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心里一暖,笑着举杯:
“那我们互相敬。”
两杯酒下肚,气氛愈发热烈。
姜明赶紧往她盘子里塞了串烤腰子:
“快吃点东西,别光喝酒。”
两人边吃边聊,从片场糗事说到圈内八卦,胖迪时不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笑声像银铃似的在公寓里荡开,
偶尔还会趁姜明不注意,
偷偷往他盘子里,塞颗自己不爱吃的青椒,然后飞快地缩回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另一边,杨密已经下班,
却迟迟等不到胖迪的消息。
起初,她以为这小妮子还在生闷气,想着先低头哄一哄。
毕竟,她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也就胖迪一个,格外珍惜这份情谊。
她拨通胖迪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
杨密心里咯噔一下,涌上股不好的预感,又连着打了三遍,依旧无人接听。
她赶紧联系公司其他艺人,问有没有见到胖迪,
得到的答案都是“没看见”。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工作群里弹出一条消息,是平时不太说话的戴斯发的:
“蜜姐,
我好像知道胖迪姐在哪。”
杨密几乎是立刻拨通了戴斯的电话,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
“戴斯!
快告诉我胖迪在哪?她是不是出事了?
为什么电话一直没人接?”
戴斯被问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
“蜜姐,
我下班前,好像看到……胖迪姐和姜明一起提前走了。”
“什么?!”
杨密的声音陡然拔高,
“那小妮子竟然跟姜明一起翘班了?”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火气,又问:
“就算翘班,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戴斯的声音更小了,
“我就看到,他俩一块儿出了公司大门,其他的真不清楚。”
杨密挂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
抓起名牌包就往艺人公寓赶。
她太了解姜明那家伙的德性了,这一年多来,他的变化大得让她看不懂,
谁知道他会对胖迪做什么?
她第一站就冲到姜明的公寓门口,心急如焚地拍着门:
“姜明!开门!
胖迪是不是在你这儿?”
手都拍红了,屋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密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说不清是担心胖迪,还是气姜明又在搞鬼,
只觉得心底隐隐发慌,
像有什么东西要失控似的。
她咬着牙,又用力拍了几下门,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姜明!你给我开门!”
就这样,她敲了足足十分钟房门,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杨密攥着拳,指节泛白——她刚从剧组赶回来,连晚饭都没吃,本就憋着股火气,
这会儿更是急得额头冒汗。
可转念一想,姜明虽看着吊儿郎当,却从不是拎不清的人,
胖迪又是个单纯性子,应该出不了乱子。
只是……毕竟是自己带了两年的艺人,真出事了她难辞其咎。
她深吸口气,摸出手机拨通艺人公寓主管的电话,
语气急促地要来了姜明房门的密码。
输入密码时,指尖都在发颤。
门“咔哒”一声弹开,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公寓里一片狼藉,茶几上堆满吃剩的烤串签子,和凉菜盘子,
地上、沙发旁滚着十几个空酒瓶,
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和烧烤的混合味道。
而她最担心的胖迪,正和姜明并排躺在床上,两人相互抱着睡得沉,
胖迪的脑袋还枕在姜明胳膊上。
好在两人衣服都穿得整齐,显然是醉倒后直接睡了过去,
没发生什么出格的事。
杨密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上来,几步冲到床边,抬手就想给姜明来几下,
可胖迪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像只黏人的小猫,
让她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去拉胖迪的胳膊,想把人拽起来。
可此时的胖迪许是酒劲上头,又或许是睡得沉,杨密每拽一下,她反而把姜明抱得更紧,
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
“蜜姐……别抢……这是我的烤鸡翅……”
折腾了足足十分钟,杨密早已精疲力竭,瘫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她瞥到姜明床头柜上,放着一盒胃药——是上次她胃疼时随口提过的牌子,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记着。
心头的火气莫名消了些,可看着床上抱成一团的两人,
又气不打一处来。
被她这么一番折腾,姜明和胖迪都迷迷糊糊转醒了些,处于半梦半醒间。
姜明许是被胖迪压得难受,
喉结动了动,嘟囔起来:
“小奶音,
你这傻女人……我一年前就劝你别签对赌协议,你偏不听,
等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
紧接着,胖迪也跟着含混地附和:
“对……小奶音是傻女人……抢我烤鸡翅……”
杨密本正盯着他俩“贬低”自己,火气越烧越旺,可听到姜明话里,竟是劝她别签对赌协议的关心,
心头的怒火,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唰”地灭了。
她愣愣地看着床上,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家伙,扬起的拳头缓缓收了回去。
其实,她何尝想签那份对赌协议?
只是被大公司围剿,她只能背水一战,这些苦衷,却没法对眼前这两人说。
她清楚记得,就在姜明追她的第三个月,
就开始天天劝她别碰那份协议,当时她还为此发了好大的火。现在想来,他分明是出于关心啊。
这时,姜明翻了个身,
继续迷迷糊糊地嘟囔:
“等这傻女人破产了,
我就把她买回去,天天给我洗脚暖床……”
胖迪也跟着哼哼:
“对……买回去洗脚暖床……”
听着这两句醉话,杨密一时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最后实在忍不住,走到床边伸出小手,对着姜明的腰眼使劲掐了几把。
可喝醉的姜明毫无反应,依旧睡得沉。
杨密无奈地瘫回沙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怕这两人酒后乱性毁了前途。
不走,这狭小的公寓哪睡得下三个人?
最后,她气哼哼地起身关了公寓门,蜷在那张窄小的沙发上,就这么凑合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