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张宝应是个老狐狸，张卫红更是死扛着不承认……”
“队长，审讯还得看我们这些老同志，要不还是让我老马上吧！”
老马一个劲的要求，郑队长也不好驳他的面子，再加上陈青峰和刘伟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也需要休息一下。
于是郑队长就同意了。
“老马，审讯也是注意技巧的！”
“放心吧！”
陈青峰和刘伟就站在隔壁的房间看着。
随后，市局的老马走进了审讯室。
“啪！张宝应，我说你几十岁人了，你要点脸行不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承认是吧……”
“同志，你们不能冤枉我，到底想让我承认什么？”
“说，王慧然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跟他只是编辑和作者的关系，平时基本上都是用文字沟通，对于她的死，我也很遗憾？”
“你这个自私的老鬼，你为了保证你儿子的工作，就把人家的作品换成了你儿子的名字，投稿到了《丰收》杂志，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枪毙，枪毙你十次都不过分……”
“怎么，没证据就想随便胡来？”
“你……”
陈青峰在旁边看着，这个张宝应确实难对付。
不过刚才这位马师傅的话，倒是提醒了陈青峰。
陈青峰决定还是从张卫红开始下手。
于是他离开了隔壁的房间，然后跟郑队长申请再次提审张卫红。
……
人已经送进来几个小时了，面对着铁证，张卫红依然拼死抵赖。
不过，陈青峰这一次进来之后，却没有说别的。
而是拿着那本《丰收》杂志！
“我上次去的时候，听说这篇文章已经改成了话剧，真是没想到，原来这篇文章这么受欢迎？”
张卫红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陈青峰。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喜欢这篇文章的读者或者看过话剧的观众，到时候会不会感兴趣去看看原着，而你被调查的事情会不会被外界翻出来，等到那个时候，会不会有人去看永存之前写的作品。”
“是，这些文字上的习惯用语，的确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但是文学这种东西，公道自在人心，它不像法律，法律需要证据的认定，然而，文学这种东西并不需要……”
“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卫红，我就想，你这辈子还能写出这样的作品吗？”
“你说什么？”
“你一辈子都生活在王慧然的阴影之中，哪怕让你功成名就的这份作品，到底是不是别人写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无论你以后你写什么，只要你达不到这样的高度，人们就会想起这件事儿，人们就会怀疑，看啊，当初他霸占了这份文章，逼死了原作者，所以他现在写的东西跟狗屎一样，这样的人也能当作家，这样的人也配当作家？”
张卫红用充满仇恨的眼神看着陈青峰，刘伟也是有经验的，知道这个时候对方的情绪就上来了。
“你到底有没有本事，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哪怕你的那个毫无下限的爹，把别人的作品署上你的名字，恐怕也于事无补，这里面没有一个字是你负责的，你对这篇文章毫无贡献，哪怕你事实上保住了你的工作，可实际上，你还是不行……”
“你说谁不行？”
“看来你们单位的决定是对的，像你这种工农兵大学生，压根就不是真正的大学生，你就应该回去重新上学，不对，像你这种人，就算回去重新学习，恐怕也学不了什么，因为当初你压根不是通过公平的手段进入的学校，你是那个特殊年代，通过偷奸耍滑获得了大学生的资格，你享受了这么些年，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做到一个大学生应该有的觉悟，那就是对知识的尊重……”
“谁说的！我就是靠我的本事，我就是靠我的本事……”
“那又怎么样，就算我们放你回去，你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别开玩笑了，我告诉你吧，你被调查这件事情就算暂时我们拿你没什么办法，我们也会把这件事情通知你的单位，你看到时候那部话剧还会不会上映，你看到时候你们单位会怎么处理你……”
“你们无耻！”
“无耻，你看看这个文章里面有哪些是你写的？”
“什么叫没有我写的，之前只是一篇散文，是我改成的小说……”
突然，张卫红猛地站起来，然而手铐却把他拉回到了座椅上，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愤怒之下失言了。
他惊恐的看着陈青峰，看着一旁的刘伟。
“你刚才说什么，之前只是一篇散文……”
“我没说！”
“张卫红，我们都听到了，而且这个房间里有人记录你所有的话，你刚才说的也被记录下来了……”
“我没说，是你们逼我说的！”
“张卫红，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一辈子都活在你父亲的关照之下，离开了他，你什么也不是，你是一个顶着作家的名头，却根本不会写任何作品的混子，而且出了这种事之后，我相信任何一个正直的作家，都能够分辨出来，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写的，《丰收》杂志。会继续刊登这种有争议的作品吗？”
“这就是我写的，这就是我写的……”
“哪一句是你写的，你真的在西南的地区生活过吗，你这样只是在自己骗自己……你根本没去过那个地方，你写不出来，那不是你的生活，你窃取的是别人的创意，你就是个小偷，你是个无耻的贼……”
陈青峰再次拿起了那张遗书。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张遗书我们很早之前就发现问题了，你不会也把这份遗书抄录了一遍吧！”
“你说什么？”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一次根本不是自杀，因为，哪有人会用别人的东西当做自己的遗书的！”
陈青峰正要继续说，突然，房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陈青峰一看，来的人正好是郑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