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嘉跑到楼上后，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张嘉秀和盛瑾还在睡觉，回到自己房间收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就下楼了。
果嘉攥着换洗衣物的袋子，脚步放得又轻又快，连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只亮了半截。
刚跑出单元门，就看见张云雷的车还停在原地，他没坐在车内，反倒靠在车旁的路灯下，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晨光落在他肩上，把黑色外套染得暖融融的。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抬眼望过来，手里的烟随手塞进了口袋，快步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怎么跑这么急？衣服都快晃掉了。”
他指尖碰到袋子边角，才发现布料是凉的，又把袋子换到离心脏更近的那侧胳膊夹着，“不用那么急，慢慢来，真的吗”
“知道了。”果嘉喘着气，抬头看见他耳尖的红还没褪下去，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你刚才是不是偷偷笑了？”
张云雷被戳得往后躲了躲，却伸手把她往车边带，另一只手拉开后座车门：“先上车，外面风大。”
他没直接回答，跟她一块坐上去了，帮她系好安全带后在系自己的安全带。
“累了就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果嘉坐进车里，才发现助理在驾驶位。
“王哥好，辛苦你了”果嘉跟助理打招呼。
“老板娘好”助理笑着跟果嘉打招呼。
果嘉听到‘老板娘’这三个字脸一下就红了，点了点头。
“好了不要调侃嘉嘉了，开你的车吧”张云雷看着果嘉害羞的样子开始说道。
车平稳地驶出小区，果嘉靠在椅背上，倦意终于悄悄漫上来。
她侧头看着张云雷，他正垂着眼翻看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似乎在回复什么消息。
窗外的晨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他微微蹙起的眉峰，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果嘉没打扰他，才发现后座铺了层浅灰色的毯子，还有个带着薄荷香的靠枕——分明是他平时在后台休息用的。
“磊磊，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果嘉突然想起什么开口说道。
张云雷立刻抬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烫才松了口气：“我只会煮泡面，要不我们出去吃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没吃，陪你一起。”
“没事随便吃点就行，想念张云雷牌的泡面好久了”
果嘉乖乖点头笑得很开心，视线落在他握着手机的手上。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此刻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那是他紧张时的小习惯。
“喜欢就好”张云雷也有些害羞了。
她忽然想起刚才在小区门口，他靠在路灯下的样子，指尖夹着没点燃的烟，却在看见她时立刻塞进了口袋。
“你平时不是会抽烟吗？刚才怎么没点？”果嘉轻声问。
张云雷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笑意：“怕烟味沾在身上，你不喜欢。”
“而且你刚下夜班，闻着烟味会不舒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果嘉的心忽然像被温水泡过，软得一塌糊涂。
她往他身边凑了凑，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细若蚊蚋：“其实我不讨厌……只要是你的味道。”
张云雷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车内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轻微声响，还有助理刻意放轻的呼吸声。
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着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却一点也不刺鼻，反而让他觉得安心。
“睡会儿吧，”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响起，带着点沙哑，“到了我叫你。”
果嘉闭上眼，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
上了夜班的疲惫，好像在这一刻被彻底抚平。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小孩子睡觉，动作温柔得让她鼻尖发酸。
不知过了多久，车缓缓停下。
张云雷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低头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她的眉头还微微蹙着，大概是在梦里也在担心工作的事，眼下的青黑还没褪去，让他心疼得厉害。
“老板哥，到了。”助理的声音很轻，生怕吵醒果嘉。
张云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果嘉抱起来，动作轻得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助理要帮张云雷，张云雷直接一个眼神过去，不敢上前了，只拿着东西跟在她们旁边。
他抱着果嘉，脚步放得极慢，一步步往家里走。
车开进院子，小黑看到张云雷回来了，绕着车一直转圈。
“汪汪～”
果嘉醒了发现自己被张云雷抱着。
“磊磊，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果嘉紧张的看着张云雷，但是又不敢动。
“磊磊～”果嘉看张云雷没有动静，撒娇的说着。
“别动。”张云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尖，带着刚睡醒般的低哑，脚步丝毫没停，“你才多少斤啊，抱得动，进去了玄关处在放你下来。”
小黑还在脚边绕着圈，尾巴摇得像朵盛开的花，却被他用脚尖轻轻拨开，生怕它撞到怀里的人。
果嘉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着晨光的暖意，连小黑的叫声都变得遥远起来。她的手指轻轻攥着他外套的衣角，小声嘟囔：“可是……你的腿。”
“没事。”张云雷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盛着笑，“抱我的小姑娘，还是可以的。”说话间已经走到玄关，他踢掉自己的鞋，又小心地用脚尖把果嘉的拖鞋挪到脚边，才轻轻把她放下来。
刚落地，小黑就凑了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果嘉的手心，尾巴扫得地面沙沙响。
果嘉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耳朵，抬头就看见张云雷正弯腰给她拿拖鞋，手指还特意蹭了蹭鞋帮，确认不凉才递过来：“先换鞋，我去煮泡面。”
“我帮你打下手吧？”果嘉刚站起身，就被他按回沙发上。张云雷把刚才车上的浅灰色毯子拉过来，裹在她身上，又把薄荷香的靠枕塞到她腰后：“乖乖坐着，先去洗澡或者去看看电视，这里交给我。”
厨房很快传来动静，水流声、开火声、泡面袋撕开的声音，混在一起格外温馨。
果嘉靠在沙发上，看着小黑趴在脚边打盹，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厨房门口——张云雷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后晃动，他动作非常熟练。
没一会儿，张云雷端着两碗泡面走出来，热气腾腾的白雾裹着香味飘过来，勾得果嘉肚子直叫。
他把碗放在餐桌上，又转身去拿了两双筷子，还特意找了个小碟子，把自己碗里的火腿肠都夹了过去：“你昨天夜班没怎么吃，多吃点。”
“你也吃呀。”果嘉夹了一半火腿肠放回他碗里，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又补充道，“吃完你也睡会儿，别硬撑。”
张云雷没反驳，只是笑着点头，低头吸了口面。餐厅里只有吃面的细微声响和小黑偶尔的哼唧声，晨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得让人不想动弹。
吃完面，果嘉刚要收拾碗，就被张云雷拦住了。
他把碗摞在一起，直接端去厨房，连洗洁精都选了她常用的鸭屎香柠檬茶味。
果嘉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没有夜班的忙碌，没有专场的奔波，只有他、她，还有小黑，在晨光里慢慢消磨时光。
“发什么呆呢？”张云雷洗完碗出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去洗澡吧，我把换洗衣物给你放在浴室了，水温也调好了。”
果嘉点点头，转身往浴室走，刚走两步又回头，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只偷糖的小猫，转身就跑。
张云雷站在原地，摸了摸被她碰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连耳尖都悄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