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婳被看的有点发麻,但也成功让蒋泊禹停下了脚步。
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先把脏水泼到温凝身上!
温婳继续带着哭腔诉说自己的委屈。
“因为温凝,我比赛失利,爸爸肯定要骂我,胡老会对我失望,我也失去了代表国家参赛的资格。”
她哭了几声,随即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蒋泊禹。
“泊禹哥,这首曲子我练了很久,而且我偶然听阿聂说过,您母亲也喜欢这首曲子是吗?
很抱歉这次没让伯母听到完美的演绎,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单独为伯母再演奏一次,就当是弥补。”
温婳把自己的私心包装得无比真诚。
蒋泊禹原本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听到母亲的名字眼神微微一动。
他妈妈这次本来就是想借机看看,江聂喜欢的人到底如何。
虽然演奏出了问题,但基于对江聂的愧疚,未必没有兴趣再见一面。
或许以此为契机,江聂和母亲的关系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蒋泊禹扫过温婳的脸,心中掠过厌烦,短暂的权衡后,终于开口。
“好。”
温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她强装的柔弱。
温婳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扭曲,“真的吗?泊禹哥!谢谢你!”
成功了!
果然,温凝那套狐媚子行为有用,男人都吃这套,包括蒋泊禹。
喜悦冲昏头脑,温婳得寸进尺,“那泊禹哥,我留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时间和地点......”
蒋泊禹毫不掩饰自己的反感,甚至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感觉是在避开什么脏东西。
“不必。”
他声音冷硬,“我会让助理联系你。”
说完,蒋泊禹不再给温婳任何开口的机会,也不再给她拦住自己的机会。
迈开长腿,拉开休息室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外的走廊空无一人。
蒋泊禹的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
他下意识地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个抱着琴盒的纤细身影。
走的还真快。
蒋泊禹轻轻扯了一下领带,试图驱散心里的烦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休息室内,温婳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着空气露出一个极其得意的笑容。
“蒋泊禹,也不过如此嘛。”她喃喃自语,话语间满是轻蔑。
“温凝啊温凝,你以为勾搭上江聂就了不起?
看看,蒋泊禹这条线还不是被我轻松搭上了,你凭什么跟我斗!”温婳眼中闪过恶毒的快意。
温凝抱着琴盒其实没有走远。
她穿梭在后台略显杂乱的走廊里。
在路过其中一位选手休息室的时候,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江聂发来的消息。
【在哪?我来找你。】
温凝思考片刻,指尖轻点,发送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蒋胜男的行踪不是靠包包打听就能掌握的。
她要么引导江聂去见自己的亲妈,要么,确保在蒋胜男来找江聂时,自己恰好在场。
所以她必须让江聂今晚的大部分时间都属于她。
温凝决定激发一下狼狗属性的江聂,有了占有欲,才会寸步不离。
她转头看了看刚才路过的房间,眼神晦暗不明。
当江聂带着几分雀跃,按照位置找到温凝的时候,映入眼帘的画面直击在他心头。
温凝站在略显昏暗的走廊拐角,怀里抱着琴盒,微微仰头在和一个清瘦高挑的男生说话。
那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演出服,气质文艺。
让江聂瞬间血液上涌的是,温凝此刻眉眼舒展,眼神柔和,唇角带着安抚性的浅笑。
那专注倾听的姿态,流露的温柔关切,对江聂也有过。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猛地袭上大脑。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并不是特殊的?
她对谁都这样温柔吗?
好像是的。
这个认识像毒刺一样扎得江聂生疼,占有欲如同毒蛇,瞬间缠绕收紧。
更让江聂怒火中烧的是,那个男生越靠越近,身体前倾,像是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说话就说话,两人的距离近得有些碍眼了!
“温凝!”
江聂再也忍不住,板着脸,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小狼。
他大步上前,硬生生挤进了温凝和翟星中间那点可怜的空隙里。
结实的身躯完全挡住了翟星看向温凝的视线,仿佛一道壁垒。
“我有好消息跟你说。”
江聂的声音带着强行压抑的火气和一丝委屈,目光灼灼地盯着温凝,“我们先走吧。”
他只想立刻把温凝带离这里。
温凝看了看江聂这副炸毛又强装镇定的样子。
很好,占有欲成功被点燃。
她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把担忧的目光投向另一边,神色焦急又无措的翟星身上。
温凝轻叹了口气,带着真切的同情,“江聂你来得正好,这位参赛选手的小提琴坏了。”
“关我什么事。”江聂语气冷硬如冰,连眼神都吝啬给翟星一个。
他现在只觉得温凝对别人的关心无比碍事。
温凝像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冷漠,继续扮演着善良天使的角色。
“别这么说嘛,这位同学很焦急的,再有一个人,就轮到他比赛了。”
温凝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让人不忍拒绝。
江聂第一次觉得温凝的善良如此刺眼。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浓烈的,分不清是醋意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质问道:
“他是你朋友?”
心里默念:最好不是!
“不是的。”不等温凝回答,翟星连忙开口解释,声音带着窘迫,“我只认识温小姐.....所以来请她帮忙。”
翟星的本意是想表达,在后台只认识温凝这个好心人。
毕竟温凝帮他捡过东西,认为她很善良,别无他法才来求助。
然而这句话落在江聂耳朵里,瞬间被曲解。
什么叫做‘只认识温小姐’,琴楼这么多人,他就只关注温凝?
是不是早有非分之想!
江聂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不善,语气也冲了起来:
“琴被弄坏是你自己没看好,认识谁都没用,这么大人了连自己的东西都管不好,自己想办法吧!”
翟星被江聂刻薄的话刺得脸色一白。
今天有人叫他出去帮忙,他就离开了几分钟,回来以后琴就坏了。
翟星没想到自己视若珍宝的琴会被破坏,自己家境贫寒,根本买不起第二把小提琴。
所有参赛选手里,只有他没有备用琴。
琴被损坏,又被江聂贬低,委屈、愤怒和绝望交织。
这让翟星顿时喘不过来气,清瘦的身体微微发颤。
温凝将翟星的反应尽收眼底,内心毫无波澜。
她刚才路过翟星休息室的时候,运气好,正好看到有人在破坏他的琴。
温凝没有及时叫住,反而顺水推舟。
现在看着翟星的焦急,温凝体贴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翟星微微颤抖的肩膀。
用行动来传递着无声的安抚。
温凝看向江聂,“要不我们帮帮他吧?你在这里有没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他借把琴?”
江聂的目光死死定在温凝那只拍在翟星肩上的手。
那手白皙如玉,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但拍的不是自己。
一股强烈的失落和不满瞬间朝他扑面而来。
“不帮!不认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