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没有其他的了吗？”
当龙园翔听到椎名日和复述野原光给他说得话的时候颇为震惊，自己想毕业前拿到8亿点数带全体c班同学转进A班的计划泄密了？
可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难道是自己不在乎班级点数的行为引起了野原光的警觉吗？
而且说是八亿点数，其实龙园翔心里也没底，这所学校还没有个人赚到过两千万个人点数，即便是他上次考试坑了b班一把，也只不过是每人每月3万个人点数，总计每月不超过120万个人点数。
离毕业还有32个月，这些大概可以送两个人A班毕业。
他所想的是尽量多赚些个人点数，即便没有八亿但到最后能送上去几个是几个，反正他肯定是第一个。
接着便是恼火，这明显是看不起他，觉得他猜测不出优待者的规律，让他乖乖拿好这每人的五十万个人点数。
如今还没结束考试的有九组，其中有c班优待者的两组，在场的还有30个c班学生，如果都不猜测的话，确实稳能拿到1500万个人点数，但c班已经有一组被猜出来了，扣了50点班级点数，还想让他乖乖服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至于是不是猜错了，龙园翔不管，只要猜测了就要照着最坏的结果来。
况且他不填其他人就不会填吗？
龙园翔觉得这只是缓兵之计，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垂眸盯着地板上交错的木纹，眸色沉得像化不开的墨。方才的震惊早已褪去，如果只是因为他人的举动就放弃自己的想法，他就不是龙园翔了。
“五十万？”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以为用这点点数就能捆住我的手脚？椎名，椎名！”龙园翔看到对面好似还在梦里的椎名日和，加大了声音。
“什么？”椎名日和方才如梦初醒，自从与野原光分开后，她就一直在想困扰野原光的究竟是什么。
而在远处的野原光不清楚两人的想法，打了个喷嚏，他当时只是少有地进入了emo状态，也叫贤者时间，还是吃得太饱导致的。
至于他想传递给龙园翔的话，是因为就龙园翔的和他的计划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龙园翔想带着全体c班，而野原光想带着整个年级。
无人作答自然是对双方都有利的，毕竟没有人损失，只有获得。
然而对于单个班级来说，猜测正确的收益是绝对要超过无人作答的。
野原光觉得龙园翔会选择较为稳妥的方法，却远远低估了龙园翔的偏执——那种对“掌控”的执念，早已压过了对点数的算计。
龙园翔其实不在乎自己和c班能不能升上A班，他带领c班只是想当老大以及觉得这样做会有趣罢了。
而野原光的操作正在摧毁他的趣味——那种像猫戏老鼠般，一步步把他的c班捏合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真正在意的是不想成为他人棋盘上的棋子。
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那就是猜测优待者。
实际上龙园翔一直没有放弃通过轻井泽惠这条线来猜测优待者的名单，通过c班自己的三个优待者和轻井泽惠，他甚至已经把优待者都找出来了，只因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像野原光一样确认而已。
毕竟场上还有7个其他班级优待者的小组，这是一笔关乎350点班级点数的交易。
赌赢了，拿到350点班级点数，c班成为b班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赌输了，输掉350点班级点数，c班降为d班可以说是毫无疑问的。
此刻的龙园翔心中竟有一股诡异的兴奋感，就好像在年少时对付那条蛇时的心情一样，旁人觉得恐惧，而他只觉得还不够，当他用石头砸死那条蛇的时候，他只觉得畅快无比。
本来这种美妙的感觉他以为此生再难遇到了，没想到如今他心中竟有了相似的感觉。
房间里的时钟摇摆的节奏陡然加快，像是在为即将落下的赌局倒计时。
龙园翔缓缓抬眼，眼底那抹墨色里翻涌着细碎的光，那是猎物步入陷阱前，猎人眼中独有的灼热光芒，而非对失败的忌惮。
他盯着椎名日和仍有些发怔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把我们的名单，现在、立刻整理给我。”
“龙园你疯了吗？！我们不是还没确定是不是他们吗？”椎名日和听懂了龙园翔的潜台词。但她觉得这样做是不可理喻的，怎么会有人不加推测就决定重大事情。
这不是拿班级当儿戏吗！
“那种东西我不需要，”龙园翔的声音冷得像冰，指节用力到泛白，将桌角的文件扫到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却丝毫没影响他的气势，“椎名，你太执着于‘确定’了——这所学校的规则里，从来没有‘百分百正确’的选项，只有‘敢不敢赌’的区别。”
他俯身捡起被他扫落的文件，眼神愈发锐利：“你以为野原光的‘稳妥’是真的稳妥？他不过是把所有人都框在他的棋盘里，让我们以为‘不猜’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偏要掀了这棋盘，让他看看，谁才是能说了算的人。”
椎名日和咬着唇，看着满地狼藉，还想争辩：“可350点班级点数……一旦错了，c班就彻底完了！我们已经输过一次了，不能再冒这种险！”
“完了？”龙园翔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狂傲，“c班的‘完’，从来不是因为输了点数，而是因为没了敢拼的底气。上次被迫签订契约的时候，你没看到班里那些人畏缩的眼神吗？他们要的不应是安稳的1500万个人点数，是能跟着我把所谓的A班踩在脚下的机会！”
他走到椎名日和面前，将那张纸条拍在她手里：“现在，要么把名单整理好给我，要么你就看着c班永远待在底层吧。”
“龙园，你会后悔的！”椎名日和的声音发颤，尾音里裹着没压下去的哭腔。
她知道一旦c班沉迷在剑走偏锋的道路上，只会一次次押上赌注，或许这样的做法有时能收获奇效，但更多时候是在悬崖边跳舞，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
就如同旧日的霓虹，明明只是一个小体量的国家，却一次次堵上国本，一路上的巨大胜利让它迷失了自我，最后迎面撞上鹰酱，来到了二次原的境界。
“椎名，我才是c班的领导人！”龙园翔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后悔？我龙园翔这辈子就没后悔过！一切的后果由我来承担，如果c班不能强大到把A班踩在脚底下成为新的A班，他就应当灭亡。”
“不过椎名，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还有多少机会，时间才过去一学期，他野原光就把班级点数搞到将近2000点，如果我们再不赌上这一把，我们连A班的后背都看不到，又谈何超过他们。”龙园翔的态度变得极为恳切，他是真不想放弃椎名日和这个c班少有的智囊啊。
椎名日和被龙园翔说服了，40个人升到A班需要8亿点数，班级点数与个人点数是1：100，350点班级点数能产生的收益是x40（人）x32（月）＝4480万个人点数。
尽管椎名日和刚和野原光成为书友，但私下关系再好，也不能因私废公——野原光的“班级均分”或许有什么重要的计划，可c班的40个人正等着一个能抬起头的机会，她没资格用这份刚刚建立的“私交”拖住整个班级的脚步。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的哭腔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我现在就整理名单，把所有线索都标清楚——就算赌，也要赌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