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接触，德斯特勒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力道太大了。
他的力气本身已经大的超出大部分人类，而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金色眼睛的男人的力道却大的像是非人类，都是一样的旁遮普套索，他的却更加灵活，就像是每天都长时间使用那样。
速度、力量、技巧……都远胜于他。
得找个其他突破口。
为了防止这个金色眼睛的男人发现他打算转移目标，德斯特勒并没有看向阿里亚，只是在短暂拉开距离避开对方的套索的时候立刻调转方向冲向不远处的阿里亚。
五号包厢本来就不大，眼看阿里亚近在咫尺，马上就能碰到她，对方嘴角却勾起一抹笑，瞬间在他眼前消失了。
什么？！
德斯特勒瞳孔骤缩，他立刻离开原地，随后就看到刚才消失的少女此时正站在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后，嘴角勾起，开口道“不可以哦，你的对手是埃里克。”
埃里克，这个男人吗？
和他一样的名字。
这让德斯特勒对埃里克更加厌恶，只不过，他现在并不打算轻举妄动，他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这两个人。
歌剧院的包厢并不大，没有什么隔音，很容易就会将其他人引过来，就像现在，刚才他们动手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力，他们清晰地听见其他人疑惑的向这边赶来查看的消息。
表演结束，观众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边的动静就显得尤为可疑。
德斯特勒本以为两个人会退避，却没想到，那少女伸出手拿出一根小木棍一样的东西挥了挥，这里突然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现在外面也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她开口道“让我们来解决现在的事情吧。”
如果那些人执意前来查看，阿里亚就会给他们一人一个混淆咒。
麻烦了。
德斯特勒皱眉。
他没想到两个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他们的能力远超人类。
哪个少女……是女巫吗？
女巫的话，有可能是驱魔人。
这个和自己同名的人大概是她的搭档。
德斯特勒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处理，他之前也碰见过一些超能力者、驱魔人、神父什么的，无论是什么类型他都能处理。
从来没碰见过这么棘手的超能力者。
之前地宫有入侵痕迹，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这样说，地宫现在也不一定安全。
况且，他可以走，克里斯汀呢？
《浮士德》刚开始演出的时候，那个少女一开口就是演出开始了、你期待很久了吧？
他们很有可能知道克里斯汀对他的重要性，这样就更不可能走了。
德斯特勒重新打量了一下两个人，少女表情带着兴味和戏谑，那个男人则是满脸杀意，比之前更甚。
杀意就杀意吧，他现在又死不了。
看到他抬头看过来，埃里克挡住阿里亚，套索飞向德斯特勒，这下子他没有手下留情，德斯特勒与套索擦过时，被套索碰过的地方针扎一样刺痛。
那种痛一阵一阵，时断时续，毫无规律。
“你怎么敢……”埃里克目光如刀“对她动手？”
德斯特勒的灵魂被保护着，关联着什么东西，应该就是他的乐谱。
这些东西还在，他就无法死亡。
恶魔不会让德斯特勒轻易死亡，它想让德斯特勒活得更久，在这世界上经受更多痛苦。
对埃里克来说，德斯特勒死不了又如何？这世界上多的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
德斯特勒眼睛眯起看向两人，现在的局势不妙，他冷静的思考着，能不能在这两人眼皮子底下离开。
埃里克不可能就这么放走德斯特勒，杀不死他给他点教训还是可以的，至少要让他意识到……
埃里克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
阿里亚，是他不能动的。
大概是怕阿里亚害怕，埃里克没有让阿里亚看，少女走出包厢，把旁边的装饰花瓶变成了椅子，就坐在这发呆，她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对前来查看的其他人用混淆咒，为什么不直接用麻瓜屏蔽咒？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一波一波来给她打发时间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埃里克打开包厢门，淡淡的血腥味随着打开门掀起的微弱的风涌出来，阿里亚试图看一眼，却被埃里克伸出手捂住了眼睛。
“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别脏了你的眼睛。”
埃里克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杀意，声音却温和的像是从窗外吹进来的一缕暖风。
刚才这段时间也让他确定了一些事。
电影里只说德斯特勒的脸是后天毁容的还有恶魔交易，却没有说他遇见克里斯汀的一些经历，他刚才试探了一下，他果然没有在马赞德兰和奥斯曼帝国的经历。
手段还是差了点。
“你做了什么？”阿里亚好奇。
“没做什么，就是给了他一点教训，”埃里克轻飘飘的道，片刻后他又继续道“保证……刻骨铭心。”
物理上的吗？
阿里亚眨眨眼，没有多问。
两人离开了伦敦歌剧院，有人看见也只奇怪这两个人怎么离开的这么晚，《浮士德》不是早就散场了吗？
一离开伦敦歌剧院，埃里克就感觉到了不对。
“有人在跟着我们。”
“嗯？”他们不是才来到这个时代一天吗？这就有人盯上了？
阿里亚偏了偏头“难道是那个什么审判者吗？应该也不至于就这么被盯上吧，咱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大概率是要抢劫的。”埃里克并不意外“这个时候抢劫的人也不是没有。”
或者说，很多。
他和阿里亚的穿着和一般人并不相同，光是料子看起来就不错，有钱去看歌剧，没有坐马车，只有两个人……种种叠加在一起，一看就是两只相当好打劫的肥羊。
“打劫么……平时在你那边就没看到过打劫的。”
同样都是十九世纪末，怎么埃里克那边就没看见过呢？还是说，是英法之间的国家差异?
埃里克沉默了。
大概是因为……他那边周围会抢劫的都认识他，并且对他的样子刻骨铭心吧。
阿里亚经常会在这里，他不希望那些讨厌的、不识好歹的人打扰她的心情。
他不说话，阿里亚也猜到了一些，她看了看埃里克“怎么没拿这件事跟我邀功？”
“现在还来得及吗？”
埃里克的语气很认真。
“是你的话，永远都来得及。”
阿里亚随口回答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群人解决，然后想办法接触到那些失踪人员的亲朋好友，搜寻线索吧？”
“解决他们不需要太久，”埃里克牵着阿里亚的手，两人拐进一个阴暗的小巷子。
这个时候看起来繁华的伦敦，自然也有阴影滋生的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