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的晚风裹着冬日的凉意，卷着路边落叶沙沙响
鹿呦呦、陈美娇和李月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路灯的暖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吃撑的饱腹感让几人的脚步都慢了些
“前面好像到小吃街了，要不去李铮的奶茶店看看”陈美娇指着不远处亮着暖光的店面
“去喝杯热的暖暖身子吧？”
两人点头应下，都想着顺便去看看李铮，就跟着陈美娇往奶茶店走
离得近了，能看到玻璃门上贴着“热饮第二杯半价”的海报，店内的暖光透过玻璃洒出来，混着淡淡的奶茶味，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冷意
推开门时，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林薇正低头擦着吧台，听到动静抬头看来
鹿呦呦对着林薇笑了笑
她来这几次，知道这是在李铮店里打工的女生，不算熟络，却也有过几面之缘
林薇也淡淡的回应了一个笑容，礼貌的恰到好处
陈美娇则熟络地凑过去，拍了拍吧台：“薇薇，吃过饭没？我们刚吃完，来点两杯热奶茶”
“吃过了，就吃了点面包”
林薇点点头，目光扫过陈美娇身后的李月和鹿呦呦，带着点疑惑
“给你介绍下，这是李月，李铮的女朋友，也是我室友”
“这位是鹿呦呦，李铮的……青梅竹马”
“是青梅竹马兼前女友”
陈美娇拉过两人，笑着说
“这是林薇，李铮雇来的奶茶师，手艺超棒”
李月和鹿呦呦都对着林薇点了点头，林薇也回以微笑，几人简单握了握手，气氛还算温和
其实林薇私下都知道，但是面上毕竟还不曾认识过，必要的介绍还是不可少的
“你们喝什么？”陈美娇拿起菜单，转头问两人
“冬天喝珍珠奶茶比较好，我挺喜欢热的三分糖，珍珠煮得糯糯的，挺好吃”
鹿呦呦笑着说好，李月也没异议
陈美娇报了三杯热珍珠奶茶，然后拉着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等会儿就好，薇薇做奶茶很快的。”
三人坐着等奶茶，鹿呦呦打量着店内的装潢，墙上贴着暖黄色的墙纸，挂着几串小灯，角落摆着一盆圣诞树，连桌椅都是浅木色的，看着格外舒服
“这店装得真好看”她忍不住感慨“无论看多少次，还是感觉很漂亮”
“是吧！”陈美娇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得意
“这都是李铮研究了好几个晚上才定下来的，他说要让客人进来就觉得放松”
这话一出，李月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带着点审视：“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我都不知道他研究过装潢。”
鹿呦呦也反应过来，疑惑地看向陈美娇：“对啊，美娇，你怎么知道的？李铮也没跟我提过”
陈美娇心里“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她是之前跟李铮在小房间待着时，李铮随口跟她说的，哪想到会被两人追问
她手心忽然冒了细细的汗，在心里飞速想着，最后硬着头皮说
“有一次聊天的时候，他跟我提过一嘴，我就记下来了”
“他没事跟你聊这些？”李月的语气更冷了些，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敌意
“你们很熟吗？”
陈美娇也意识到这种时候越怂越有问题，她抬眼正视着李月，语气平静但是带着点硬气
“他为什么不能跟我聊？我跟他关系不算差吧？”
“而且我之前还在他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帮他忙过元旦的旺季。”
“你在这工作过？”
李月和鹿呦呦异口同声地惊呼，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显然是完全不知情
“对啊，你们不知道吗？”
陈美娇故作惊讶，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元旦那段时间店里太忙了，李铮忙不过来，就给我发消息，问我能不能来帮忙，我说要开工资才来，他就给我一天一百，我干了快半个月呢”
“这种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
陈美娇不太喜欢她们这种质问的语气，有一种仿佛自己跟李铮接触，还要跟她们报备一下的感觉
怎么，难道自己是犯人吗？
虽然心中不悦，但是陈美娇还强忍着说道
你们也没问啊，那段时间我不都是早出晚归的吗，你们都没觉得有什么，那我说什么
李月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点质问“我们住一个寝室，你早出晚归的，也没提过一句”
鹿呦呦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点委屈：“是啊，我们还以为你是去图书馆复习了，都没好意思打扰你”
“没想到，你居然给李铮打工了……”鹿呦呦还想说，却被陈美娇摆手打断。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跟你们说了吗？”陈美娇靠在椅背上，语气淡了些
“都过去了，纠结这个干嘛”
鹿呦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着陈美娇的表情，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嘴角有点耷拉，显然还是不太高兴
李月则盯着陈美娇，眼神冷了冷：“以后你跟李铮接触，最好先跟我说一声。”
陈美娇的眼神沉了沉，脸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行，下次我注意。”
原本饭后的轻松氛围，瞬间变得僵硬冰冷，空气里好像都飘着看不见的刺
几人都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桌上
直到奶茶店的播报声响起：“三位的珍珠奶茶好了，请到前台领取。”
“我去拿吧”陈美娇率先站起来，打破了沉默。
“我跟你一起”李月也跟着起身，语气没什么起伏，但是坚定的像是不允许拒绝一样
鹿呦呦见状，也只好站起来，跟着两人往前台走
三人各自拿起自己的奶茶，刚要转身回座位，门口的风铃又响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薇薇，我要一杯生姜茶，还要两杯大雪珍珠”
伴随着声音进来的，是面带笑容的高萌，身后还跟着陈曦和叶岚
三人说说笑笑的，瞬间打破了店内的僵硬
高萌走到吧台前，还在跟林薇打趣说：“我问过李铮了，他说给我五折优惠，今天我请客！”
“不行。”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高萌的话
高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头一看，李月正站在不远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敌意
“李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李月往前走了两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店写了不让我来吗？更何况，我是这家店老板是李铮，我作为他的女朋友，来视察一下不行吗？”
高萌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
“现在想起看了？”
“元旦那段时间店里忙得脚不沾地，你怎么不知道来？”
“连我都来帮忙点单，而你呢？身为李铮的女朋友，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李月的眼眉垂了垂，语气依旧冰冷，解释道
“他没跟我说过店里忙，我不知情，这件事不能怪我”
“不知情？”
高萌往前走了一步，逼近李月，声音里带着点嘲讽
“你身为他的女朋友，连他店里忙不忙都不知道？”
“一点也不关心他的事，还好意思舔着脸说自己是他女朋友？”
“我不想跟你吵”李月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冷静
“元旦那段时间我忙着学生会的事，分身乏术，无暇顾及他的店”
“你说的事，我不否认，这方面我的确没做好女朋友的义务，我去我的事要忙，这件事的确是我的不对”
“我更不想跟你争”高萌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得意
她现在稳操胜券，枫悦酒店的证据已经查得清清楚楚，知道李月当初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得到的李铮
对于一个垂死挣扎的对手，她没兴趣浪费口舌
“你不够关心他，这是不争的事实，多说无益”
李月的脸色更冷了：“你一个外人，没资格管我和李铮的事。我这是给他自由，他需要私人空间，你不懂”
高萌懒得再跟她废话，视线越过李月，对着林薇笑着说
“薇薇，先帮我做吧，热生姜茶，两杯大雪珍珠，正常糖”
“给你做可以，但不能五折”
李月突然开口，走了过来，拦在高萌和吧台之间，语气强硬
“这是李铮的店，我身为他的女朋友，买奶茶都是原价，你什么身份，就想享受五折？”
高萌转头瞪着李月，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我买不买五折，跟你有关系吗？李铮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管？”
林薇站在吧台后，看着争执的两人，眼神有点为难，却没敢插嘴，只是悄悄加快了做奶茶的速度
高萌不再跟李月废话，径直往前走
在经过李月身边时，突然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
“国庆之后，枫悦酒店，你用了什么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李月的身体瞬间僵住，猛地转头看向高萌，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几乎要杀人
“你怎么知道的？”她冷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了？那又怎样？”
“呵呵”
高萌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径直走到吧台前，对着林薇说，“原价就原价，我还不差这点钱”
林薇赶紧点头，飞速的做着奶茶
高萌点完单，就拉着陈曦和叶岚找了个离李月她们不远的位置坐下
三人说说笑笑的，却有意无意地往李月那边瞟，带着点挑衅
李月脸色铁青地走回座位，手里的奶茶被攥得紧紧的，杯子几欲捏破
鹿呦呦和陈美娇看着她的样子，都没敢说话
店内瞬间分成了两派，高萌三人一派，笑声爽朗，李月三人一派，沉默压抑
暖黄的灯光下，空气却像结了冰，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而拉完货正在赶回来的李铮和林晓晓笑声呵呵不停，林晓晓开心的时不时哼歌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