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何贵干?”
山中风指节捏得发白,却还记得伊腾教导的谈判礼仪。
回应他的是光头突然爆发的狂笑,那笑声活像生锈的齿轮在互相撕咬。
兄弟们,听见没?这小子居然问我们是谁?连鲤鱼组的名号都不知道,就敢在这条街开店?光头大汉嚣张地挥舞着手中的铁棍。
山中风镇定自若地回应:这家店是我们从前任店主手里合法接手的,从未听说要经过谁的许可。
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光头大汉将铁棍重重砸在柜台上,鲤鱼组就是这条街的王!每家店每月必须上交五十万保护费!
五十万?山中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数目对普通店铺来说,几乎是月收入的大半。
没错!再加上你们拖欠的几个月,总共二百五十万!光头大汉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现在立刻交钱!
好啊。
话音未落,山中风的羊角锤已经狠狠砸在对方手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光头大汉跪倒在地,抱着变形的手掌痛苦翻滚。
老大!
找死!
暴怒的手下们挥舞着刀具冲来。山中风眼中红芒暴涨,羊角锤在空中划出致命弧线。与此同时,店里冲出一群手持钝器的青年,个个身手矫健。
一个举刀的马仔应声倒地。山中风攻势不减,作为工腾旧二钦点的 ,他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街角处,路过的伊腾和松本雪停下脚步。
伊腾大人,那边好像在打架!松本雪紧张地抓住伊腾的衣袖。
现在的年轻人啊...伊腾叹息着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旧二,在执勤吗?
正在出警路上,哥。电话那头的工腾旧二利落地检查着警械,刚接到群体 的报案,就在老店附近。
注意安全。
明白,哥。
挂断电话时,一个元气十足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工腾前辈!带我一起去现场吧!穿着制服的年轻女警小跑着追了上来。
以下是哎呀...酱,这次是严重的群体暴力事件,很危险的,你留在警局吧。工腾旧二皱着眉头说。木下是刚来空座町警局的实习生,不知为何总爱缠着他。
不要嘛!旧二君这么厉害,一定能保护好我的!木下撒娇地晃着他的手臂。
不行!现在是工作时间!工腾旧二果断拒绝,整理好警帽大步往外走,乖乖待着,顺利的话给你带最爱吃的蛋糕。
木下眼珠一转,小声嘀咕:不带我去,我就偷偷跟着!
与此同时,不良装修店前的打斗已接近尾声。
随着几声,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接连倒地。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良青年们,他们几乎毫发无损。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大汉没有一个逃跑的。他们帮规森严:临阵脱逃者必须切指谢罪,否则会被逐出帮派并强制执行。
不良青年们熟练地用钝器将对手击倒,确保失去反抗能力就停手。得益于丰富的被打经验,他们下手很有分寸,大汉们虽然狼狈但无生命危险。
比上门装修还轻松。山中风擦擦汗说。
就是,这种水平也敢来收保护费?
该不会靠长相吓人吧?
众人说笑着回店里清洗武器,只留下山中风等几人善后。
怎么处理?有人踢了踢地上的大汉。
等旧二哥来吧。山中风点燃香烟,惬意地吐着烟圈。他越来越享受现在的生活,这种成就感让他欲罢不能。
远处传来警笛声时,伊腾早已带着松本雪离开。
这种低级斗殴毫无价值。伊腾对恋恋不舍的松本雪说,光靠蛮力,你一个人就能解决他们。
剑道馆才是真正的战场,我们快过去吧。
松本雪就这样被拽走了。
这里什么情况?
工腾旧二从摩托车上跨下来,煞有介事地问道。
警官!这些混混想对我们动手,可惜太弱了,都被我们放倒了。
山中风装作素不相识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回答。
虽然四下无人,两人还是严格按照伊腾教导的剧本在演。
原来如此!
工腾旧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现在就把人带走,后续需要赔偿或做笔录的话会联系您。
没问题!多亏有警官保护,我们才能安心生活啊!
山中风憨厚地笑着。
呵,你小子越来越滑头了。
工腾旧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工腾前辈!
一个让他背脊发凉的声音突然响起。
木下?
工腾旧二瞪大眼睛,看着跑来的便服少女。
不是让你别来吗?
我现在没穿制服,不算工作时间啦!
木下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前辈好厉害!一个人就解决了这么多坏人吗?
她望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混混,眼里闪着崇拜的光。
别胡说,怎么可能是我。
工腾旧二额头冒汗,我可是和平主义者...
三人正说着,街角突然涌出一大群面目狰狞的人。
领头的脏辫大叔嚼着口香糖,恶狠狠地说:
警察小哥最好滚远点,待会伤到你可别怪我。
正是鲤鱼组老大——水口鲤鱼!
得知手下全军覆没,他再也坐不住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在这一带就别想混了。
你们想干什么?
工腾旧二把木下拉到身后,山中风吹响口哨,店里的小弟们纷纷冲出。
狭窄的街道上,双方剑拔弩张!
什么时候警察也管起帮派的事了?
水口鲤鱼沉下脸,吐掉口香糖用鞋底碾,却被黏住差点摔倒。
......
山中风掐灭烟头,缓缓吐出一口烟。
警官,抱歉连累你了,请退后些,我们很快解决。
他掏出心爱的羊角锤。
敢在我面前亮家伙?有胆量!
水口鲤鱼把玩着手枪,看来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居然动枪?
工腾旧二与山中风的心同时一沉。
对方选择这样的武器,明显带着极大的恶意。
众所周知,是最致命的凶器,那些看似吓人的大和铁棍反而不会造成致命伤害。但不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都难以愈合,若是伤及要害部位,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看来今天这场冲突无法轻易收场了。
山中风的眼神愈发阴郁。
这就是街头 吗!
被护在身后的木下不仅毫无惧色,反而睁大好奇的眼睛张望着。有工腾旧二在身边,她感到十分安心,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面。
情况不妙。
工腾旧二紧盯着水口鲤鱼手中的,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配枪。虽然按规定只能在紧急情况下使用,但眼下山中风处境危险!
来啊!
水口鲤鱼挥舞着,周围人群纷纷避让,无论是敌是友。没人愿意被那锋利的伤到。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有种来试试我的刀啊!
水口鲤鱼骂骂咧咧地向山中风逼近,几个试图阻拦的不良青年都被他逼退。他的手下也纷纷上前,为他开辟出一条直通山中风的道路。
小子,你的社团游戏该结束了。混社团可不是过家家,今天就用你的命来记住这个教训!
水口鲤鱼狞笑着反握,狠狠刺向山中风!
糟了!来不及躲避!
正被数名敌人围攻的山中风暗道不妙,眼看着刀尖距离胸口只剩几公分。
可恶!
工腾旧二再也顾不得规定,果断拔出 。即便违反纪律,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挚友受伤。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
大叔,用这种武器可不合规矩。
一只强有力的手牢牢钳住水口鲤鱼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顺着那只手臂望去,水口鲤鱼对上了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那张温和的面容下,竟藏着如此凌厉的眼神。
伊腾稍一用力,水口鲤鱼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应声落地。
啊!好痛!
剧痛让水口鲤鱼几乎昏厥,而痛苦还在持续加剧。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啊啊啊!!!
水口鲤鱼痛得撕心裂肺。直到这时,伊腾才满意地松开手。
竟然...徒手捏碎了那人的手腕?
木下倒吸一口凉气。作为专业人士,她很清楚这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从声音判断,这绝对是粉碎性骨折!
那个看似温和的大哥哥,真的能做到这种事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旧二,我们该怎么办?
木下怯生生地躲在工腾旧二身后,小声询问道。
“没出人命就好,具体怎么处理就让他们自己商量吧。”
见山中风安然无恙,工腾旧二悄悄收回手,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那位断手的大叔不是说了吗?这是他们社团内部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大哥!”
鲤鱼组的成员们惊呼连连,几个人赶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水口鲤鱼。
但没人敢靠近伊腾半步,甚至连抬头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方才的场景太过骇人,即便这些见惯血腥场面的帮派分子也不寒而栗。
那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伊腾目光扫过全场。
“怎么还不走?想再领教几招?”
这句话让所有鲤鱼组成员齐刷刷后退,有个小头目突然大喊:“撤!快撤!”众人如蒙大赦,慌乱逃离现场。
转眼间街道空荡下来,受伤的不良青年们互相搀扶着回店里包扎——刚才的混战中不少人挂了彩。
“工腾警官。”
伊腾朝工腾旧二走去,却注意到躲在他身后的女孩正紧紧攥着警服衣袖。
“呃,哥...”工腾旧二刚要喊大哥,瞥见木下在场急忙改口,“哥哥。”
“诶?!”木下瞪圆眼睛,“你居然是旧二的哥哥?”
“很奇怪吗?”伊腾被她逗笑了,“倒是你,怎么称呼?”
“我叫木下,是旧二的同事!”得知对方身份后,女孩立刻活泼起来,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