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秦韵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僵在原地，连指尖都动弹不得。
亲……亲一下？
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他们……他们还没正式在一起啊！
“我……我们还没……”
她语无伦次，下意识地就想往后躲，却被他的目光牢牢锁住。
“迟早会的”
“先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钱希的逻辑强大又流氓，偏偏用一副认真商量的口吻说出来，让秦韵根本无力反驳。
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里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和期待，秦韵本就迟钝的大脑彻底宣告宕机。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情感和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
鬼使神差地，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点完头她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钱希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眼底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嘴角扬起的笑容灿烂得晃眼。
他不再犹豫，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落在了她滚烫的脸颊上。
一触即分。
轻得像风拂过，快得像一个错觉。
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秦韵所有的防御。
她猛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彻底僵化宕机，连呼吸都停滞了。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只剩下脸颊上那一点短暂却无比柔软而温热的触感，烙印般刻在了她的感知里。
钱希退开些许，看着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剧烈颤抖、连脖颈都红透了的模样。
他低低地笑出声，胸腔震动，声音愉悦而沙哑。
“礼尚往来”
他忽然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秦韵茫然地睁开眼，还没从那个亲吻的余震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钱希弯下腰，把自己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凑到了她的唇边。
距离近得她甚至能数清他纤长的睫毛。
他……他这是……
秦韵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大脑彻底死机，完全无法处理眼前这超乎想象的状况。
“……”
她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尊雕塑。
钱希也不催促，就那么耐心地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嘴角噙着笑，等待着。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搔刮在他的眉骨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看着她。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秦韵的心脏在经历了短暂的停跳后，开始以疯狂的速度撞击着胸腔，几乎要破膛而出。
她的手指紧张地蜷缩在一起，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她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蛊惑的冲动在她脑海里激烈交战。
最终，在那句“礼尚往来”的歪理邪说中，秦韵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极其缓慢地、僵硬地……微微向前倾身。
然后，用自己微微颤抖的、冰凉的唇瓣，如同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触之即离！
仿佛那不是皮肤，而是烧红的烙铁！
亲完的瞬间，秦韵整张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爆炸，连灵魂都在颤抖。
而钱希，在她唇瓣触碰到的瞬间，身体微微一僵。
他缓缓直起身，睁开眼睛。
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刚刚被她亲吻过的地方。
然后，他看向几乎要羞愤自燃的秦韵，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个无比得意又带着几分坏气的笑容。
“盖章生效”
他低笑着说，语气里是满满的愉悦和满足。
他不再逗她，生怕真把这容易害羞的小猫吓跑了。
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她身上那件因为刚才的拥抱而有些滑落的西装外套拢紧了些。
“风大了，走吧，送你回去”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只是眼底的笑意依旧浓得化不开。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牵起她冰凉而微颤的手，握在温暖干燥的掌心，牵着她，转身朝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秦韵像个失去思考能力的木偶，任由他牵着，步履有些僵硬地跟在他身后。
低着头，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烫得她心尖都在发颤。
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像梦境一样，不真实。
------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带。
秦韵罕见地失眠了。
她脑海里反复播放着昨夜发生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心惊肉跳。
江边璀璨的灯火，他低沉认真的告白，那个轻柔得如同幻觉的脸颊吻，还有自己鬼使神差的“回礼”，以及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最后那个得意又温柔的笑容……
她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钱希送回家的，只模糊印象他牵着她的手，一直送到楼下，声音愉悦地跟她说“好好休息，晚安”，那双眼睛在夜色里充满诱惑。
他好像还说，今天会来接她去“云泥”。
想到这个，秦韵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她鸵鸟似的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无声的哀鸣。
今天该怎么面对他？
磨蹭了许久，直到听到楼下传来母亲轻微的动静，她才爬起来洗漱。
镜子里的人眼底有着淡淡的青黑，脸色却透着一种异常的绯红。
她慢吞吞地开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做足心理建设，下楼去。
餐厅里，秦朗月已经去上班了，只有柳若宁一人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女儿一副魂不守舍、脸颊泛红的模样，笑了笑。
“云云起来啦？快来吃早餐，妈妈刚热了早餐”
“妈妈，早……”
秦韵的声音有些飘忽，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片吐司，却食不知味地小口啃着，眼神飘忽。
柳若宁放下平板，温柔地看着她，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
安静地吃了几口，秦韵终于忍不住了。
她放下吐司，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抬起头，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开口。
“妈妈……我……我有个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