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后点了点头。
“我和老公在接到小叔打来的电话后,才得知我婆婆她老人家出事了。我们立刻就从家里赶了过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婆婆怎么会被人杀害了呢?”女人声音哽咽的说道。
袁老太的大儿媳名叫张晴,已经嫁到这家里有六七年了。但却始终没有为杨家生下一儿半女。
袁老太平日里都是住在大儿子和大儿媳家。就因为张晴娘家的经济条件十分一般,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娘家也没给过她一分钱嫁妆。
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都没能怀孕生子,来为老杨家传宗接代。因此,张晴在婆家始终都抬不起头。
对于,自己婆婆平日里的百般刁难,她也从来都是选择忍气吞声。家里的所有大小事务,也全都由张晴一个人包揽。在杨家做媳妇的这几年,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变成了这一家人的保姆。
但即便如此,袁老太却依旧不满意。她整日里都说三道四搬弄是非,就为了怂恿自己儿子和儿媳吵架。就连现在张晴满身的淤青,也全都是被她丈夫杨东海家暴导致的。
有几次,她实在被打得受不了,便向杨东海提出了离婚。杨东海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从骨子里根本就看不上自己这个老婆。
倒是袁老太却像发了疯似的极力反对。这老太太提出的离婚条件是,除非张晴能为他们杨家生下儿子。否则,就要将当年的彩礼双倍奉还。才肯同意她与杨东海离婚。
可当年那份彩礼,却全都被张晴的父母拿去给她弟弟娶媳妇儿了。这些年来,杨东海在外面赚到的钱,从来都是直接交到他妈妈手里保管。
而张晴自己那点工资,也就勉强能够她吃饱饭的。所以,即便她一直都省吃俭用,也没有积攒下来任何的积蓄和存款。
所以,她只能一直这样在杨家委曲求全地讨生活。事事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就会遭到杨东海的一顿暴打。
可袁老太对自己那位富家千金的二儿媳妇,却完全换上了另一副嘴脸。她整日里对着人家都是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家里的家务这老太太也会非常勤快地抢着干。
现如今,这二儿媳的肚子更是争气,刚进门没多久,就给他家生了个大胖孙子。正因如此,这二儿媳潘可欣在家里的地位更是节节攀升,几乎已经到了说一不二的地步。
袁老太生怕月嫂照顾不好自己的宝贝孙子,所以这才会搬到二儿媳家对面住下,就为了能好好照顾这对母子俩。可谁知,这二儿媳才刚出月子没多久,袁老太就被杀人分尸了。
而此时的法医,也正在非常仔细地勘察着案发现场。 只见,一具无头女尸双手被捆绑着横陈在卫生间的浴盆里。
此刻,那喷溅如注的血渍,染红了整个卫生间的地板。霎时间,就把这个装修豪华的浴室,变成了人间炼狱般的屠宰场。
“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什么时候?”方翊微蹙着眉对着法医问道。
“由于死者的头颅缺失,我们仅仅凭借着尸斑和尸僵的情况来分析。很难非常准确的判断出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经过我们的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并没有超过24个小时。根据现场大量血液喷溅的情况可以判断,死者应该是被人捆绑后,活生生地被电锯砍下了头颅。”
“什么?你说我妈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人用电锯硬生生的砍下了头颅?这不可能,这实在太残忍了。”
袁老太的二儿子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停地对着法医追问。
法医指着墙上喷溅的血迹回答道:
“你看,这墙上和地板上的血迹全都呈现出喷射状。如果凶手是在死后分尸的,此时死者的心跳已经停止血压为零。如果在这个时候割断死者的脖颈,血迹不会呈现出这种喷射的状态。
只有,在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割断他的颈动脉才会造成这样大面积喷溅的血迹。
并且,你们再来看死者被割断脖颈处的伤口。他的皮肤和肌腱都呈现出自然收缩的状态。如果,她是在死后被人割掉了头颅,那死者的伤口应该是创口边缘整齐皮肉没有明显的收缩。
所以,根据种种迹象可以判断出,死者的确是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凶手径直砍下头颅的。”
“陈法医,你又是根据什么特征,才会如此确定砍下死者头颅的凶器是电锯呢?”苏瑶追问。
“如果,杀人凶器是砍刀之类的利器,那死者脖颈处创口可能留下刀具的拖尾划痕,也就是刀在骨骼上打滑所致。创缘周围软组织可能有挫伤。
毕竟,每个人的力度都是不同的,骨骼上可以找到不同力度留下的线性砍切痕迹,而这个痕迹也能反映刀口的厚度。
但电锯类凶器所导致的伤口创面却是平行条纹,会看到非常明显的锯痕,甚至尸体上还会留下骨屑和锯齿摩擦产生的热损伤痕。
你看,这具尸体脖颈处的伤口,有非常明显的组织撕裂和碎骨渣。这就证明软组织是被高速旋转的电锯链严重破坏了。
还有这墙上大片喷溅的血雾,就更加能佐证我的推断。电锯高速旋转会形成雾化血液,造成像这样极细密的点状喷溅血迹。所以,这一切都能证明,凶手使用的工具是电锯。
就在这个时候,同样在勘察案发现场的苏瑶,却在另一个卫生间里大叫出声。
只见,她用手指着卫生间里的滚筒洗衣机,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方警官,我找到袁老太被砍下的头颅了。 她的脑袋在...在这台烘干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