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白言澈一头扎进了驾校。
08 年驾照管理的还不是很严格，再加上安幼柠托了点关系打了声招呼，科一科二科三连轴转，没几天驾照就揣进了兜里。
白言澈还开着张哲的车狐假虎威了一把。
md，总算有点理解小说里狗腿子仗势欺人的爽感在哪了，狐假虎威这一块……
日子一晃，就到了高中同学聚会那天。
白言澈、张哲和安幼柠挤在奔驰车里，往府尚酒店去。
一路上，白言澈享受着豪车带来的回头率，心中暗暗想着。等回头自己真有钱了，一定也要买一辆这样的车。
包厢门一推开，喧闹声扑面而来。
刘寒寒正和两个男生凑在一块儿说笑，侧脸在水晶灯底下泛着光。
白言澈扫了眼，认出那俩男生 —— 李怀安，家里开连锁超市的，总爱把 “我家货架” 挂在嘴边；王身政，听说家里做建材生意，说话总带着股拿捏不住的倨傲。
看见白言澈三人进来，刘寒寒的眼睛亮了亮，却没立刻起身，故意顿了两秒，像是刚从聊天里回过神，才扬手招呼：“阿澈！你们可算到了！刚才大家还念叨你呢。”
说话间，她慢悠悠地把耳后的碎发撩到耳后，手腕上细细的银手链滑到小臂，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在灯光下闪了闪。
动作做得自然，却刚好能让人瞥见那些精致的小物件，不算炫耀，却足够勾人注意。
角落里，东道主楚子楚原本正端着果汁杯，用鼻孔对着门口，瞧见三人进来，脖子 “唰” 地缩了半截，恨不得把自己藏进沙发缝里，眼神躲闪着，生怕被注意到。
可刘寒寒像是没瞧见他那副怂样。
或者说，在她眼里，楚子楚这种富二代压根不该怕谁。
她举着果汁杯，笑意盈盈地看向楚子楚：“说起来，还得谢谢子楚，不然咱哪能在这么豪华的包厢聚会？我先敬你一杯。”
话音刚落，几个想巴结楚子楚的男生立刻跟着举杯，“楚少大气”“多亏楚少” 的恭维声此起彼伏，竟没人留意白言澈三人还站在门口没落座。
楚子楚手里的杯子差点没端稳，心里把刘寒寒骂了八百遍：这女的眼瞎吗？我脖子都快缩成鹌鹑了，非得把我拽出来！
他硬着头皮跟众人碰了杯，目光飞快扫过白言澈三人，声音都带着颤：
“澈… 澈哥！幼柠姐！哲哥！靠窗的位置给你们留好了，视野最好的！我… 我这就叫服务员上热菜！”
说着，他忙不迭地跑过去拉椅子，本来想把看起来最 “无害” 的安幼柠往自己身边引，结果手一歪，拉开的椅子正对着张哲。
张哲一屁股坐下，肌肉把黑色 t 恤撑得鼓鼓囊囊，比楚子楚高出一个头还多。
楚子楚盯着他胳膊上贲张的青筋，突然觉得腿肚子转筋，高二那年被张哲摁在地上揍时，手腕骨裂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小虫子在骨头缝里爬。
“我… 我去催催菜！哥几个先坐着，有事喊服务员！”
楚子楚丢下这句话，几乎是逃也似的窜出了包厢，连门都没带严。
这过分的恭敬，这明摆着的畏惧，让刚才围着刘寒寒说笑的几个男生都僵住了，脸上的笑容像被冻住似的。
刘寒寒嘴角那抹精心维持的完美笑容，也第一次裂开了条缝，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 楚子楚这是怎么了？
但她反应快，很快就掩去那点异样，轻笑着打圆场：“子楚就是太客气了，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白言澈没接她的话，瞥了眼张哲，低声笑：“哲哥，看给孩子吓的。”
旁边的王身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言澈，就算以前跟寒寒有点误会，也犯不着踩着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楚少凭什么怕你们三个？”
张哲的脸瞬间沉了，手已经攥成了拳，眼看就要发作。
白言澈赶紧攥住他的手腕 —— 真要动手，还有不少关系还行的同学在场呢。
刘寒寒在一旁看似调解，实则话里带刺地转向王身政：
“对了身政，你不是说想换块表吗？上次我在时光廊，就是咱市最老牌的高端表行那里看到一款，表盘设计特适合你。”
王身政立刻来了劲，腰板挺得笔直，带着股炫耀的得意：“是啊，正琢磨呢。寒寒眼光好，改天陪我去挑挑？”
刘寒寒笑得更满意了，眼角余光扫向白言澈，像是在等他露出嫉妒的表情。
可白言澈压根没看她，正低头专心剥虾，剥好一只就放进骨碟里，安幼柠则凑过来，一口一个吃得香，两人自成一个小世界，把那边的炫耀当成了空气。
刘寒寒的脸色有点挂不住，语气里带上点 “关怀” 的俯视：
“言澈，你呢？最近还在忙那些… 嗯… 小项目？”
她话音刚落，对面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突然兴奋地嚷嚷起来 —— 是王浩，上次在极速网咖见过白言澈调试程序的。
“澈哥！你上次给极速网咖写的那个线上点单系统，简直太方便了！现在点奶茶、买泡面，直接在电脑上点就行，根本不用跑吧台！”
他越说越起劲：“听说周围好几家网咖都找你呢，想让你也给他们装一套！”
王身政的脸黑了黑，嗤笑道：“不就是给几个破网咖写程序吗？小打小闹罢了。我家连锁店一天的流水，够你折腾半年的。”
“可不止呢。” 旁边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突然开口，声音清亮，“我舅舅家的食品厂，前阵子设备调试，请的就是言澈。听说他在老汽水厂那边，光写个程序就赚了好几万呢。”
接连被打脸，王身政的面子挂不住了，梗着脖子反驳：“吹什么牛？他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就考了个破二本，能有什么本事给工厂写程序？糊弄谁呢！”
这话一出口，包厢里顿时静了静 —— 在场大半同学考的都是二本，这话算是把一群人都得罪了。
白言澈旁边的张哲呼吸都粗了，胳膊上的肌肉突突跳，要不是白言澈还攥着他的手腕，怕是下一秒就要掀桌子。
张哲这辈子最恨三种人：在他面前装逼的，欺负他在乎的人的，以及没脑子还嘴欠的。
王身政这货，算是把三条占全了，尤其还踩着白言澈装逼，简直是在他雷区蹦迪。
王身政瞧着张哲那架势，不仅没怕，反而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怎么？想动手？也是，家庭条件差的人，教养一般也好不到哪去。”
白言澈听着这话，手突然松了。
心说：哥们，没脑子就算了，眼睛也不好使？哲哥身上这腱子肉你是真看不见是吧……
就在张哲的拳头即将压不住的瞬间，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门口，略带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来晚了。”
是史冰 —— 白言澈第一次倒卖进口奶粉，就是供给她家的母婴店。
史冰的目光在包厢里扫了一圈，瞧见白言澈时眼睛一亮，径直走过来：“言澈，好久不见！你上次给我家进的那批进口奶粉，卖得特别好，我妈说过阵子还想找你再进一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