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香樟树叶子枯黄，有些飘进了教室
李铮这才惊觉，这大一的上学期的进度条都快走了一半多了
高萌问他看啥，李铮捡了一片树叶说：“你看，树叶都黄了，秋天马上都快过去了”
高萌鄙夷的看了看他说：“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摸摸我的腿”
李铮啧了一下，拿着手里的那片枯叶看着她说
“你看啊，时间一晃而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要做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高萌皱眉，一时沉思，犹豫的说：“要不，我们摸摸腿？”
李铮皱眉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能不能高雅一点啊，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终其一生想要寻找的目标和意义，比如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高萌听了他的话，呆了呆：“为了等会让你摸我的腿？我今天穿了渔网，你要不要试试？”
李铮皱眉说：“你真是恶俗，嘶，等等，你刚刚说啥”
高萌打开了一包薯片，转头看向他说：“让你摸我的腿”
李铮打断说“不是这句，下一句”
高萌呆了呆说：“我穿了渔网”
李铮瞪了她一眼说：“有这种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高萌瘪了瘪嘴，委屈的说：“我不是说了很多遍吗，让你摸摸我的腿”
李铮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以后这种重要的事情记得早点说”
高萌拿了一片薯片说：“哦，我知道了，你吃”
李铮张嘴，笑眯眯的接受她的投喂，高萌很自觉的把两条腿并在他腿上
距离演唱会过去了一个月了，学校也渐渐的进入的深秋，气候冷了不少
高萌穿的是米色的直筒裤，裤脚撩起，里面是被渔网勒住的白腿，看着几分捆绑艺术的美
其实主要还是高萌的腿好看，又长又白又嫩，在黑色渔网的囚禁下，就会让人忍不住的兽血沸腾，想要撕开
李铮深吸一口气，平复住他激动的心情，高萌架在他腿上的长腿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一些异常
高萌眼波如水的看着他，颤颤的问道他：“你喜欢这套？”
李铮说“挺喜欢的的，你昨天不是穿黑丝的吗”
高萌红了红脸说“感觉昨天那套，你摸着不太喜欢就换了”
李铮忽然感觉很感动，谁懂啊，我兄弟每天换着丝袜给我摸，我真的要泪目了
说起换丝袜这件事，还是李铮那天那句摸腻了，结果高萌第二天居然穿了一条白丝过来了，李铮撩起她裤脚时才发现的，问她为啥这么穿，高萌红着脸说，怕他摸腻了感觉没意思，就换了
高萌看他愣愣，就问他怎么了。
李铮晃了晃声说：“感觉有你真好”
高萌听到他随口说的这句话也愣了愣
明明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他说的很简单，但是那种简单里面透露出一种温柔的真诚，不像是那种轰轰烈烈的举天发誓说要爱你一万年的那种，而是那种淡淡的像是水一样的话，在高萌的心中流过，让她觉得很舒服
其实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对李铮的感觉，明明他有对象了，明明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还是贪念他身上那种别人都无法带给她的那种随意感和舒服
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会很开心
哪怕明知道这么不好却又舍不得离开
李铮也懂，两人现在就处于一个很微妙的边缘，谁都知道不对，却也都默许了这样一种只摸摸腿的状态。
刚开学时还透着暑气的风，现在风里已经带着点深秋的凉了，吹得人鼻尖发红
食堂里的绿豆汤早就换成了热乎的萝卜排骨汤，连教学楼走廊的公告栏上，都贴满了“期末复习安排”的通知
一晃眼，食堂窗口的队伍，悄无声息地就从初秋排到了深冬
这天下午没课，李铮刚下课，准备去吃饭时，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朝他走来
金好福揣着兜，高致强则手里捏着半包烟，眼神往李铮这边瞟
看见李铮在后排准备走的时候，两人都明显顿了一下，像是终于等到了目标，又有点不敢上前
李铮看他们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笑着走过去：“你们俩在这儿演默剧呢？揣着什么事，直说了吧”
金好福的手从兜里拿出来，又飞快揣回去，搓了搓指尖，语气有点结巴：“铮……铮子，我们俩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回寝室住呗？”
高致强赶紧接话，把手里的烟递过去一支，李铮摆手说不抽，他就自己叼在嘴边没点，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这半个多学期，寝室总少个人，怪冷清的”
“之前……之前是我们不对，没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你别往心里去”
李铮靠在栏杆上，看着楼前飘落的黄叶
他从开学没多久搬出去，算下来快三个月了，一开始是因为赵光耀对林薇拒绝自己以为是李铮的原因，那时候李铮和林薇走的比较近，所以处处针对他，后来金好福和高致强也什么都没有，但是赵光耀叫他们走的时候也跟着走了，默认了跟赵光耀站一边
他嫌麻烦，而且懒得受那气，就搬去了校外的酒店去了，后来买了房子
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争风吃醋屁大点事
“我这边什么事，你们得看赵光耀那边……”李铮顿了顿，没把话说透
“他那边你放心！”金好福赶紧说，眼睛亮了些
“我们俩跟他聊过了，他早想通了，就是拉不下脸来找你”
“你要是愿意回去，他肯定没意见”
“再说了，你现在可是校园明星，我们寝室也跟着沾光不是？”
这话半开玩笑半认真，李铮听着笑了
他想起前几天在食堂碰到赵光耀，对方端着餐盘从他身边过，没像以前那样故意撞他胳膊，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眼神飘了飘，又快步走了，看着让人觉得别别扭扭的。
“行啊，回去就回去。”李铮直起身，毕竟是室友一场，而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一直僵着
金好福和高致强明显松了口气，高致强拍了拍他的肩膀
“够意思！晚上我们叫上光耀，出去搓一顿，庆祝一下寝室团聚！”
李铮跟着他们往楼上走，楼道里飘着隔壁寝室煮泡面的香味，还有男生们打游戏的喊叫声
这些熟悉的声响，比出租屋多了几分人味的感觉
走到寝室门口，金好福推开门，里面的暖气扑面而来，赵光耀正坐在书桌前玩手机，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听见动静抬头
看见李铮时，手指顿了顿，又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看手机，只是屏幕亮了半天，页面都没翻动一下。
“耀哥，你看谁来了？”高致强笑着喊了一声。
赵光耀“嗯”了一声，没抬头，却把手机往桌上放了放，指尖在桌沿敲了敲，节奏有点乱
李铮把背包放在空着的书桌旁
那是他原来的位置，桌上还留着他落下的书，只是落了点薄灰，金好福赶紧拿抹布过来擦
“一直给你留着呢，就怕你回来没地方放东西”
李铮没说话，看着赵光耀的背影
对方僵持了几秒，终于转过身，脸绷的紧，语气硬邦邦的
“铮哥，不好意思啊，之前的确我的问题”
赵光耀低头，李铮笑了笑：“行，没事”
金好福插了一句“现在去聚餐，庆祝一下？”
赵光耀的嘴角动了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是拿起手机又按了按，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发完消息后，才站起身
“走吧，现在去，学校旁边的那家烤鱼店，去晚了没位置。”
几人往校外走时，天色已经暗了，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
赵光耀走在最后面，手机屏幕亮个不停，他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嘴角会偷偷往上扬
那副样子，跟之前追林薇时的急躁完全不同
“光耀，你最近跟二班那女生怎么样了？”金好福凑过去问，语气里带着调侃。
赵光耀的耳尖又红了，却没躲，反而有点得意：“还能怎么样？挺好的。”
李铮挑了挑眉
他倒是听说，赵光耀这阵子没再围着林薇转了，也没找陈曦或高萌，反而跟土木班一个叫王婷的女生聊的很好
说起之前的事，赵光耀的语气松了些，也没那么别扭了
“之前真是瞎了眼，一门心思在咱们班那几朵花身上耗着”
他撑了撑腰，大气的说“之前给林薇送水，她要么说不渴，要么转手给别人”
“跟陈曦表白，她说要专心考研，不想谈恋爱”
“给高萌带早餐，她跟我说我从来不吃早餐，带了也浪费，你说我是不是贱得慌？”
金好福拍了拍他的肩：“现在不挺好吗？王婷不就跟你聊得挺欢？”
“可不是嘛！”
赵光耀拿出手机，点开跟王婷的聊天记录，献宝似的给他们看
“我跟她发消息，基本秒回，我说去食堂，她还问我吃什么，刚才我跟她说去吃饭了，她还跟我说少喝点酒，吃完告诉我，你敢信？”
李铮凑过去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对话框里，王婷的消息带着可爱的表情包，语气软乎乎的，跟之前陈曦的冷淡、高萌的敷衍完全不同。
赵光耀打字，发了句“宝贝，我去吃饭了”，发完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嘴角的笑压都压不住
“以前跟咱们班女生发消息，十条能回一条就不错了，还全是哦、嗯、有事”
“搞得久了，我都以为是我魅力不够，结果原来不是我没魅力，是没找对人！”
“离开咱们班那几个，外面根本就没下雨！”
“哈哈哈哈”
几人都笑了，之前的僵硬感在这笑声里散得干干净净
烤鱼店的老板娘很热情，把他们领到靠窗的位置，端上热乎的茶水
赵光耀主动拿起菜单，点了王婷喜欢吃的金针菇和娃娃菜，又赶紧补充：“我自己也爱吃这个，不是特意点的”
金好福和高致强对视一眼，憋着笑没戳穿他
李铮倒觉得有意思，有点好奇他们见过没有
之前那个对着林薇死缠烂打的男生，现在说起新喜欢的女生，倒是很爽朗
烤鱼端上来时，热气裹着香味飘满了整个桌子
赵光耀拿起啤酒，给李铮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举起杯子
“之前……是我不对，不该因为林薇跟你较劲。这杯我敬你，算我给你道歉”
李铮也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往心里去”
啤酒下肚，赵光耀的话也多了起来。他说王婷说要他陪着去图书馆复习，会给他带暖手宝，会听他吐槽专业课难”
“那些细碎的小事，他说得眉飞色舞，像是捡了什么宝贝”
金好福笑着说：“看你这德行，早晚得栽在王婷手里”
“栽就栽呗！”赵光耀毫不在意，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以前追林薇的时候，总想着怎么讨好她，累得慌，现在和跟王婷聊天，不用装，舒服”
李铮其实有点好奇，他们见过没有，但是又怕打扰到他们的兴致，就没开口了
吃到一半，赵光耀的手机响了，是王婷发来的消息。
他赶紧回复起来：“喂，宝贝，我在吃烤鱼呢……没喝多少酒，就一杯……好”
“吃完我就回去，好不好？”
他发完消息说，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怕我喝多了，让我早点回去”
金好福打趣他：“这还没在一起呢，就管这么严了？”
“乐意！”赵光耀笑着说
赵光耀活了十八年，感觉自己要恋爱了
几人吃到快九点，才慢慢往学校走
深秋的夜晚有点冷，赵光耀裹紧了外套，却一路都在跟他们说王婷的事，从她喜欢的颜色到她讨厌的香菜，说得明明白白
金好福和高致强偶尔插两句嘴，李铮走在旁边，听着他们的笑声
忽然觉得，半个多学期的时间，大家都改变了不少
走到男生宿舍楼下，赵光耀掏出手机，给王婷发了条消息：“宝贝，我到寝室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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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妙计，我一张写4000字，是不是完读会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