药力被完全炼化时，秦归涯缓缓睁开双眼。
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比闭关前明显浑厚了许多。
他活动了下略显僵硬的筋骨，感受着体内的灵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等修炼速度...”
他轻声自语。
即便是普通品质的紫灵丹，其效果也远超无垢品质的金灵丹。
取出传音玉简，他略一沉吟，给多宝阁的风执事发去讯息：
“风道友，烦请将收购紫灵芝的价格再提高两成。”
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后，他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悟道叶。
在桃林岛的那段日子里，与柳青蝉的缠绵让他积攒了不少悟道叶，如今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将悟道叶含在舌下，秦归涯取出记载《太虚破妄瞳》的玉简。
随着神识探入，玉简中的文字活了过来，在他识海中不断重组变幻，形成一幅幅图案。
在悟道叶的加持下，他的参悟速度提升了数十倍。
往日那些晦涩难懂的要诀，此刻变得清晰明了，诸多关窍一一解开。
整整三日三夜，秦归涯都沉浸在深层次参悟中，直到悟道叶耗尽灵力，化作飞灰消散。
睁开眼的瞬间，秦归涯眼中精光四射，精神异常饱满。
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一枚明目丹服下，丹药入腹后立即化作一股清凉的灵力，直冲双目而去。
修炼《太虚破妄瞳》的过程异常痛苦，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在眼球中不断搅动。
秦归涯额头冒出冷汗，却咬紧牙关，一丝不苟地运转着法诀。
渐渐地，那锥心刺骨的痛楚开始转为清凉，视野中的世界也随之发生了奇妙变化。
空气中的灵气流动变得清晰可见，甚至能透过石壁，看到外面药园中灵药生长的灵力脉络。
当修炼告一段落时，已是一个月之后。
秦归涯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这段闭关修行。
他起身活动了下身体，随后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变化。
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的瞳孔边缘竟多了一圈淡金色的纹路。
他试着凝神望向远处的山峦，原本模糊的远景此刻竟清晰无比，甚至连十里外树叶的纹理都纤毫毕现。
他心念一动，收敛瞳孔内的灵力，那流转的金色纹路便渐渐隐去，恢复如常。
轻叹一声，他目光落在一旁的玉瓶上。
瓶中原本装有两枚明目丹，如今已然耗尽，可《太虚破妄瞳》的修炼依旧卡在最后一步，未能真正入门。
不过，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只要再坚持服用半年，这门秘术必定能够突破桎梏。
就在他准备取出第三枚明目丹时，一股浩瀚灵压骤然自洞府大厅席卷而来，漫过整座洞府。
秦归涯心头一震，这股气息分明已达金丹中期境界！
“墨清荷出关了...”
他迅速整理衣袍，压下心中波澜，快步走向石门。
推开修炼室石门时，一阵清冽幽香迎面而来，正是墨清荷身上独有的气息。
大厅中央，墨清荷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她周身环绕着一条三尺长的金色小龙，龙影栩栩如生，每一片鳞甲都泛着淡淡金光。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双眸深邃，比闭关前更加深不可测。
“丹药不错。”
她开口，声音冷冽中透着一丝满意，“省了我一二十年苦修。”
话音未落，那条金龙便盘旋而上，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她的眉心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