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而那桩原本水到渠成的婚事,也因为这道圣旨,不得不作罢。
梁有棋望着眼前心爱的女子泪流满面,心中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去,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然而,女子却像触电般猛地一闪身,躲开了他的触碰。
梁有棋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
他喃喃地说道:
“蓉儿,我……是我负了你……”
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自责。
然而,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他又能如何呢?
天子赐婚,君命难违,他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更何况,他与灵瑞公主之间确实发生了关系,尽管他自己也对这一事实感到茫然和困惑。
林宜蓉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怒视着梁有棋,嘶声喊道:
“既然如此,你还来做什么!好好的当你的驸马爷吧!我们家高攀不起!”
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将梁有棋隔绝在了门外。
梁有棋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扇门一旦关上,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
尽管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林宜蓉说,可此刻,所有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最终,梁有棋没有再去敲门,他只是静静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仿佛要将这最后的时刻深深烙印在心底。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脚步,缓缓离去,只留下那扇紧闭的门,以及门后那个心碎的女子。
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看到一个满脸生气的丫鬟走过来:
“梁公子,明日你就要跟我们公主成亲了,还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正是灵瑞公主身边的丫鬟,巧禾。
今天巧禾是受灵瑞公主所托,特意前来梁家打探情况的。
她想知道梁家是否已经为明日的婚礼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同时也顺便替公主传递一些口信。
没想到刚到梁家,她就看到梁有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巧禾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好奇,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跟在梁有棋身后,想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这一路跟过来,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尤其是当她发现梁有棋竟然和一个陌生女子在私下会面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灵瑞公主本来就对这门亲事十分抵触。
若不是皇帝下了死命令,又将她软禁在公主府中。
甚至连太后都被禁止召见她,恐怕公主早就逃之夭夭了。
灵瑞从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发现根本没有用之后。
终于认清了现实。
太后也传信来,让她好好待嫁,只要她顺利嫁人,就能够摆脱目前的困境,重获自由。
面对太后的旨意,灵瑞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只能选择妥协。
后来她也想通了,毕竟,对方不过是个穷书生。
嫁给他之后,想必一切都得听从自己的安排。
于是,灵瑞决定派自己的贴身丫鬟巧禾去给梁有棋带个话。
告诉他明日成亲之后,她不会搬到梁家府邸居住,而是要求梁有棋住进公主府。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继续享受公主的待遇,还能避免与梁家的人过多接触,可谓一举两得。
结果,没想到让巧禾看到了这一幕。
梁有棋沉默了一瞬,随即解释道:
“我……我只是来看望曾经的老师,并没有与其他女子发生什么,请……请不要误会!”
门内的林宜蓉听到梁有棋的这番话,心中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一般,疼痛难忍。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流淌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最终,梁有棋还是跟着小丫鬟离开回去。
夏月姝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也没有继续留下来。
对于她来说,灵瑞不过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子罢了。
而她自己,虽然在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占了灵瑞的位置,但那也并非她的本意。
只要是她不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要参与自己的复仇之中,她便不会主动出击。
中午时分,夏月姝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返回王府,而是径直前往与陆家约定好的清风茶楼。
这个时候,茶楼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热闹非凡。
夏月姝巧妙地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小厮的引领下,登上了二楼。
这二楼是夏家的产业,夏月姝对此地颇为熟悉,自然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再次打听到她的消息。
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等待着陆家二公子陆怀宿的到来。
没过多久,陆怀宿便匆匆赶到了茶楼。
他的步伐有些急促,似乎很是匆忙。
一进茶楼,陆怀宿便四处张望,显然在寻找夏月姝的身影。
在小厮的带领下,他很快也上了二楼。
当陆怀宿走进厢房时,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了夏月姝身上,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打量。
夏月姝则显得淡定从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知王妃今日约陆家人出来,所为何事?”
陆怀宿开门见山地问道。
夏月姝之前在信中只是简单地写了几个字,但那寥寥数语却足以引起他们的好奇心。
面对陆怀宿的质问,夏月姝的神情依旧淡漠疏离,她轻声说道:
“陆公子,请先坐。”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陆怀宿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坐下,与夏月姝相对而坐。
身边的丫鬟见此情景,赶忙快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为男子斟满一杯香茗,随后又退到一边。
男子端坐于椅上,纹丝未动,宛如一座雕塑般安静,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透露出些许难以言喻的情绪。
夏月姝见状,心知此时无需过多客套,于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知晓公子的妹妹此前遭遇了一些变故,而这其中的内情,并非如你们对外宣称的那般,是因病重不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