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张云雷也去自己房间洗澡了，一身的烧烤味，忍了好久了。
果嘉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裹着件宽大的白色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客厅的灯调暗了些，暖黄的光透过落地灯的纱罩漫出来，柔和得像一层薄雾。
张云雷已经洗完澡了，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吹风机，见她出来便朝她招招手：“过来，吹头发。”
果嘉愣了愣，乖乖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吹风机“嗡嗡”地响起来，温热的风裹着他的指尖拂过发间，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扯疼她，指腹偶尔蹭过头皮，麻酥酥的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你头发挺软的。”他忽然开口，声音被吹风机的声响盖得有点闷，“比……。”
张云雷还没说完，果嘉突然躲掉了。
张云雷看着果嘉以为是自己弄疼她了或者是太烫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是不是烫到你了，还是弄疼你了”
张云雷一脸担心的看着果嘉。
“你是不是谈过好多女朋友”果嘉很是委屈，他好像什么都很懂。
果嘉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哭腔：“你连吹头发都这么熟练……还知道怎么弄不疼人……”
“你接吻也是那么熟练”
“一想到你以前对别人也那么好我就难过”
张云雷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
“傻姑娘，那时候哪懂这些。”
他顿了顿，指尖顺着她的发尾慢慢滑下去。
“那时候年轻，以为送花买糖就是对人好，连她生气了该怎么哄都不知道，最后吵着吵着就散了。”
“我不否认我以前有谈恋爱，也正是因为以前谈过现在也知道怎么疼女朋友，回忆是不可以抹去的，但能叠加，知道吗”
“我这么多年没在谈女朋友是因为没合适的，也因为要搞事业，但最重要的是在等你，等我未来的妻子，未来孩子的妈妈”
“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但是我可以教你，我们有一辈子学习的时间，我们慢慢来，可以吗”
果嘉的肩膀还在微微发颤，却悄悄抬起眼，从他颈窝的缝隙里看他：“真的？”
“骗你是小狗。”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泛红的眼角。
果嘉被他这句孩子气的保证逗得没忍住，吸了吸鼻子，眼泪却掉得更凶了，不是委屈，是心里又酸又软，像被什么东西泡得发胀。
“那……那你以后不许对别人这么好。”她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吹头发不行，亲……亲也不行。”
张云雷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像带着暖意的电流。“好，都依你。”
他抬手替她擦掉眼泪，指尖碰过她发烫的脸颊，“以后只会给你吹头发，只会亲你一个人。”
他把她抱得更紧些，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心口，听着那一声声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看，它现在跳得这么快，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果嘉的指尖轻轻按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急促的跳动，和自己的心跳莫名地重合在一起。
她忽然觉得，那些关于过去的不安，好像在这一声声心跳里，慢慢被抚平了。
“那……我们拉钩。”她伸出小指，指尖还带着点泪湿的凉意。
张云雷愣了愣，随即失笑，乖乖伸出小指勾住她的。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勾住她细腻的皮肤时，像有电流窜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他说得认真，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说不出的温柔。
果嘉看着两人交勾的手指，忽然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落了星星。
“头发还没吹干呢。”
张云雷松开手，拿起旁边的吹风机，这次没再开那么大的风，温热的风轻轻拂过发间，他的指尖慢慢梳理着打结的发丝，动作比刚才更轻柔了。
果嘉没再躲，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吹风机低低的声响，还有他偶尔哼起的小调。
窗外的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亮了些，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片浅浅的银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好了。”吹风机停了，张云雷把它放在一边，指尖捻了捻她柔软的发尾，“去睡觉吧，明天还要陪安迪。”
果嘉点点头，却赖在他怀里不想动。他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像晒过太阳的被子，让人觉得格外安心。
张云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低笑一声，打横把她抱起来。“我送你去房间。”
果嘉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停停停，我自己下来走，等你真正好了在抱我吧”
“没事”
“磊磊乖乖听话”果嘉亲了张云雷的喉结。
张云雷被那一下突如其来的亲吻烫得动作一顿，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看她，暖黄的灯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落了层细碎的金粉。
“知道了，听你的。”他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轻轻把她放在地上，指尖还没松开她的腰就被她顺势拉住。
“宝贝你知不知道男生的喉结是摸不得的”
果嘉仰头看他，睫毛上的泪痕早就干了，只剩下水润润的光。
“啊，为啥”她伸手替他理了理家居服领口，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锁骨，引得他又是一阵轻颤。
“宝贝你这是在惹火啊。”张云雷替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的薄茧蹭过耳廓，留下一阵微麻的痒。
果嘉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脸颊“腾”地一下烧起来，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锁骨处温热的触感。“我……我不知道啊。”她声音细若蚊蚋，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看他。
张云雷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像带着暖意的涟漪。他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指尖的温度烫得她缩了缩脖子。“现在知道了？”
果嘉乖乖点头，像只做错事的小兔子。
“知道就好。”他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的蛊惑，“不然……”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果嘉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像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她猛地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那里面盛着暖黄的灯光，还有她慌乱的影子。
“不然怎样？”她咬着唇，小声追问。
张云雷却没回答，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往客厅走。“快去睡觉，不然明天起不来，安迪该闹脾气了。”
果嘉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脸颊依旧滚烫。她磨磨蹭蹭地往房间走，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喉结，侧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手抚上自己发烫的脸颊。刚才他凑近时的气息，他眼里的笑意，还有那句没说完的“不然”，都像羽毛似的，在她心尖上轻轻搔刮着，痒得她心慌。
躺在床上，果嘉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他的影子，他吹头发时轻柔的动作，他哄她时软得像糖的声音，还有他被亲到喉结时那瞬间的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睡了吗？”是张云雷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
果嘉连忙闭上眼，装睡。
门被推开一条缝，暖黄的灯光透进来一缕，落在地板上。她感觉到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
他的气息离得很近，带着洗过澡后的清爽，混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果嘉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睫毛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张云雷大概是看穿了她没睡，低笑一声，在床边坐下。他伸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引得她又是一阵轻颤。
“傻姑娘，装睡都不会。”他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真正的梦境。
果嘉被戳穿，索性睁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你怎么还没睡？”
“过来看看你盖好被子没。”他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快睡吧，我在外面等你睡着再回房。”
果嘉心里一暖，乖乖点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那你也早点睡。”
“嗯。”他应了一声，却没起身，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有他在身边，果嘉的心莫名安定下来。刚才那些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眼皮也开始发沉。她看着他模糊的轮廓，在暖黄的灯光里像幅温柔的画，慢慢闭上了眼睛。
意识模糊之际，她感觉到他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像羽毛落在心尖上。
“晚安，我的小姑娘。”
这一次，她没再脸红，只是嘴角悄悄扬起一个甜甜的弧度，坠入了安稳的梦乡。
客厅里，张云雷看着紧闭的房门，指尖抚上自己的喉结，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她唇瓣的温度。他低笑一声，转身关掉客厅的灯，只留下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温柔的眉眼。他点开和果嘉的聊天框，输入一行字：“晚安，梦里见。”想了想，又删掉，换成一个晚安的表情，才按下发送键。
手机屏幕暗下去，他靠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月光，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这个晚上，连月光都带着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