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古剑庐与道通天那场足以震动帝都的封王之战,最终在昇王及皇室力量的全力干预下被强行终止。
这场大战,双方都打出了真火,近乎不死不休。古剑庐凭借着一往无前的凌厉剑意,硬生生在道通天身上留下了数道深可见骨的剑痕,鲜血几乎将他半边衣袍浸透,看上去触目惊心。而道通天盛怒之下的反击也同样恐怖,古剑庐用以格挡的左臂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明显是骨折了,体内气血更是被对方狂暴的能量震得翻腾不休,一口淤血终究是没能忍住,喷洒在地,脸色苍白了几分。
当道通天亲眼看到那个杀害他孙儿的“凶手”被押赴刑场,当众斩首示众时,他胸中那口支撑着他疯狂报复的戾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他站在那里,如同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眼中不是大仇得报的快意,而是一种万念俱灰的释然,一种心死的沉寂。他忽然明白,自己在这世间,除了那个不成器却唯一的孙儿道辉,早已了无牵挂。他之所以还留在盛秦,以自身强大的实力换取地位和权力,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给道辉铺路,让孙儿能在帝都横行无忌。如今,道辉已死,他所有的努力与坚持都失去了意义。
心意已决,道通天当众宣布,将离开盛秦,云游四海,从此不问世事。
消息传出,举朝皆惊。一位柱石级封王强者的离去,对于盛秦帝国而言是难以估量的损失,实力天平或将因此倾斜。昇王心中痛惜无比,却也无法强留一个去意已决的强者,只能压下复杂的心绪,表示理解与祝福,并言辞恳切地希望道通天若有朝一日路过盛秦,能念及旧情,必要时出手相助一二。至此,威震帝国的十八柱石,名号虽未立刻更改,但所有人都知道,实质上已变为十七。
古剑庐神色略显复杂地回到了居住的大院。他虽然赢了场面,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更重要的是,他理解道通天那老家伙最终的心灰意冷。林初见状,连忙上前,脸上带着担忧,想要出言安慰。
然而,古剑庐一抬眼,看到自己这个天赋卓绝、心性纯良,拥有未来问鼎第一剑圣潜质的弟子,心中的那点阴霾瞬间被冲散了不少,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和欣慰。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林初即将出口的安慰话,语气恢复了往常的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督促:
“行了,别摆出那副表情。赶紧去修炼!交流会没多久了,别给我丢脸。”
交代完,他便像没事人一样,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躺椅,放在院中空地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闭目养神,仿佛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及手臂的伤势都与他无关。
与此同时,鸿霓听闻慕容宸也卷入了这场风波,甚至还动了手,不禁心生担忧,秀眉微蹙。
与她相反,她的哥哥鸿宇,却是整个帝都少数对此事表现得波澜不惊的人之一。他悠闲地品着茶,对坐立不安的妹妹淡然道:“把心放回肚子里吧,他出不了事。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事,大不了请祖父出面便是。传说级强者的面子,别说一个盛秦帝国,便是放眼整个人族,谁不得顶礼膜拜,给几分薄面?”
他顿了顿,看着妹妹依旧忧心忡忡的模样,话锋一转,带上了几分调侃的笑意:“你啊,与其在这里瞎担心,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寻个机会,跟他正式地、不经意地见上一面才是正理。”
被兄长说中心事,鸿霓俏脸瞬间绯红,如同染上了天边最美的晚霞。她羞赧地跺了跺脚,转身跑回自己的闺房,将门轻轻关上。背靠着房门,她抚着有些发烫的脸颊,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幻想与慕容宸正式相见时的种种美好场景,嘴角弯起一抹甜蜜而羞涩的弧度。
月河楼的轰然倒塌,并未让帝都的夜失去光彩。那些习惯于在温柔乡中寻求慰藉的贵族宾客,很快便寻到了新的销金窟——名为“蜜桃香”的雅致楼阁。此处与月河楼的清雅路数不同,主打成熟风韵,往来侍女无一不是眼波流转、身段丰韵的妙人,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慵懒与知情识趣。反倒因此,吸引了更多寻求刺激的客人,人声鼎沸,竟比昔日的月河楼更胜几分。
在“蜜桃香”最奢华的厢房内,此刻正上演着与门外雅致格调截然不同的狂放戏码。极寒圣地的圣子申轲,这位往日里高冷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才俊,此刻却如同换了个人。他衣衫不整,呼吸急促,将一位身姿曼妙、眼含春水的美人死死搂在怀中,动作急切得近乎粗鲁,哪还有半分圣地传人的仪态。
“公子~~莫要如此猴急嘛。”美人声音软糯,带着欲拒还迎的媚意,纤纤玉指轻点在他胸膛,“且容妾身…先去洗漱一番,再来好好伺候公子。”
申轲喉结滚动,勉强松开了手。美人袅袅娜娜地转入屏风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片刻后,她披着轻薄如蝉翼的纱裙走出,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湿润香气。她并未立刻投入申轲怀抱,而是取出一只精致的玉瓶,倒出些许粘稠滑腻、泛着奇异光泽的液体,细致地涂抹在自己雪白的胸脯、颈项等敏感之处,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甜腻又有些诡异的香气。
申轲早已被情欲冲昏了头脑,只当这是美人为了增添情趣,他刚来帝都的时候就偷偷出来光顾了这个美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就后面几天,天天来,没办法,在圣地里压抑的太久了,他得表面上是高贵的不食凡尘的圣子,但这个地方和这个女人激发了他心底里那个禽兽的自己。
申轲把美女涂抹的地方舔舐的干干净净,随后就是一如既往的激烈大战。
云雨初歇,那位姿容妩媚的美女慵懒地伏在申轲袒露的胸膛上,指尖若有似无地画着圈。她抬眸,见申轲正眯着眼,一脸回味与满足,似乎完全沉浸在了方才的欢愉之中。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芒,她悄然伸手,从枕畔摸出一个材质特殊、触手冰凉的小玉瓶。拔开塞子,将瓶中那“神秘液体”尽数含入口中。
紧接着,她俯下身,娇艳的红唇精准地覆上了申轲的嘴,送上一个极其热情、缠绵的深吻。申轲正享受着美人的温存,只当这是情人间的嬉戏,对于渡入口中的液体,也只以为是美人甘甜的津液,下意识地便吞咽了下去。那液体顺喉而下,初时并无任何特别感觉。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在几个耳鬓厮磨的夜晚,这名为“仙化剂”的神秘液体,通过此刻这般亲密的方式,被一丝丝、一缕缕地送入了申轲的体内。
申轲并非毫无所觉,他近来时常感到精神不济,运转灵力时,经脉间偶有滞涩之感,原本稳步提升的修为,不仅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了一丝倒退的迹象。他只道是自己近来沉溺温柔乡,疏于修炼所致,或是修炼遇到了瓶颈,全然未曾想过问题会出在怀中这个千娇百媚、对他百依百顺的美人身上。
他万万想不到,这个他极为宠爱的女子,早已被吴王所重金收买。她的任务,便是利用申轲的贪恋,将这种名为“仙化剂”的阴毒之物,持续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
这“仙化剂”名虽带“仙”,实则是极为阴损之物。它不会立刻致命,却能如温水煮青蛙般,悄然侵蚀、损伤修士的经脉根基,破坏肉身的机能活力,长期下来,不仅修为会缓缓倒退,根基受损,严重者甚至可能沦为再也无法寸进的废人,且极难查出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