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庄的院子里,林月正摆弄着药材,掌心突然一暖,隐龙鼎化作巴掌大小,“啪嗒”一声落在石桌上,鼎身龙纹蹭了蹭她的手指,像在撒娇。
“它……它动了?”景凝瞪圆了眼。
话音未落,小鼎突然蹦跳起来,围着林月转了三圈,又“嗖”地蹿到她肩头,用鼎耳蹭她的脸颊,活像只讨喜的小狗。
“竟有器灵!”樱落掩唇轻笑,“还这般活泼。”
流萤戳了戳鼎身:“看这黏人劲儿,怕不是个男器灵?”
“汪!”小鼎似懂非懂,竟发出类似犬吠的嗡鸣,随即喷出一小股灵泉,精准浇在流萤手背上。
“嘿,还会喷水!”流萤乐了,“林月,你这鼎能大能小,能炼丹能镇压,现在还会砸人——上次铁壁想碰你药材,它是不是用鼎底拍了他一下?”
铁壁摸着后脑勺憨笑:“可不是,力道还不小。”
林月笑着把小鼎捞进掌心,小鼎立刻蜷成一团,钻到她袖口,只露出个鼎尖偷偷张望。
“哪有器灵这么黏人的。”景凝笑得直不起腰,“说它是哈巴狗都抬举了,分明是只小跟屁虫。”
一个月时光倏忽而过,淑女庄的炼丹房里飘出浓郁药香。林月捧着一炉刚成的破境丹,隐龙鼎在她掌心缩成小巧模样,鼎身龙纹闪烁,似在邀功。
“灵力精纯得像液态!”铁壁凑过来,灵核嗡嗡震颤,“一点杂质都没有!”
景云看着丹药上流转的光晕,颔首道:“不仅有天赋,更有实力了。”
“都是小鼎的功劳。”林月笑着挠了挠鼎耳,小鼎立刻蹭了蹭她的指尖,发出愉悦的嗡鸣。
就在这时,经纬城上空传来破空之声。一艘流光溢彩的飞舟无视城规,径直穿入城区,舟身散发的大乘巅峰威压让整座城都安静了一瞬。
“是炼丹圣殿的飞舟!”有人惊呼,“船头那人……是明月圣师!”
王战早已带着城主府众人在城外等候,见飞舟靠近,连忙躬身行礼:“恭迎圣师驾临!”他望着飞舟上那道白衣身影,心中激动——传闻明月圣师的丹药能助人突破桎梏,若能求得一枚,他突破合体后期指日可待。
飞舟并未停留,径直掠过喧闹的街市。城中修士纷纷驻足仰望,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乘巅峰的炼丹圣师,怎么会来这种杂乱地方?”
“听说圣师从不踏足凡俗,这次怕是有大事。”
明月圣师立于船头,白衣在风中飘动,神识如网般铺开,仔细捕捉着隐龙鼎的气息。飞舟穿过市井,最终停在一处清雅院落外——正是淑女庄。
“这地方……”明月圣师看着院墙上攀爬的灵藤,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与药香,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隐龙鼎的气息就在这里,可这院落看起来平平无奇,怎么会藏着通天灵宝?
五名合体后期的侍女分立两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明月圣师轻轻抬手,飞舟缓缓落地,她踩着莲步走下舟船,目光落在那扇朴素的院门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两千年的追寻,终于要见分晓了。
院门无风自开,明月圣师的身影已立于院中,周身灵力浑然天成,竟让庄内的阵纹禁制毫无反应。五名侍女紧随其后,合体后期的气息如出鞘利剑,让流萤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大乘巅峰……”景云瞳孔微缩,悄然挡在众人身前。
明月圣师的目光却越过他,定格在林月身上。那身青色素衣,那份对丹道的纯粹,竟与记忆中师尊年轻时的模样重叠。“太像了……”她声音发颤,激动得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林月掌心的隐龙鼎突然爆发出璀璨金光,龙纹怒张,一股浩瀚威压猛地扩散——“轰!”明月圣师与侍女们竟被震得连连后退,衣襟翻飞。
“小鼎!”林月惊呼着按住躁动的小鼎,“别乱来!”
小鼎却对着明月圣师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在警惕,又带着一丝委屈的呜咽。
“不,我们没有恶意!”明月圣师连忙抬手示意侍女退后,声音放柔,望着那尊熟悉的鼎,眼眶微热,“小鼎,是我啊……”
她能感觉到,鼎内的器灵虽陌生,却藏着师尊留下的气息。两千年的追寻,此刻近在咫尺,她反而生出几分小心翼翼的珍视。
隐龙鼎在林月掌心轻轻颤抖,鼎身的龙纹泛起温润的光,像是在辨认旧识。片刻后,它“嗖”地蹿进林月袖口,只留下一点金光闪烁。
明月圣师望着那截晃动的袖口,泪水突然决堤——两千年了,从她还是个跟着师尊炼丹的小弟子时,就天天见师尊摩挲这尊鼎,听师尊笑说“小鼎通灵性,以后给你当伴手礼”。可师尊羽化前,小鼎跟着乱流失踪,她寻了两千年,鬓边早已染霜。
“太像了……”她哽咽着看向林月,眉眼、神态,竟和记忆里的师尊重合了七八分,“连被小鼎躲着的样子,都和师尊当年一模一样。”
林月彻底懵了,手里还攥着刚炼好的丹药,讷讷道:“您……您认识我?”
景云等人面面相觑,刚才还气场慑人的圣师,此刻哭得像个孩子,侍女们垂手站着,大气不敢出——她们侍奉圣师百年,从未见她这般失态。
明月圣师抹了把泪,声音哑得厉害:“孩子,能让我看看你袖口的小鼎吗?就看一眼。”
林月下意识点头,袖口微动,小鼎探出个鼎尖,又飞快缩了回去,倒像是在害羞。这模样,更让明月圣师红了眼眶,忙道:“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好吗?”
“好、好的。”林月还没回过神,只觉得眼前的圣师虽陌生,眼神里的恳切却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