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邈听到这句话，紧张地抬起头。
曹阳的表情没变。
“在哪儿？”
“酒店对面，那栋烂尾楼的天台。”秦般若说，“他好像在等什么人。”
曹阳点了点头。
“走吧，去会会他。”
“不行！”孙清邈立刻出声反对，她走到曹阳面前，脸上全是担忧，“你的身体才刚好一点，怎么能去冒险！万一他们有埋伏怎么办？”
秦般若也说：“主人，我带人去就行，您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
曹阳看着她们俩。
他伸出手，在孙清邈的头上，揉了揉。
“放心，你男人没那么容易死。”
随即，他又看向秦般若。
“你的人在外面接应，我自己上去。”
“可是……”
“没有可是。”
曹阳的声音很平淡，但秦般若却不敢再反驳。
她点了点头。
……
烂尾楼的天台。
风很大，吹得人脸颊生疼。
月光照在水泥地面上，地面发白。
赵谦站在天台的边缘，背着手。他嘴角向下撇着，眼神死死盯着对面的酒店。
今天在赛场上发生的一切，他都通过直播看到了。他没想到，自己布下的局，竟然被曹阳用那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当着全国观众的面，给破了。
这让他感到了恐惧。
他现在只想让曹阳死。
一阵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
赵谦转过身。
他看到，曹阳一个人，正慢悠悠地从楼梯口走上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风吹得他衣服猎猎作响。
他脸上，还带着那副懒散的表情。
“曹阳。”赵谦开口，声音沙哑，“你胆子不小，还真敢一个人来。”
曹阳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然后才把目光落在赵谦身上。
“不然呢？带个啦啦队来给你加油助威？”
赵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冷笑一声。
“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话音落下。
他身后，阴影里，走出了四个人。
四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们身上，有股血腥味。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赵谦看到自己的人出现，底气足了，指着曹阳怒吼，“给我上！杀了他！”
四个杀手没有动。
曹阳的目光，从那四个人身上扫过。
“就这？热身都不够。”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失望。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那四个杀手。
他们是【天机阁】的精锐，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四人怒吼一声，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扑向曹阳！
左边两人，手里多出了两把短刀，刀锋在月光下，晃出一道白光，直取曹阳的脖颈和心口。
右边两人，则赤手空拳，拳风呼啸，攻向他的下盘和后背！
四个人，配合默契，封死了曹阳所有的退路！
赵谦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下一秒，曹阳就会被乱刀分尸，或者被拳头打成一滩烂泥。
然而，曹阳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就在四名杀手即将近身的瞬间，他的眼睛里，金光一闪而逝。
【灵枢天眼】，开启。
在他的视野里，这四人不再是人。
而是四具由经络和气血构成的能量体。
他们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肌肉的绷紧，每一次重心的转移，都在他的视野里，被无限放慢，拆解成了最基础的能量流动。
一个杀手，为了追求速度，出刀时肩膀微微上抬，导致他右侧的腋下，出现了一个零点一秒的空当。
右边那个拳手，为了让拳力最大化，右脚发力时，左腿的膝盖外侧，有一个瞬间的僵直。
从背后袭来的那人，跃起时气息上浮，导致他胸口的“膻中穴”，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气血凝滞点。
最后一个杀手，身法最快，也最诡异，但他变向时，为了维持平衡，脚踝处的“太溪穴”，必然会有一个发力的瞬间。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赵谦看来，曹阳只是站在那里，吓傻了。
但在曹阳眼中，这四个杀手的所有动作，所有破绽，都暴露无遗。
他笑了。
他低下头，脚尖在水泥地面上，轻轻一踢。
四颗碎石子，从地上弹起。
他脚尖再动。
那四颗石子，带着破空声，分别射向四个不同的方向。
下一秒。
“啊！”
“呃！”
“噗通！”
四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那个从左边出刀的杀手，惨叫一声，手里的短刀掉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右边腋下，半边身体瞬间麻痹，直接跪倒在地。
那个从右边出拳的壮汉，闷哼一声，左腿一软，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疼得说不出话。
那个从背后偷袭的杀手，身体还在半空中，就捂着胸口，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挺挺地摔了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最后一个身法最快的杀手，脚踝一麻，身体瞬间失控，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抱着自己的脚，一脸的不可思议。
只是一瞬间。
天台上，只剩下风声。
四名顶级的杀手，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赵谦脸上的残忍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地上那四个痛苦呻吟的手下，又看了看站在原地，连衣服都没乱一下的曹阳。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想不明白。
他晃了晃脑袋，试图理解眼前发生的事。
曹阳明明身受重伤，气血两亏，他甚至都没有动用真气！
他只是踢了四颗石子！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天台的风停了。
四个黑衣杀手倒在地上，发出哼声。
赵谦瞪着地上抽搐的手下，又猛地抬头看向曹阳。他吞咽了一下，喉咙发出声响。
他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撞在天台边缘的矮墙上，水泥碎屑硌得他脚跟发麻。
“你……你不是重伤了吗？你的真气……”
他的声音发颤，牙齿都在打架，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曹阳向前走了几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他停在赵谦面前，歪了歪头。
“谁告诉你打架一定要用真气的？”
他看着赵谦发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