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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的石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绝大部分喧嚣。

沈婉儿带来的那阵裹挟着硝烟与血腥气的风,在狭小空间里打了个旋,很快沉淀下来,被油灯昏黄的光晕和清苦的药草气息所吸收。她带来的不仅是一身风尘,更是足以颠覆乾坤的消息。

林若雪、秦海燕、杨彩云、胡馨儿都已在此等候。宋无双依旧安置在隔壁静室,由两名可靠的老兵和沈婉儿留下的药童看护。众人脸上都带着鏖战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如出鞘的剑,锐利地聚焦在沈婉儿身上。

“三师姐!”胡馨儿最先迎上来,抓住沈婉儿的手,触手冰凉,“外面怎么样?大师姐刚从前线下来,五师姐也从西墙回来了,二师姐那边刚传来消息,又打退了一波狄寇的试探。”她语速很快,带着关切和未散的紧张。

沈婉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林若雪清冷沉静的脸上。“大师姐,五师妹,二师姐那边暂时无碍便好。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暂时压下,让言语变得条理清晰,“我在密室中,将所有线索重新梳理、推演,得出了一些……极其重大的推断。关乎师父之仇,关乎北疆战局,更关乎大楚江山社稷。”

林若雪微微颔首,示意她坐下说。秦海燕性子最急,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强压着催促,只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杨彩云沉默地为沈婉儿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中。胡馨儿紧挨着她坐下,眼神一瞬不瞬。

沈婉儿没有立刻喝水,而是走到那张宽大的榆木桌案前。桌案上,她之前分析时用过的纸张、古籍、地图都已收拾整齐,但氛围依旧凝重。她将手中的几张新誊写的稿纸在桌面上摊开,纸张边缘还带着墨香。

“一切,从师父所中之‘毒’说起。”沈婉儿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医者陈述病症时的冷静,然而这“病症”的对象,却是整个天下。“我们一直以为,师父是中了某种罕见寒毒,需‘七叶珈蓝’方能解救。‘七叶珈蓝’也确实救回了师父的性命。但师父功力恢复异常缓慢,体内始终残留一股难以驱散的阴寒劲力,时有隐痛。”

她拿起一张纸,上面是她对清虚子脉象和症状的详细记录与分析。“起初,我以为是毒力伤及本源,或是余毒未清。但反复诊察,结合师父所述毒发时的感受,以及我查阅大量古籍,尤其是这本《奇经八脉伤损论》中的一段补录……”她将翻到特定页面的古籍推向桌子中央。

秦海燕、杨彩云都凑近观看,胡馨儿也伸长脖子。林若雪虽未动,目光却已锁定了那潦草的字迹。

“前朝秘卫‘暗影’所掌之‘玄阴锁命指’。”沈婉儿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指力阴寒凝练至极,中者如遭冰针刺髓,初时潜伏,状若中毒……指力中暗含施术者一缕本命罡元,精纯凝实,隐有堂皇肃杀之意……纵有对症灵药解其寒毒表象,指力根基不除,终为跗骨之疽……”

密室内的空气,仿佛随着她的诵读而一寸寸冻结。

“三师姐,你是说……”杨彩云的声音有些干涩。

“师父中的,根本不是单纯的寒毒!”秦海燕猛地抬头,眼中喷出怒火,“是有人以‘玄阴锁命指’暗算师父,再辅以寒毒掩盖?!好歹毒!”

沈婉儿沉重地点头:“不错。下毒,很可能是为了更好地掩盖‘玄阴指力’的特征,拖延我们发现的时间,甚至可能毒与指力之间存在某种激发关系。‘七叶珈蓝’化解了寒毒,却无法拔除这深植于师父经脉窍穴的指力根基。这也是师父至今未能复原的根本原因。”

她顿了顿,让这个残酷的事实浸透每个人的心。“而这‘玄阴锁命指’,据古籍记载,乃是前朝秘卫‘暗影’的不传之秘。当朝暗影卫,其前身便是‘暗影’。”

话已至此,指向已无比明确。

林若雪的瞳孔微微收缩,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息骤然冷冽了数分,如同极地寒潮无声漫过。

“暗影卫……朝廷的鹰犬,陛下的利刃……”胡馨儿喃喃道,脸上血色褪去,“是他们暗算了师父?为什么?师父他老人家与世无争……”

“因为师父德高望重,是正道领袖,更是我们七人的依靠。”沈婉儿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与愤怒,“除掉师父,便能很大程度上削弱正道的凝聚力,也为打击我们扫清障碍。更重要的是……”她指向另一张纸,上面是她梳理出的关系图,“这证明了,我们面对的敌人,从来就不只是江湖邪派‘幽冥阁’。”

她拿起周晚晴冒险送回的那张“陨铁军械流向图”,指向最终箭头汇聚的“天狼关”方向。“四师妹拼死带回的线索,表明大量被幽冥阁劫掠、锻造的陨铁军械,正通过隐秘渠道,运往天狼关。这绝非幽冥阁一己之力所能办到。谁能有如此通天手段,将违禁军械无声无息送入边关重镇?”

她又拿起宋无双从黑石堡带回的残缺账目碎片:“六师妹用命换来的这些碎片显示,数笔巨额资金流向了京城几个看似普通的货栈车马行,而这些产业的背后,与某些勋贵、官员的门人,甚至可能与暗影卫有着间接或直接的联系。资金用途标注含糊,极可能是用于收买、活动经费。”

最后,她看向林若雪:“大师姐从京城得到的急件,‘影狐’司马庸,暗影卫副指挥使,近期异动频频,暗中调动力量,控制关键节点。京城,恐在‘惊蛰’日生变。”

林若雪缓缓开口,声音如冰刃刮过石板:“婉儿,将你的推断,完整说出来。”

沈婉儿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调动全部的心力,将脑海中那幅拼凑起来的、令人窒息的阴谋全景图,清晰地呈现出来。

“我的推断是——”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位姐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暗影卫高层,已与幽冥阁深度勾结,实为一体两面!暗影卫在朝,提供庇护、调动资源、清除障碍(如暗算师父);幽冥阁在野,兴风作浪、劫掠资源(陨铁)、执行脏活。他们的最终目的,绝非江湖争霸,而是——颠覆大楚江山!”

尽管已有预感,但当沈婉儿亲口说出“颠覆江山”这四个字时,密室内的空气还是骤然一紧。秦海燕倒吸一口凉气,杨彩云眉头紧锁,胡馨儿捂住了嘴。连林若雪的眼神,也瞬间锐利如即将离弦的箭。

“他们的计划,代号‘惊蛰’。”沈婉儿继续道,手指在桌面的虚空划动,仿佛勾勒着无形的疆域图,“这是一个南北呼应、内外夹击的绝杀之局!”

“北线,以天狼关为核心。”她指向地图,“狄军左贤王八万大军猛攻铁壁关,声势浩大,实则为佯攻或牵制,吸引我朝北疆主力、朝廷乃至天下人的全部注意力,造成巨大的压力和恐慌。而真正致命的一击,在天狼关!另一支狄军精锐,或者是由内应武装为主的力量,将利用那些秘密输送进去的陨铁军械——可能是打造特殊的破城器械,也可能是装备一支精锐的‘陨铁军’——在‘惊蛰’之日,趁天狼关守军被铁壁关战事牵制、内部又有奸细配合接应的情况下,发动雷霆突袭,一举破关!”

“一旦天狼关失守,”沈婉儿的声音沉重无比,“狄军铁骑便能长驱直入,直插北疆腹地,威胁中原。届时,铁壁关即便守住,也已失去战略意义,整个北疆防线将彻底崩溃。”

“南线,则是京城。”她的手指移向地图下方,“在同一时间,‘惊蛰’日,潜伏在暗影卫乃至朝堂其他部门的内鬼,由‘影狐’司马庸等人指挥,发动叛乱。刺杀忠良,控制枢要,瘫痪朝廷中枢。使得北疆即便告急,朝廷也无法有效调兵遣将,甚至可能陷入内斗,无暇他顾。”

“南北同时发难,外有狄虏破关而入,内有奸佞祸乱朝纲。”沈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大楚江山,顷刻间便有倾覆之危!而这一切的幕后总指挥,那个隐藏在暗影卫最高层、精通‘玄阴锁命指’、很可能也是‘幽冥帝君’或者与其一体同心的元凶巨恶,便可趁机攫取最高权力,甚至……改朝换代!”

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唯有油灯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窗外隐约传来的喊杀与轰鸣,此刻仿佛成了这惊天阴谋最残酷的背景音。

秦海燕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怒焰。她想起黄沙镇外狄骑与沙狼匪的凶残,想起后山小径上狄兵偷袭的阴险,更想起师父苍白憔悴的面容……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是这样一条妄图吞噬天下的毒龙!

杨彩云脸色铁青,沉稳如山的她,此刻胸膛也在剧烈起伏。她镇守西墙,亲眼目睹狄军如何悍不畏死地冲锋,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如果这一切都只是幌子,如果真正的杀招在另一个地方,而朝廷中枢可能同时陷入混乱……她不敢想象那将是怎样的地狱景象。

胡馨儿紧紧抓着沈婉儿的手臂,小手冰凉。她经历了星宿海的艰险,抚远镇的追杀,才带着救命的“星引”和警讯回来。本以为面对的已是极致的凶险,却没想到,这凶险只是冰山一角,水下隐藏着能颠覆整个天下的恐怖阴影。她想起月白身影的警告,想起湖隐叟的叹息……“星殒之祸”,难道指的不只是陨铁邪功,更是这场席卷天下的阴谋?

林若雪缓缓闭上了眼睛。月光透过密室高处唯一的透气小窗,在她清冷如雪的脸颊上投下一道冰冷的剪影。她的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师父的仇,边关的危,江山的险……千钧重担,仿佛在这一刻全都压在了她的肩上。她不仅是栖霞观的大师姐,是七侠女的首领,此刻更仿佛被推到了历史洪流的一个关键隘口,退一步,或许便是万丈深渊,国破家亡。

片刻,她重新睁开眼,眸中所有的情绪都已收敛,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与决绝。那冷,比沈婉儿描述的“玄阴指力”更寒,是一种将沸腾热血与焚天怒火都凝炼到极致后的森然。

“婉儿,”林若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推断,依据充分,逻辑严密。虽无铁证,但已勾勒出阴谋全貌。我信。”

短短几字,却为沈婉儿连日来的殚精竭虑、抽丝剥茧盖棺定论。沈婉儿心中微微一松,随即又被更沉重的责任感取代。

“大师姐,那我们……”秦海燕猛地站起,声音沙哑,“我们该怎么办?杀去京城,揪出那个狗屁‘帝君’和暗影卫的奸贼?还是去天狼关,帮岳凌云守关?”

“二师姐,冷静。”杨彩云也站起身,按住秦海燕微微颤抖的肩膀,“此事关乎太大,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秦海燕猛地转头,眼眶微红,“五师妹!师父被他们害得生死两难,六师妹现在还躺着!边关将士在流血,江山就要被这些狗贼卖了!还要怎么计议?计议到狄人打进中原,计议到京城换了主子吗?!”

“海燕!”林若雪清叱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海燕浑身一震,如同被冷水浇头,激愤稍抑,但胸口依旧剧烈起伏,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大师姐。

林若雪站起身,月白的身影在烛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寒芒。她走到桌案前,目光缓缓扫过地图上的铁壁关、天狼关、京城,最终落回姐妹们脸上。

“仇,要报。国,要保。”她的话简洁有力,如同出鞘的“寒霜”剑,每一字都带着锋刃,“但正如彩云所言,此事已非江湖恩怨,而是国战,是倾覆之祸。匹夫之勇,于事无补,反会落入彀中。”

她指向地图:“敌人布局深远,南北联动,时间精准(惊蛰)。我们必须同样分兵应对,而且,要打在他们的要害上。”

“大师姐的意思是……”沈婉儿若有所思。

“北线,天狼关,是阴谋的关键执行点,也是阻止狄虏长驱直入的屏障。”林若雪的手指落在天狼关上,“必须守住,必须破坏掉那些陨铁军械,必须清除关内奸细。此任务,艰巨异常,需得力之人前往,联合边军,甚至动员江湖义士。”

她的目光看向秦海燕、杨彩云,又望向隔壁静室方向,最后落在胡馨儿身上。

“南线,京城,是阴谋的策源地,也是稳定大局的核心。”林若雪的手指移到京城,“必须揭露阴谋,稳住朝廷中枢,揪出暗影卫内鬼,阻止‘惊蛰’日叛乱。此任务,凶险万分,需深入虎穴,与最狡猾的敌人周旋。”

她的目光看向沈婉儿,又看向门口方向——周晚晴尚未归来,但她的任务已指向京城。

林若雪收回手,负于身后,挺拔的身姿如同雪中青松。“我们七人,需分兵两路。”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七姐妹自下山以来,虽偶有分开行动,但面临如此关乎生死存亡的重大抉择,要真正分兵两处战场,还是第一次。浓浓的不舍与担忧,瞬间弥漫心头。

但她们也明白,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应对之策。敌人势力庞大,布局广阔,若她们抱团一处,只会被牵着鼻子走,顾此失彼。

“海燕。”林若雪看向秦海燕。

秦海燕挺直腰背:“大师姐,你说!让我去哪儿?刀山火海,我秦海燕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配做栖霞观的弟子!”

“你,无双,彩云,馨儿。”林若雪缓缓道,“北上,驰援天狼关。”

秦海燕眼中爆出精光,重重点头:“好!正合我意!定叫那些狄狗和奸细,有来无回!”

杨彩云沉声应道:“彩云领命。必竭尽全力,助岳侯爷守住雄关。”

胡馨儿也用力点头:“小师妹明白!我去帮二师姐、五师姐,还有六师姐!”

林若雪的目光柔和了一瞬,落在胡馨儿脸上:“馨儿,你年纪最小,但此次任务,你的轻功、感知、以及新得的‘星引’和‘引星诀’,或有大用。务必小心,听二师姐、五师姐安排。”

“嗯!”胡馨儿用力答应。

“那京城……”沈婉儿看向林若雪。

“我,婉儿,晚晴。”林若雪道,“南下,返京城。”

沈婉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京城,那是阴谋的漩涡中心,是暗影卫的老巢,是“影狐”司马庸经营多年的地方,更是那位精通“玄阴锁命指”的巨恶可能藏身之所。此去,无异于闯龙潭,入虎穴。但她的智慧、医术、情报分析能力,以及对朝廷格局的了解(通过师父早年的一些关系和自己的观察),确实是京城线不可或缺的。

“婉儿领命。”她平静应下,眼中却燃烧着冷静的火焰。师父的仇,有一部分要在京城清算。

“晚晴尚未归来,但她的任务本就是探查陨铁最终流向和京城关联,此刻应当已在返程途中,或已接近京城区域。”林若雪分析道,“我们南下途中,设法与她取得联系。她的易容、轻功、机变,在京城的暗战中至关重要。”

分派已定,目标明确。但一股沉甸甸的悲壮与决绝,却萦绕在每个人心头。此一别,山高水远,烽火连天,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甚至……能否再见?

“大师姐,”秦海燕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林若雪望向窗外,夜色深沉,关外的火光将天际染成暗红。“‘惊蛰’日迫在眉睫,推断不足一月。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她计算了一下:“铁壁关正面压力虽大,但有关防和李将军,短期内应无破关之虞。后山小径有海燕之前的布置和增援,也能支撑。北线队伍,需立刻准备,最迟明日晚间,趁夜色掩护,秘密出关,绕道北上,直扑天狼关。沿途需避开可能的眼线和狄军游骑,速度要快。”

“南线队伍,”她看向沈婉儿,“我们稍作准备,将关内事宜与李将军交接清楚,同样明晚动身。路线需更加隐秘,恐怕要绕行更远,避开官道和主要城镇。务必在‘惊蛰’前,潜入京城,展开行动。”

时间紧迫,任务艰巨。每个人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

“还有一事,”沈婉儿补充道,“我们的行动,必须尽可能保密。尤其是北线驰援天狼关的消息,绝不能泄露。幽冥阁和暗影卫的眼线无孔不入。出关后,联络方式、接头暗号、备用计划,都需仔细商定。”

林若雪点头:“婉儿考虑周全。此事我们稍后详议。现在……”她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先去探望无双。有些话,需让她知道。有些决定,也需她亲耳听到。”

众人默默点头。推开连通静室的侧门,药味混合着“星引”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

宋无双依旧安静地躺着,脸色比之前好了些许,但依旧苍白得透明。胡馨儿一直以“引星诀”引导“星引”之力,温养着她的心脉,与那暴戾的异种能量做着拉锯。她的呼吸微弱但平稳,仿佛陷入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梦境。

众人围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犹自眉头微蹙、仿佛在梦中与人搏杀的六师妹,心中俱是酸楚与疼惜。

林若雪俯身,轻轻握住宋无双露在薄被外的手。那只手曾经握着重剑“破岳”,挥舞间有开山裂石之威,此刻却冰冷而无力。

“无双,”林若雪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师姐们都在。我们找到了害师父的元凶,也看清了敌人颠覆江山的阴谋。”

仿佛听到了大师姐的话,宋无双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仇,师姐们去报。国,师姐们去保。”林若雪的声音平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你好好养伤,早日拿起‘破岳’。这天下,还需要你的剑,需要我们一起,斩尽奸邪,还乾坤以清明。”

宋无双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勾动了一下。

泪水,无声地划过胡馨儿的脸颊。秦海燕别过头,狠狠抹了把眼睛。杨彩云抿紧了嘴唇。沈婉儿轻轻握住了宋无双的另一只手,将温和的内力缓缓输送过去。

片刻,林若雪直起身,恢复了清冷的神色。“让她休息。我们出去,商定细节。”

众人退出静室,轻轻带上门。

密室内,烛火依旧。但空气已然不同。震惊、愤怒、悲怆,都已转化为一种近乎凝固的决意。一幅关乎生死存亡、家国天下的巨大棋局,已然在她们面前展开。而她们七人,将执剑为子,踏入这最凶险的棋局,与那隐藏在最深黑暗中的对手,对弈乾坤!

姐妹同心,其利断金。虽前路荆棘密布,血火滔天,但剑既出鞘,便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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