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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镇的陈家药铺,打从光绪年间就立在街口,黑底金字的牌匾被岁月磨得发亮,老远就能闻见飘出来的草药香。镇上谁家上山打猎被蛇咬了,孩子出痘子了,都往这儿跑——陈老头的药总是灵验,哪怕是深更半夜叩门,他也会披着衣裳出来应诊,手里的铜碾子转得咯吱响,配药的动作半分不含糊。

药铺后巷有个小院子,陈老头的藤椅就摆在老槐树下。天好的时候,他总在这儿晒太阳,手里捧着本线装书,紫砂壶里的茶喝得慢悠悠的。徒弟们在前面柜台忙得脚不沾地,抓药、碾粉、熬膏,铜秤的砝码碰撞出清脆的响,混着草药的苦香,成了镇上最安稳的调子。

其实陈老头早不怎么管铺子了,药材收购、账目核算全交给出徒的大徒弟。只有两种时候他会亲自出面:一是碰上稀奇的药材,徒弟拿不准价钱,他眯着眼瞅一眼,报出的数总能让买卖双方都点头;二是有人来求治怪症,他摸脉的手指轻搭在病人腕上,半晌才开口,方子开得怪,却总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镇上的人都说,陈家药铺的药香里,藏着大田镇的半条命。这话不假,就像此刻,一个背着猎枪的汉子匆匆跑进铺门,裤腿上沾着血,大徒弟刚要迎上去,后院的藤椅“吱呀”一声响,陈老头慢悠悠站起身,手里还捏着那本没看完的书:“是被野猪蹭了吧?我闻着有松油味。”

汉子一愣,随即点头如捣蒜:“陈爷神了!刚在山上……”

“别慌,”陈老头摆摆手,往柜台走,“徒弟,取白药、麝香,再拿块老膏药来。”声音不高,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底气。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他花白的头发上洒下细碎的金斑。药铺里的草药香,混着他身上的茶香,像一床温暖的被子,盖在大田镇的日子上,踏实得很。

秦浩轩被少年们簇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堵在陈家药铺门口,顿时吸引了街上行人的目光——镇上谁都清楚,这阵仗定是他又带了稀罕药材来。

药铺里,除了几个缠着绷带的猎户和零散卖药的采药人,就数那两个生面孔扎眼。陈老头的徒弟们正围着两人点头哈腰,手里捧着各式名贵药材殷勤推荐,那谄媚的笑在素来眼高于顶的他们脸上,显得格外刺眼。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俩外地豪客定是出手阔绰,早买了不少好东西。

秦浩轩刚站定,他身上那股黄精特有的淡香便穿透浓郁的药味飘了过去,两个生面孔果然立刻转过头来。

“后生,”其中一个身着锦缎长衫的人开口,目光落在秦浩轩身上,带着审视,“你是来卖药?”

我刚走到药铺门口,就被一个穿青衫的男子拦住了。他留着一撇小山羊胡,眼神在我手里的药材包上打了个转,带着点意外又挑剔的语气问:“后生,你是来卖药的?”

没等我回答,他又往前凑了凑,鼻子嗅了嗅,突然挑眉:“这小地方居然有这么好的黄精?闻这气味,年份不浅啊。” 他指尖捻着胡须,目光里带着探究,像是在估量这药材的价值,又像是在奇怪这偏远小镇怎么会有这等货色。

药铺里的人都停了手,连陈老头都从柜台后探出头来。我掂了掂手里的黄精,外皮饱满,带着新鲜的泥土气,笑了笑:“家里后山采的,运气好罢了。”

那青衫男子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一步:“我家老爷正好需要上等黄精,开个价吧。” 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傲气,一看就是常打交道的主。

陈老头在里面咳嗽了一声:“王老爷,这后生的药,得先让我看看成色。” 显然是想帮我把把关。我心里清楚,这黄精确实难得,今天怕是能卖个好价钱了。

秦浩轩还没来得及应声,身边一个矮个子少年就梗着脖子抢话:“黄精好不好,你问问秦哥就知道!他采的药,比镇上药铺的还地道!”

小山羊胡闻言,目光又落回秦浩轩脸上,带着几分探究:“哦?看来这位小兄弟是行家?”

秦浩轩没接话,只淡淡看着对方。他脚边的胖小子却忍不住了,举着手里半串野果嚷嚷:“秦哥上周采的何首乌,炖了汤连张郎中都夸呢!这黄精肯定更好!”

另一个高个少年也帮腔:“就是!秦哥说这黄精长在老树根下,吸了十年地气,你要想买,少于五两银子免谈!”

“五两?你懂什么!”旁边立刻有人反驳,“上次李大叔买了块小的都花了三两,这大块的,至少八两!”

少年们七嘴八舌吵起来,把价钱越喊越高。小山羊胡却没理会,只冲秦浩轩拱了拱手:“小兄弟,他们不懂行情,你开个实价吧。我确实有用,不会让你吃亏。”

秦浩轩这才开口,声音平静:“这黄精我不卖,留着给我娘补身子的。”

这话一出,不仅小山羊胡愣了,连身边的少年们也愣住了。胖小子拉了拉他的衣角:“秦哥,八两银子能买好多米呢……”

秦浩轩没回头,只看着小山羊胡:“不卖。”

小山羊胡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笑了:“小兄弟倒是孝顺。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只是这附近山林,最近好像有野兽出没,你们采药可得当心。”

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少年。胖小子还在嘀咕:“八两银子呢……”秦浩轩却拍了拍他的肩:“走,回家给我娘煎药去。”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手里的黄精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比银子更让人踏实。

“五两?”一个瘦高少年涨红了脸,“你打发叫花子呢?秦哥这黄精埋在山根下快十年了,最少十两!”

“十两?”旁边立刻有人推了他一把,“你懂个屁!上次张财主家买了半根蔫巴的都花了十五两,秦哥这根油光水滑的,怎么也得二十两!”

少年们的嗓门越来越大,报价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转眼就喊到了五十两。就在这时,那小山羊胡子慢悠悠解开包裹,“哐当”一声,五锭沉甸甸的银子落在石桌上,白花花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一百两。”他指尖敲了敲银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小兄弟,这黄精归我,银子你收着。”

石桌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好些人悄悄咽了咽口水——他们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银子,还是去年镇上李大户嫁女儿时,抬箱底露出来的那几两碎银。一百两?堆在一起能压垮半扇木门呢!

连张狂都愣了神,他家老爹是镇上最厉害的猎手,一年到头风里来雨里去,最多也就能攒下七八两银子,这一百两,够买三头壮牛了!

即便父亲是大田镇最优秀猎手的张狂家,一年打猎的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两,这在大田镇已算得上极为富裕。此刻少年们望着那堆银子,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那两人见状,料定这笔买卖稳了。

秦浩轩也被这价格惊得心头乱跳,半晌才摇了摇头:“这个真不能卖给两位……”

小山羊胡子一愣,随即耐着性子劝道:“黄精虽珍稀,可你真要卖到药铺,撑死也就二三十两,我出一百两,够你家吃穿不愁过三年了。”

一直没作声的另一个生面孔突然抬手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阔绰:“价格不满意,我再加二十两,一百二十两。”

一百二十两!这可是大田镇普通人家十来年的嚼用。张狂他爹拼死拼活猎上百头野兽,也得攒上四五年才能有这个数。少年们大气都不敢出,眼都直了,心想这秦浩轩怕不是傻了,这么多银子摆在眼前还不动心?

秦浩轩喉结滚了滚,攥紧了手里的布包,指节都泛了白:“不是银子的事。这黄精是给我娘治病的,多少钱都不卖。”

这话一出,小山羊胡子脸上的笑意淡了,另一个生面孔眉峰微挑,打量秦浩轩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周围的少年们也反应过来,有人低声附和:“对,秦哥娘的咳疾就等这黄精入药呢!”

空气静了静,那生面孔忽然笑了,冲秦浩轩拱了拱手:“是我唐突了。既是给长辈治病,这银子便当是见面礼,黄精你留着,我们不夺人所难。”说罢,竟真的收起银子,转身就走。

小山羊胡子愣了愣,也只好跟上,走时还回头看了秦浩轩一眼,眼神复杂。

少年们这才炸开锅,围着秦浩轩七嘴八舌:“秦哥你太牛了!一百二十两都不动心!”“你娘肯定能好起来的!”

秦浩轩摸了摸布包里温热的黄精,心里踏实得很——再多银子,也换不来娘的康健啊。

一百二十两银子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六个银锭并排摆在那里,晃得人睁不开眼。大田镇寻常人家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最多也就攒下十两银子,这数得够他们勒紧裤腰带过十年;便是秦浩轩,凭着一手好猎术拼命干上三四年,也未必能攒够这个数。

旁边的少年们脸涨得通红,有几个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紧紧攥着衣角,眼睛直勾勾盯着银锭,像是要把那银光刻进眼里——长这么大,谁见过这么多银子?

秦浩轩看着那堆银子,喉结狠狠滚了一圈,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布包泛白,却还是咬着牙没松口。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倒比那银锭更让人移不开眼。

“秦哥这定力绝了!”有少年在后面偷偷嘀咕,声音发颤,“换我早点头了……”

“可不是?这可是能盖两座瓦房、娶媳妇的钱啊!”另一个少年接话,眼睛依旧没离开银锭。

空气里都是银子的味道,连风都像是放慢了速度,等着看这场较量的结局。

秦浩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点因银锭晃出的恍惚已被压了下去。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腔起伏间,像是把周遭那股子让人发晕的银钱气都吸了进去,又缓缓吐出来。

“不了。”他开口时,声音比刚才稳了许多,带着点被风磨过的粗糙,“这黄精我留着有用,您还是请回吧。”

说完,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住身后那棵老槐树的树干,像是借了点力气。树影落在他脸上,遮住了半边表情,倒显得比刚才更定了些——仿佛那口气不仅稳住了他的魂魄,连带着脚下的土地都踏实了几分。

“药材这东西,讲究个缘法。”陈老头小心翼翼捧着那枚黄精,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润的表面,眼里的光比刚才看银锭时亮得多,“你肯留给我这把老骨头,这份情分比银子金贵。这样——”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几锭银子和一沓皱巴巴的票子。“我这儿统共就这些,三十五两,是我攒着给老婆子抓药的钱。”他又指了指药铺角落堆着的几麻袋药材,“还有这些刚收的野山参、何首乌,成色都是顶好的,你拿去镇上药铺卖,怎么也能换二十两。”

周围的人都静了静,三十五两加二十两,满打满算才五十五两,连人家开价的一半都不到。有人忍不住替秦浩轩急:“秦娃子,这可亏大了!”

秦浩轩却笑了,弯腰把油布包推了回去,只从麻袋里拎出一小捆何首乌:“陈老伯,我娘的咳嗽刚好些,正需要这何首乌炖药。银子您留着给陈婆婆治病,黄精就当我孝敬您的——您前两年教我认药草的情分,可不是银子能算清的。”

陈老头愣住了,手里的黄精仿佛烫得厉害,他张了张嘴,老泪又涌了上来:“你这娃……你这娃啊……”

旁边有人叹气:“傻小子,一百二十两就这么飞了。”

秦浩轩没回头,只帮着把麻袋挪到墙角,阳光从药铺的木窗棂漏进来,落在他肩上,暖融融的。“钱没了能再挣,”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声音不大却清亮,“可要是断了念想,断了情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陈老头突然抹了把脸,转身往内院走:“你等着!”不多时,他抱出个陶罐子,打开盖子,一股醇厚的酒香飘了出来,“这是我泡了十年的虎骨酒,治跌打损伤最灵,你拿回去给你爹擦,他上次打猎摔伤的腿准能好得快些!”

秦浩轩接过酒罐,沉甸甸的,心里也跟着落了块石头。他知道,今天这买卖,他没亏。就像陈老伯说的,药材讲究缘法,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呢?

后来镇上的人还常念叨这事,说秦浩轩傻,放着一百二十两不挣,换了捆何首乌和罐老酒。可只有秦浩轩自己清楚,那个下午,陈老头把黄精当宝贝似的收进樟木箱时,眼里的光,比任何时候都让人踏实。

“您瞧,给您留着呢。”秦浩轩缓缓松开手,掌心躺着枚指甲盖大小的黄精,色泽温润,一股清冽的药香瞬间漫开,盖过了药铺里其他药材的气息。

陈老头眼睛一亮,快步上前,双手接过黄精,凑近了仔细端详,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纹路,激动得声音都发颤:“真是黄精……好东西啊,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地道的玩意儿了!”老泪顺着眼角往下淌,混着满脸的皱纹,全是藏不住的欢喜。

“秦娃子,”他缓缓地抬起手,用粗糙的手掌抹了一把脸,仿佛想要抹去脸上的疲惫和尘埃。然后,他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秦浩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和认真。

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问道:“刚才听人说,有人出到了一百二十两?”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疑惑和探究。

秦浩轩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他的质问,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的目光坚定而沉稳,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秦浩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这个价钱嘛……自然是要按照市场行情来算的。”他的语气平静而自信,让人不禁对他的决定产生一丝好奇。

秦浩轩看着他手里的黄精,淡淡一笑:“您是识货的人,这成色您心里有数,您觉得值多少,就给多少。”

秦浩轩微微一笑,抬手挡住陈老头递回黄精的手,声音平静无波:“陈老伯,三十两就三十两。”

这话一出,身后的少年们顿时闭了嘴,满脸不解——明明有人出到一百二十两,怎么到了陈老头这儿,连零头都不及?

秦浩轩却像是毫不在意,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枚黄精,目光落在陈老头泛着红丝的眼底,缓声道:“您前两天说婶娘的喘疾又犯了,这黄精刚好能入药,配着您后院种的紫苏,熬成膏子晨昏服下,或许能舒坦些。”

陈老头一愣,捏着黄精的手指猛地收紧,眼里瞬间涌上水汽,喉结滚了滚才哑着嗓子道:“你……你怎么知道……”

“前儿去后院找柴火,听见您跟婶娘说话了。”秦浩轩垂眸笑了笑,指尖在黄精上轻轻敲了敲,“这东西到了懂它用处的人手里,才算真的值钱,您说是不是?”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脸上,明明是清淡的笑意,却比手里的黄精更暖,连带着满屋的药香都柔和了几分。陈老头望着他,忽然老泪纵横,紧紧攥着黄精,像是攥住了救命的星子。

秦浩轩脸上漾开一抹温和的笑,轻轻按住陈老头递来黄精的手,语气诚恳:“陈老伯,就依您说的三十两。当年若不是您常给我塞吃的、教我认草药,我哪能有今天?这黄精本就是山里采的,多赚少赚不打紧,能了您这份心,比啥都强。”

陈老头眼眶发红,紧紧攥着那株黄精,指节都泛了白,像是捧着稀世珍宝,生怕稍一松手就会飞走似的。他颤巍巍地接过秦浩轩递来的三十两银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息,眼里的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秦浩轩把银子揣好,转身招呼上一群半大少年:“走,今天我做东,镇上酒家喝一杯去!”少年们欢呼着应和,簇拥着他往街口的酒家走去。

酒过三巡,一个醉醺醺的酒客拍着桌子喊:“你们听说没?明天山上的神仙要开山选苗了!据说选中的少年能跟着学仙法,将来能飞天遁地呢!”

这话一出,满店的喧闹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秦浩轩和伙伴们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散了酒局,秦浩轩回到家倒头就睡,直到傍晚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是镇长家的小厮:“秦小哥,快!镇长让镇上十六岁的少年都去广场集合,有大消息宣布!”

秦浩轩心里一动,披上外衣就往广场跑。远远就看见广场上已经聚了不少人,都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个个脸上都带着紧张和期待。镇长站在石台上,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明天,仙山的道长们要下山选徒了!凡是十六岁的少年,都有机会被选中,跟着道长修行!这可是咱们小镇几百年难遇的机缘,大家可要好好把握!”

广场上立刻响起一片欢呼,秦浩轩和身边的少年们击掌相庆,眼里都燃烧着对未来的憧憬。

“明天在坡子岭上,山上的神仙将在你们中间挑选出最优秀的苗子收作徒弟,这可是难得的际遇,你们可都要打起精神认真对待了,一旦被神仙们选中,还将得到神仙们赠予的每年两百两白银的安家费!”

两百两白银!还是每年都有!

这数字像一道惊雷在少年堆里炸开,秦浩轩只觉脑子“嗡”的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两百两啊,足够镇上最阔绰的人家舒舒服服过十年,更别说他们这些常年攥着铜板过日子的少年。

“老天爷,这是真的?”一个瘦高个少年忍不住嚷嚷起来,声音都在发颤,“每年两百两,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镇长还能骗咱们不成?”旁边立刻有人接话,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要是能被神仙选中,不光自己能成仙,家里人也能跟着享福,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如果想要报名的,都来我这里报名,明天黎明时分便进发前往坡子岭。”镇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秦浩轩看着周围少年们激动得涨红的脸,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报名处冲,挤得差点掀翻了登记台。他深吸一口气,心头的波澜却未平息——就算没有那每年两百两的诱惑,能被“神仙”选中,习得本事,不也是跳出这小镇的机会?

他定了定神,跟着人流往报名处走去。晚霞正染红天际,把少年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急促的期待,仿佛前方不是未知的坡子岭,而是铺满金银的锦绣前程。

秦浩轩在报名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时,笔尖微微发颤。他想起家里漏风的窗户,想起母亲总说膝盖疼却舍不得抓药,想起父亲早逝时留下的那几句“好好活,活出个人样”的嘱托。

“想什么呢?快轮到你登记了!”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秦浩轩回过神,连忙在名字后按下手印,红色的指印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印在泛黄的纸页上,也印在了他对未来的期许里。

夜色渐浓,报名处的火把越烧越旺,映着一张张年轻而滚烫的脸。秦浩轩站在人群外围,望着坡子岭的方向,那里黑沉沉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却又隐隐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他知道,明天的坡子岭,注定会改变些少年的命运,而他的人生,或许也将在此刻转弯。

秦浩轩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点。张狂那带着嚣张的声音像根刺扎过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对方脸上——张狂正被几个小弟围着吹捧,下巴抬得老高,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

秦浩轩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点。张狂那带着嚣张的声音像根刺扎过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对方脸上——张狂正被几个小弟围着吹捧,下巴抬得老高,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得意。

“哦?”秦浩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稳的劲,“那也要等你被选中再说。”

张狂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就你?还想跟我争?别忘了以前是谁总被我堵在巷口要过路费,等我成了神仙徒弟,有你好受的!”他说着,故意撞了下秦浩轩的胳膊,想看到对方瑟缩的样子。

可秦浩轩只是稳稳地站着,手里的笔轻轻放在登记台上,指尖在微凉的木桌上敲了敲:“选不选得上,不是靠嘴说的。倒是你,与其在这吹牛,不如想想明天该怎么表现。”

周围的少年们渐渐安静下来,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张狂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好啊,秦浩轩,你等着!明天我就让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说完,甩着袖子带着小弟们气冲冲地走开,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秦浩轩一眼。

秦浩轩没再理会,低头在报名簿上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工整有力。他摸了摸口袋里母亲今早塞给他的烙饼,饼还带着余温——两百两的安家费,长生不老的本事,这些对他来说,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爹娘能在冬夜睡个暖觉,能在生病时放心抓药。

至于张狂的挑衅,他没放在心上。比起这些,他更在意明天能不能展现出自己的诚意,让“神仙”看到他的决心。夜风掠过登记处的灯笼,把他的影子拉得笔直,映在写满名字的簿子上,透着一股不动声色的坚定。

张狂被秦浩轩那眼神一扫,只觉像被冰锥刺中,浑身猛地一哆嗦,鸡皮疙瘩顺着后颈爬了满背。那眼神静得吓人,像深潭里的水,清冷冷地映出他那点小心思,连藏在袖子里攥紧的拳头都跟着发颤——他竟从那平静里看出了点嘲弄,仿佛在说“跳梁小丑”。

“你、你看什么?”张狂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声音却劈了叉,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半步,像是想躲。

被秦浩轩那一眼扫过,张狂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从得意忘形中惊醒。他暗自咬牙,骂自己沉不住气,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太蠢。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阴冷,却不敢再流露半分,只怨毒地剜了秦浩轩一眼,便低着头拨开人群默默往外走。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嗤笑,有人低声议论:“刚才不是挺横吗?这会儿怎么蔫了?”“真是自讨没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些笑声像针一样扎在张狂背上,他却头也不回,脚步更快了。

秦浩轩望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这人能屈能伸,刚才那瞬间的阴狠眼神藏得极快,显然是个懂得隐忍的阴险角色。他心里掠过一丝寒意:若是真和这种人一起被选中,往后可得加倍提防,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暗地里摆一道。

人群渐渐散去,秦浩轩摸了摸口袋里的药草,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这场选拔,恐怕比想象中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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