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晏叹息，嫣嫣果然是忘记了。
还想说些什么。
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的神情，微微一顿，原来是故意捉弄自己的。
无奈的笑笑，反正她是吃定了自己不敢拿她怎么样了。
傅清嫣想起来今天在服装厂门口的事情，不高兴的皱眉。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司晏，你都26了你家里人没有催你结婚吗？”
司晏愣了下，不知道傅清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过还是如实回答了，“有催过。”
“那你怎么一直没有结婚啊？”
“没有想要结婚的想法所以就没结婚。”
司晏盯着傅清嫣，他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可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只能紧盯着她的表情去判断她的想法。
傅清嫣似乎对于他这个回答并不满意，饱满的嘴唇微微抿紧。
司晏一直等着她再开口问，可她似乎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意思，只是脸色看着有些不高兴。
司晏决定打直球，“嫣嫣，你想知道什么？”
“我就随便问问。”
傅清嫣回避他的眼神，手指微微握紧。
司晏低头看着她，语气认真，“嫣嫣，你不用这样的。”
“你不像是一个会拐弯抹角说话的人，可你在我面前似乎总是这样，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总是迂回的让我去发现，让我去猜。”
傅清嫣有些愣住，她不知道为什么司晏会突然说起这个。
她喉咙有些干涩，低声问他，“你想说什么？”
司晏与她视线齐平，双手轻轻落在她的肩头，掌心温热而有力，微微收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稳稳地护在掌心。
他的目光深邃如潭，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眼底的怯懦与防备，直抵那颗小心翼翼跳动的心。
他神情郑重，眉宇间没有半分轻浮，只有前所未有的认真。
声音低沉却清晰，一字一句，如春雷滚过寂静的原野，落在她心上：
“嫣嫣……或许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那我再重新说一次……”
他顿了顿，呼吸微滞，像是在确认自己灵魂的归属，然后一字一句，坚定如誓：
“我司晏，真的、真的很喜欢傅清嫣。”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他声音微哑，眼底泛起一层极淡的红，“也会是最后一个。此生此世，不会再有别人。”
他望着她，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又仿佛只是在向命运宣告：“我承诺过给你的每一件事，在我这里，永远都有效。无论未来如何，无论……你最后是否会和我在一起。”
风悄然停驻，院中那株未名小花轻轻摇曳。
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语气却愈发温柔，像在哄一个怕失去的孩童：
“所以，嫣嫣……或许你在我面前，真的不用如此小心翼翼。你不必藏起情绪，不必压抑自己。你可以直白地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只要我有，只要我能给……”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虔诚：
“我都给你。倾其所有，也甘之如饴。”
就比如现在，他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总是这样迂回试探，他希望她可以直白的告诉他。
因为无论她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满足她。
那次暴雨她的噩梦以及出现的种种反应都表明了或许她根本没有失忆。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怀疑过，只是对他来说，是否真的失忆并不重要。
接触时间越长，他越了解傅清嫣现在展示出来的一切都只是表象，她在伪装自己，竖起一根根刺去保护自己，不肯让人接触到她柔软的内心。
他不知道傅清嫣经历过什么，也不在乎她过往的经历，他只是很心疼她。
所以只要她愿意，他会毫不吝啬地在她面前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会用行动向她证明。
傅清嫣瞳孔一缩。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可能是错了，因为比起那些试探，她更喜欢听他直白的告诉自己，他对她的在乎。
他汹涌的爱意朝自己涌来时，好像在海上的一叶扁舟，面对波涛汹涌的海浪仿佛要把自己吞噬。
她渴望被司晏爱着。
他的偏爱，他的柔情，他所有的感情。
从头到脚，完完整整的。
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傅清嫣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偏执的人，她自认通透、理性，懂得分寸，也习惯与情绪保持距离。
可此刻，心口那股汹涌翻腾的热流却让她无法忽视。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贪恋一句话的温度，也会执拗于一个眼神的确认。
她对自己有了新的认知：原来，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一个人看得如此之重。
“司晏，”她轻声开口，声音微微发颤，像风中未落的叶，“再说一遍。”
司晏没有犹豫。
他眸光一柔，像是读懂了她心底那点隐秘的渴求，缓缓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那动作起初温柔克制，像是怕惊扰了梦中人；可下一瞬，手臂却骤然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嵌入生命。
他抱得那样紧，紧到傅清嫣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那颗心剧烈而坚定的跳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怀抱中静止，只剩彼此相依的温度。
他低下头，薄唇贴近她的耳廓，气息微热，声音低沉而虔诚，一字一句，如烙印般刻入她心魂：
“嫣嫣，我爱你。”
不是试探，不是告白，而是宣告，是宿命般的确认。
片刻静默后，他又微微退开一点，目光小心翼翼地落进她的眼底，像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喉结轻动，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带着一丝近乎卑微的期待：
“那你呢……”
他顿了顿，睫毛轻颤，终于问出那句藏了太久的话：
“嫣嫣，你也……喜欢我吗？”
傅清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像一滴水融进海洋，悄然无声，却再自然不过。
她闭上眼，任由司晏的体温将她层层裹住，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而温热。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心跳沉稳有力，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口，像春日里最安心的鼓点。
被拥进他怀中的那一刻，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竟如此贪恋这个拥抱。
原来，她是这样喜欢被他抱着，喜欢到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喜欢到连指尖都不愿动一下，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安宁。
他的体温熨帖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气息淡淡的，混着阳光与清冽的皂角香，悄然钻入鼻尖；他宽厚的身形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怀里，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墙，隔绝了所有风雨与不安。
没有一处，是她不喜欢的。
躲在他怀里，她竟生出一种近乎奢侈的安全感，仿佛只要他不松手，天塌下来也不必怕。
那些藏在心底的不安、过往的惶惑、独自撑起生活的疲惫，都在他怀中一点点融化，化作眼底微湿的热意。
她终于明白，原来被一个人这样抱着，不是束缚，而是归宿。
他仿佛在无声的告诉她，我可以为你抵挡一切风雨，你只需要躲在我怀中。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像晨露轻沾的蝶翼，透明而柔软。
傅清嫣缓缓闭上双眼，将脸轻轻埋进司晏的胸膛，仿佛终于找到了长久以来漂泊的终点。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腰身，指尖微微收紧，像是怕这温热的怀抱只是一场易碎的梦。
那拥抱里，盛满了她从未说出口的满足与依赖，像春水缓缓漫过荒原，无声却汹涌。
虽然她依旧没有回答，可司晏知道——她的拥抱，就是最动人的答案。
是沉默的应允，是心底最深处的回应，是她终于愿意交付自己的证明。
那不是言语能承载的重量，而是灵魂与灵魂的相认。
司晏的眼眶蓦地红了，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胸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抬起大手，指尖微颤，却坚定地按住她的后脑勺，掌心温热，像在珍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用力之深，仿佛要将她揉进血肉，刻进骨髓，融进每一次呼吸与心跳。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天地间再无他人。
风停了，时间也仿佛静止。
他们的影子在夕阳下交叠成一道剪影，像两棵根系缠绕的树，从此再不分彼此。
这一刻，无需言语。
爱，早已在相拥的温度里，完成了最庄重的誓言。
司晏终究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翻涌的情感如潮水般决堤。
他微微俯身，带着温热的气息，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发丝，那一缕缕青丝柔软如云，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隐忍与眷恋。
他的唇轻落，像春风拂过林梢，又似细雨轻吻花瓣，温柔得近乎虔诚。
那吻缓缓滑落，从发间移到她的耳廓，轻轻一触，仿佛在倾听她心跳的节奏；再沿着轮廓滑至脸颊，唇瓣轻柔如羽，每一下都带着不敢惊扰的珍重。
他的动作极慢，像是在用吻丈量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也像是在将这一刻刻进灵魂深处。
终于，他缓缓凑近她的眼眸，那双曾藏尽疏离与防备的眼睛，此刻轻轻闭着，长睫如蝶翼微颤。
他停顿了一瞬，呼吸轻得几乎不存在，然后，极轻极柔地，在她紧闭的眼睑上落下一吻。
那一吻，像星光坠入深潭，无声无息，却荡开整片涟漪。
随即，他没有退开，而是额头顶住她的额头，鼻尖相抵，呼吸交缠。
两人亲密相贴，仿佛灵魂也在这一刻悄然相融。
他的眼眶仍泛着红，眸光深邃如夜海，映着她的倒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这一道光。
“嫣嫣……”他低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饱含着千言万语。
那是克制的爱意终于破土而出的颤抖，是终于触碰到梦境时的不敢置信与感恩。
“嫣嫣，可以亲你吗？”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好不好？”
傅清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男人的吻堵住了嘴唇，两人唇齿相贴，亲密无间。
司晏的唇仍贴着她的肌肤，声音含糊而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溢出的呢喃，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嫣嫣……宝宝好乖，喜欢嫣嫣宝宝。”
那语气，像在哄一个最心爱的孩童，又像在对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低语，虔诚得近乎痴然。
傅清嫣微微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仍闭着眼，长睫轻颤，神情专注而庄重，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的嘴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动作生涩却温柔，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认真。
她眸光微动，忽然意识到，原来他不会接吻。
那笨拙的触碰，那不知所措的轻蹭，像初学走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世界的温度。
她眼底悄然掠过一抹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涟漪轻漾。
然后，她微微启唇，舌尖轻轻探出，像蝴蝶轻点花蕊，温柔地、带着一丝俏皮，轻轻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那一瞬，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