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灵脉祭只剩三日,醒灵草的叶片已长到七片,银纹在阳光下织成细密的光网,连石厅里的主灵核都跟着泛出更温润的金芒。可这天清晨,去灵脉泉取水的族人却慌慌张张跑回灵枢洞,手里的陶罐还沾着浑浊的水渍。
“泉、泉眼不对劲!”族人喘着气,指着西侧的方向,“水变浑了,还飘着细黑絮,摸上去冷冰冰的,不像以前那样暖了!”
陆行川心头一沉,立刻抓起镇渊杖往回音谷赶。刚到谷口,就闻到空气中掺了丝极淡的蚀灵味——不是新鲜的气息,更像埋在地下的余孽被翻了出来。他快步走到泉眼旁,只见原本暖金色的泉水此刻泛着灰褐,水面漂浮着几缕若有若无的黑絮,伸手一碰,果然没有了之前的暖意,反而带着一丝刺骨的凉。
“是断灵族留下的‘蚀灵虫卵’。”老巫医随后赶到,蹲在泉眼边捻起一缕黑絮,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虫卵能在灵脉里休眠,灵脉泉的灵气一旺,就会醒过来,污染泉水——肯定是之前清理主阵基时,没找到藏在泉眼深处的虫卵!”
小阿木攥着哨子,凑到泉眼旁轻轻吹了个短音,哨音落在水面上,黑絮竟微微颤动,像是在躲避灵音。“虫卵怕灵音!”他眼睛一亮,“我可以用‘灵音纯化’把它们引出来!”
阿渊扛着雷纹石赶来,闻言立刻将石头嵌在泉眼周围:“我布个简易雷纹阵,等虫卵出来,就用雷光烧了它们!”
林风则绕到泉眼后侧,手指敲了敲岩壁:“泉眼后面应该有溶洞,虫卵肯定藏在溶洞里的灵脉节点旁——之前探路时没注意,现在得进去看看。”
陆行川点头,掌心贴在泉眼旁的岩壁上,心印的暖光慢慢渗进去。他能“听”到岩壁后传来的细微动静——不是水流声,而是虫卵蠕动的“沙沙”声,还夹杂着灵脉节点紊乱的震颤。“溶洞里有个大灵脉节点,虫卵就附在节点上,再不动手,节点会被污染,整个灵枢山的灵脉都会受影响!”
众人立刻分工:小阿木在泉眼旁吹哨音,用灵音将虫卵从溶洞里引出来;阿渊守在泉眼出口,准备用雷光烧虫卵;老巫医在泉眼周围贴满驱蚀符,防止黑絮扩散;陆行川和林风则凿开岩壁,进入溶洞清理残留的虫卵。
阿渊用雷纹石在岩壁上画了个圈:“这里最薄,凿开就能进溶洞。”他举起骨锤,狠狠砸在圈中央,岩壁“轰隆”一声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立刻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还飘出更多黑絮。
陆行川立刻举起镇渊杖,蓝光在身前织成光盾,挡住黑絮:“我先进去,林风你跟在后面,注意脚下,别踩空。”
溶洞里一片漆黑,只有镇渊杖的蓝光和林风腰间的火把照亮前路。地面满是湿润的苔藓,岩壁上的灵脉纹路泛着淡蓝,却在靠近深处的地方慢慢变黑——是虫卵污染的痕迹。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空间,中央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灵脉水晶,水晶泛着淡紫,却在底部缠着一团黑絮,无数细小的虫卵正附在水晶上,慢慢往水晶内部钻。
“就是这里!”陆行川挥起镇渊杖,蓝光化作一道利刃,砍向黑絮。黑絮瞬间散开,虫卵掉落在地上,疯狂蠕动着往灵脉纹路里钻。林风立刻掏出火把,往地上一扔,火焰燃起,虫卵遇到火,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缕黑烟。
可水晶底部的黑絮却越聚越多,甚至开始往两人的方向缠来。陆行川突然想起老巫医说的“虫卵怕灵脉泉的水”,立刻摸出腰间的水囊——里面装的是之前剩下的灵脉泉水,他打开水囊,将水往黑絮上泼去。
泉水落在黑絮上,瞬间泛起金光,黑絮像雪遇火般消融,水晶底部的污染痕迹也慢慢褪去,重新恢复淡紫色的光泽。灵脉节点的震颤变得平稳,溶洞里的阴冷气息也渐渐散去。
“还有个东西!”林风突然指向水晶后侧,那里藏着一个黑色的木盒,盒身上刻着断灵族的图腾。陆行川走过去,小心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块淡绿色的灵晶,晶体内嵌着一缕金色的灵气——是“灵脉种子”!
“这是‘护脉晶’!”老巫医的声音突然从溶洞入口传来,他和小阿木、阿渊也跟了进来,“断灵族肯定是想用水晶里的护脉晶污染灵脉节点,幸好我们发现得早!这晶体能加固灵脉,把它嵌在主灵核旁,以后灵脉再也不怕被污染了!”
小阿木凑到水晶旁,轻轻碰了碰水晶,水晶瞬间亮起淡紫的光,与他的哨音缠在一起,在溶洞里织成一片光网。“水晶在跟我说话!”他惊喜地喊道,“它说谢谢我们救了它,以后会帮我们守护灵脉!”
众人都笑了起来,陆行川将护脉晶小心翼翼收好,又往水晶上泼了些灵脉泉水,水晶的光泽变得更亮,岩壁上的灵脉纹路也跟着亮起暖金色,顺着溶洞往泉眼的方向流去。
等他们回到泉眼旁时,泉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暖金色,黑絮彻底消失,水面泛着细密的气泡,灵气浓得让人心旷神怡。阿渊用陶罐装满泉水,往醒灵草的方向走去:“赶紧给醒灵草浇水,别耽误了灵脉祭。”
夕阳西下时,醒灵草的第八片叶子终于长了出来,银纹在余晖下闪着微光,主灵核的光纹也变得更加明亮,将整个灵枢洞照得温暖。族人们开始忙着布置灵脉祭的场地,有人在洞外挂起灵草编织的灯笼,有人在石厅里摆放灵果和灵酒,还有人在练习族里的祭祀舞蹈,整个灵枢山都透着热闹的气息。
陆行川站在灵草圃旁,看着眼前的景象,又摸了摸怀里的护脉晶,心印的暖光轻轻跳动。他知道,灵脉祭不仅是庆祝灵脉复苏的仪式,更是新家园的起点——以后,这里会有更多的灵草生长,更多的生灵归来,族人们会在这里安稳生活,再也不用担心蚀灵的威胁。
夜色渐浓,灵枢洞外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像星星落在人间。小阿木拿着刚编好的灵草手环,跑过来递给陆行川:“陆哥哥,灵脉祭的时候,我们一起跳祭祀舞好不好?”
陆行川接过手环,戴在手腕上,手环泛着淡绿的光,与心印的暖光呼应。他笑着点头:“好,我们一起。”
远处的山谷里,传来族人的歌声,温柔而坚定,像灵脉的心跳,在夜色中慢慢扩散,铺满整个灵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