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飞速逼近。公寓里再次堆起了打包的纸箱,但这次的气氛,与之前搬来北京时的期待截然不同,弥漫着一种甜中带涩的离愁。
江澈的“分离焦虑”在最后这几天达到了巅峰。他几乎成了许念的人形挂件,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存在感强到令人发指。
许念在整理画具,他会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闷闷地说:“乖乖,巴黎的画材店我知道几家不错的,地址发你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往她已经快满的行李箱里又塞了一本他整理的《巴黎艺术生存指南》(电子版和打印版各一份)。
许念在电脑前核对驻留项目的行程,他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凑过来,喂到她嘴边,然后顺势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看着她操作,美其名曰“最后质检”,实则扰乱她心神。
晚上睡觉,他更是变本加厉,非要紧紧缠着她,长手长脚地将她锁在怀里,仿佛怕她半夜跑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后,带着浓浓的依恋和不安。
“江澈……”许念被他箍得有点喘不过气,轻轻推了推他,“太紧了……”
他稍微松了一点点,但依旧没放手,反而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和浓浓的委屈:“乖乖,让我多抱抱……要预支未来三个月的份。”
黑暗中,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许念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不再挣扎,反而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轻声承诺:“我每天都会给你发信息,打视频。”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吻了吻她的发顶,“要每天想我。”
“好。”
“不能看别的男人。”
“……我是去艺术交流,不是去联谊。”
“那也不行。”他霸道地宣布,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的乖乖老婆太好看了,我不放心。”
许念被他这毫无道理的醋意逗笑,心里却甜滋滋的。
出发前一晚,江澈以“践行”为由,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晚餐。饭后,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给你的,”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打开看看。”
许念疑惑地拆开,里面竟然是一套定制的高端数位屏保护套和配套的触控笔笔套。保护套的材质很特别,触手温润,正面是她《心跳共振》作品中那颗融合数据核心的抽象演化图案,而背面……
许念翻过来,脸颊瞬间染上绯红。
背面用激光雕刻技术,印着一张江澈的侧脸睡颜!照片里的他毫无防备,睫毛长而浓密,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安静又美好。而在照片下方,是一行清晰的小字:「property of J.c. handle with Love.」(J.c. 所有,小心轻放。)
这……这算什么?!“财产声明”吗?!还“小心轻放”!
“这样,”江澈看着她爆红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得意和理直气壮的幼稚,“别人就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了。免得有些不开眼的,打我家乖乖的主意。”
许念拿着这个堪称“骚断腿”的保护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这男狐狸精,连宣告主权的方式都这么别出心裁,带着一股技术宅的浪漫和霸道。
“你……”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不喜欢?”江澈挑眉,凑近她,鼻尖几乎蹭到她的,眼神危险,“那我换一种方式烙印?”
许念立刻把保护套抱在怀里,红着脸瞪他:“……喜欢。”
江澈满意地笑了,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乖乖,”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低沉而郑重,“好好画,别紧张。在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是世界级的艺术家了。”
许念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毫无保留的支持,心中那点因为远行而产生的忐忑奇异地平复下来。她用力回抱住他。
“你也是,”她说,“峰会报告,加油。”
这一刻,离愁依旧在,但更多的,是一种彼此支撑、共同奔赴更广阔世界的笃定。
深夜,许念因为第二天的航班,强迫自己早早睡下。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身边的江澈轻轻起身,似乎在书桌前坐了许久,只有偶尔敲击键盘的微弱声响。
第二天清晨,在前往机场的车上,许念打开手机,准备最后核对一下信息,却发现屏幕上自动运行了一个极其简洁的程序界面。
深蓝色的背景上,一个由代码构成的、q版狐狸头像正在眨着眼睛,旁边不断滚动着一行字:
「Separation timer Started: 2160 hours until reunion...」
(分离计时器启动:距离重逢还有2160小时……)
下面还有一个小小的进度条,显示着「0.000%」。
许念看着这个他熬夜写就的、幼稚又深情的“分离计时器”,鼻尖猛地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这个男狐狸精……总是能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戳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把他所有的思念、不安和爱意,都编译成了这段最长待机的程序,悄然植入了她的生活。
离别,无法避免。
但他的“狐狸印记”和这段无声的代码,将跨越山海,陪伴她度过未来的每一天。
【第八十四集 完】
下一集预告:
机场送别,极致缠绵!看男狐狸精如何将“黏人”进行到最后一秒!异地模式正式开启,当时差与距离成为常态,他们如何维系这份跨越大陆的思念?新的环境,新的挑战,许念在巴黎将会有怎样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