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工坊大院已经人声鼎沸。三百名归顺的靖王旧部整齐列队,为首的将领卸下佩刀,单膝跪地:
“末将陈远,愿率部投诚,请李会长收留。”
李二狗扶起他:“陈将军请起。工坊不同军营,这里只论技艺,不论出身。”
老杨在一旁低声道:“掌柜的,这些人来历不明,恐怕...”
陈远似乎看出众人疑虑,朗声道:“末将愿立军令状!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秀姑轻声对李二狗说:“掌柜的,我看陈将军眼神真诚,不似作伪。”
石娃子好奇地问:“陈将军,你们为何要投靠工坊?”
陈远长叹一声:“这些年跟着靖王东躲西藏,弟兄们早就厌倦了。那日听到容妃娘娘的故事,大家都很感动...”
他身后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插嘴:“我们想堂堂正正地活着!”
李二狗环视这些面带风霜的汉子,缓缓点头:“既然如此,工坊欢迎诸位。”
消息传开,京城震动。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都说李二狗胆大包天。
这日午后,工坊来了位不速之客——丞相府的长史。
“李会长,”长史板着脸,“丞相有令,命你立即遣散这些叛军。”
李二狗不卑不亢:“他们已弃暗投明,何来叛军之说?”
长史冷笑:“狼子野心,岂能轻易改变?若是他们在工坊作乱,谁来担责?”
这时,陈远带着几个弟兄走来:“长史大人,我等愿立生死状!若有一人作乱,全体连坐!”
长史还要再说,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圣旨到!”
皇上特旨:准许靖王旧部戴罪立功,归入工坊编制。
长史悻悻离去。陈远等人感激涕零,对着皇宫方向连连叩首。
安置这些新人是当务之急。李二狗将工坊后院划为新区,命孙铁柱协助整编。
“掌柜的,”小翠翻看名册,“这些人大多出身农家,会些木工、铁匠手艺。”
秀姑提议:“不如让他们跟着老师傅学艺?”
石娃子却有个更大胆的想法:“我看他们体格健壮,不如组建工程队,专门负责工坊扩建!”
说干就干。陈远带着弟兄们伐木采石,不到半月就在工坊东侧建起崭新的染坊和织机房。
更让人惊喜的是,这些行伍出身的人纪律严明,干活效率极高。工坊的产量很快翻了一番。
这天,陈远来找李二狗:“掌柜的,弟兄们想学织造技艺...”
李二狗有些意外:“织布是细致活,你们...”
“我们想试试!”陈远认真地说,“既然要在工坊安身立命,总不能一直干粗活。”
秀姑主动请缨:“我来教他们。”
起初确实困难重重。这些握惯了刀剑的手,拿起织梭总是笨手笨脚。但军人出身的坚韧让他们进步神速。
一个月后,陈远织出了第一匹完整的布。虽然针脚歪斜,但他捧着这块布,笑得像个孩子。
“原来...原来织布这么不容易...”他感慨道。
老杨拍拍他的肩:“现在知道了吧?这每一寸布,都凝聚着心血。”
渐渐地,工坊里再也分不出谁是老兵谁是工匠。大家同吃同住,共同钻研技艺。
这日,李二狗正在查看新制的水车,陈远匆匆赶来:
“掌柜的,我们在后山发现个可疑的山洞...”
山洞深处,他们找到间密室。墙上刻满前朝文字,正中供着个牌位——竟是靖王的生父,前朝太子的灵位!
“这里应该是靖王的一个秘密据点。”孙铁柱判断。
在灵位下,他们找到封密信。信上的内容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靖王根本没死!那日静心庵的黑影,才是真正的靖王!
“我们都被骗了...”小翠声音发颤。
更令人不安的是,信中提到工坊地下还藏着另一个秘密...
夜色深沉,李二狗独自在密室中沉思。墙上那些前朝文字,似乎暗藏玄机。
“掌柜的,”秀姑提着灯笼进来,“这些文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辨认后惊呼:“这是容妃娘娘独创的织纹密码!”
在秀姑的解读下,文字渐渐显露出真容:
“...若见此文,说明吾儿已误入歧途。工坊地下藏着的不是财宝,而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武器...”
众人倒吸凉气!
石娃子颤声问:“难道...容妃娘娘还留了后手?”
李二狗凝视着最后一行字:
“...唯有真正传承技艺之人,方能化解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