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穿帮，后果不堪设想。
等情绪稍稍稳定，他重新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走吧。”
沈少秋随即跟在他身后下了车。
一路上，他始终落后半步，保持着下属的姿态。
“入口就在这儿。”
李华压低声音告知。
沈少秋抬眼望去，门口站着几名体格健壮的守卫，显然负责核查身份。
“李总。”
守卫们认识李华，纷纷打招呼。
不过他们很快注意到，他身后多了一个陌生面孔。
“这位是我们药厂的研究员，我带过来交流学习的，已经跟上级报备过了。”
李华语气温和，表情自然。
其中一名守卫上下打量着沈少秋，总觉得这年轻人不像科研人员，反倒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气质。
“能进去了吗？上头的负责人还在等着。”
察觉到对方目光停留太久，李华悄悄侧身挡住了视线。
“行，进去吧。”
另一名守卫挥了挥手，打开了门禁。
两人一前一后通过检查点。
“跟我来。”
李华带着沈少秋步入实验室区域。
室内有不少人在忙碌，正在进行各类实验操作。
沈少秋一边走，一边悄然将所有实验数据、设备参数乃至未完成的药物配方，尽数录入自己的系统。
这些尚在研发阶段的药品资料虽未定型，但对沈少秋而言，已极具价值。
待信息采集完毕，他不动声色地朝正在与研究员交谈的李华使了个暗号。
李华立刻会意，知道目的已达，准备撤离。
临走前，沈少秋低声问：“这里就这一处存放药品的地方？”
“还有一个核心库房，不过需要特定权限和钥匙才能进入。”
李华低声回应。
他也只是听说过那个地方，据说连普通高层都难踏进一步，更加神秘莫测。
他至今仍不清楚那个地方究竟藏在何处。
“带我在周围看看吧。”
沈少秋低头注视着手中整理出的数据，心里清楚，这些信息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李华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这次能让他进来已属不易，若再带着他在内部随意走动，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见李华神情踌躇，沈少秋便猜到，对方多半也不清楚那处所在的具体位置。
“我先帮你打听一下。”
李华皱着眉说道。
他在研究所里倒是有个熟识的同事，或许能从那人嘴里套出点消息。
“好。”
沈少秋轻应一声，站在原地没动，同时继续翻阅那些实验人员留下的数据记录。
他干脆将所有内容默默复制进自己的系统中。
李华没走多久，可回来时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沈少秋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结果并不理想。
“那个地方不在这里，而是在城郊之外。
具体位置没人说得清，因为那里从不对公众开放，只有NAS当局的人才有权限进入。”
NAS——阿里卡最神秘的机构，独立于任何政府体系之外。
能够进入其中的，无一不是全球顶尖的科研天才。
沈少秋早有耳闻，却从未与之有过交集。
他对这类组织向来不感兴趣，也从未刻意关注。
这时，已有几名研究员频频朝他们这边张望。
李华意识到该离开了，正准备带沈少秋出去，刚走到大门附近，迎面撞上了研究所的一位高层负责人。
“李总？”
那人略显意外。
他和李华约定的时间本是明天下午，没想到对方今天就出现了。
“哎呀，长官，我记错日子了，到了这儿才想起来。”
李华笑着解释，语气自然得毫无破绽。
“既然来了，不如把事情先谈完再走？”
对方并未起疑，毕竟李华背后的医药公司是他们的核心供应商之一。
“这位是？”
他注意到角落里的沈少秋，不禁发问。
以前见过李华的助理，但显然不是眼前这个人。
“公司新来的研究员，顺道带她来熟悉环境。”
李华依旧笑容满面。
“这种地方，外人一般不允许进入。”
那位负责人语气顿时严肃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注意。”
李华连忙赔笑打圆场。
虽然对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看在李华态度诚恳的份上，也没再深究。
况且那女孩看起来确实年轻，说是新人也合情合理。
“下不为例。”
“明白明白。”
李华点头哈腰地回应。
“那我们现在去谈合作？”
“行。”
临走前，李华悄悄给沈少秋递了个眼神，示意她稍等片刻。
沈少秋目的已达，多等一会儿并无所谓。
待李华随负责人走远后，沈少秋依旧静立门口，目光扫过进出的人群。
不动声色间，已将几张关键面孔录入个人资料库。
刚才李华只带他逛了第一层区域。
真正核心的第二层需要高级权限密码才能进入，而这类信息，通常只有高层掌管。
约莫一个小时后，李华终于回来。
“沈sir。”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称呼有些突兀，赶紧左右看了看。
所幸周围人都在忙碌，并无人留意这边。
“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拉回了正在观察建筑结构的沈少秋。
“嗯。”
沈少秋点头应道。
回去的路上畅通无阻，几乎没人盘问。
“刚才真是意外，让你一个人待那么久……”
走出大门后，李华仍有些歉意。
“没关系。”
沈少秋淡淡回应。
他知道对方已经尽力。
对于一个普通商人而言，能做到这样已属难得。
只不过，那个被反复提及、隐匿于城市边缘的神秘研究基地，依旧像一层迷雾般笼罩在他心头——它到底藏在哪里？
研究院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眼下还不得而知，只能等时机成熟再慢慢探查。
现在显然不是追问的时候。
“直接送我去机场。”
沈少秋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
在阿里卡多留无益。
“好。”
李华应了一声。
原本还想劝他多待几天，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沈sir，机场那边都安排妥当了。”
来路上，李华已将一切打点清楚。
因沈少秋临时决定返程，航班还得重新调度。
“嗯。”
沈少秋淡淡回应，
心思却早已不在这些琐事上。
他反复翻阅着自己带出的资料，
那些从系统里复制的研究数据，并非全部有用，
但他并非专业出身，判断不了价值几何，
得交给懂行的人去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