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麻利地将煎好的肉排装盘，撒上些许细盐和碾碎的香叶草粉末
那专注而熟练的样子，与平日里练剑修行的沉静模样判若两人，倒更像是个经验丰富的灵厨
谢楚歌看着他在烟火气中忙碌的背影，再看看那几道色香味似乎都很不俗的菜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他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轻声道：“没想到师弟还有这般手艺。”
林风嘿嘿一笑，用布巾垫着手，将蒸笼端下灶台：
“一个人在外闯荡惯了，总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肚子，久而久之，也就琢磨出些门道
这玉角獐的里脊肉最是鲜嫩，用小火慢煎，锁住肉汁，口感最好
雾隐菇炖汤最能提鲜，我加了些温补的灵枣，正好给师兄补补精神。”
他将菜肴一一端到旁边一张临时支起的小木桌上
简朴的木桌上，摆着一盘金黄焦香的煎肉排
一碟清炒翠色欲滴的灵芹雾隐菇，一碗奶白浓香的菌菇汤
还有两碗晶莹剔透、粒粒分明的灵米饭
虽只有三菜一汤，却显得格外温馨诱人
“师兄快坐。”林风解下围裙，热情地招呼道，自己则坐在了对面，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谢楚歌，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谢楚歌从善如流地坐下，拿起筷子
他先夹了一片灵芹送入口中，清脆爽口，带着雾隐菇独特的鲜香，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
又尝了一口菌菇汤，汤味醇厚鲜甜，暖意瞬间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连日修炼积攒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几分
“味道很好。”谢楚歌由衷地赞道，这并非客套
林风的厨艺确实远超膳堂的水平，更难得的是其中蕴含的那份用心
林风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师兄喜欢就好！再尝尝这肉排，我特意用果木枝熏烤过，别有一番风味。”
他边说，边很自然地用自己手中的筷子，夹起盘中一块煎得最为金黄焦脆、边缘带着一点点诱人焦褐色的肉排
下意识地就递到了谢楚歌的嘴边，动作熟练而亲昵，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
“师兄，尝尝这块，这块最香！”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风举着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竟然用自己的筷子给谢楚歌夹菜！
这在他们如今的关系下，虽不算什么大忌，但也显得过于随意和亲密了
谢楚歌毕竟是师兄，是内门三师兄，而他只是随侍弟子……一股热意“腾”地涌上他的脸颊和耳根
他举着筷子的手收回来也不是，继续举着也不是，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林风窘迫得想要收回手的那一刻，谢楚歌却只是微微怔了一下，随即眼中便漾开一抹浅淡而真实的暖意
他看着林风那副窘迫又期待的模样，看着递到唇边那块香气扑鼻的肉排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很自然地微微倾身，张口就将那块肉排咬了过去
他的动作流畅而坦然，没有丝毫的嫌弃或勉强
细嚼慢咽之下，肉排外焦里嫩，果木的清香与肉汁的丰腴完美融合，确实美味
“嗯，火候恰到好处，果木香也沁进去了，很好吃。”
谢楚歌咽下食物，笑着看向林风，语气平和，仿佛刚才那略显亲昵的举动再正常不过
林风看着谢楚歌近在咫尺的笑容，因为刚刚品尝完美食，谢楚歌的唇边还沾着一点点油光，在厨房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润泽
他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那笑容不像平日里指导剑法时的沉稳，也不像探讨阵法时的专注
而是带着一种全然放松的、近乎慵懒的温和，宛如春风拂过初融的冰雪，干净又温暖
也许是这温馨的氛围太过醉人，也许是谢楚歌此刻的笑容太过好看，林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脑子一热，一句没过脑子的话便脱口而出：
“师兄……你笑起来真好看。”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厨房仿佛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砂锅里汤汁仍在“咕嘟”的细微声响。
林风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整张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他怎么能对师兄说出这种话！这……这太失礼了！也太……太暧昧了！
他慌忙低下头，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不……不是，师兄，我是说……我是说……”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解释，越急越是语无伦次，额头上急出了细汗
看着林风这副窘迫得快要冒烟的模样，谢楚歌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宛如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层层涟漪。他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反而觉得这样真情流露、会因为他一句话而脸红的林风，比平日里那个沉稳可靠的“陈师弟”更加真实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