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晨阳刚爬过梅枝，卧房内的气息却已染上几分热意。郭芙靠在慕容复怀中，指尖还攥着他半敞的衣襟，粉裙下摆沾着片不知何时蹭上的泥渍，是方才两人相拥时，不小心蹭到了床底的尘灰。
“都怪你！”她轻捶了下慕容复的胸口，语气带着娇嗔，眼底却盛着笑意，“好好的裙子都弄脏了，这要是被襄儿看到，指不定要问东问西。”
慕容复握着她的手腕，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指节，笑得温和：“是我不好，方才心急了些。”他转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素色罗裙，是前些日子特意为她备下的，“先换上这件，脏了的我让人拿去洗。”
郭芙接过罗裙，转身走向屏风后，动作麻利地换衣。慕容复靠在桌边，看着屏风上映出的窈窕身影，想起方才的缱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像是耗去了多日的思念，连空气里都还留着她发间的香气。
不多时，郭芙从屏风后走出，素色罗裙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只是脸颊还带着未褪的潮红。她整理着衣领，忽然想起什么，瞪了慕容复一眼：“还有，方才你……”话到嘴边，又羞得说不下去，只能转身往门外走，“襄儿还在外面，别让她等急了。”
慕容复笑着跟上，两人刚走出卧房，便见郭襄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半块梅花糕，正好奇地盯着郭芙看。
“姐姐，你换衣服啦？”郭襄跳下石凳，跑到郭芙身边，鼻尖凑到她颈间闻了闻，小眉头皱了起来，“咦，姐姐，你身上有股气味，不是你平时用的熏香，也不是龙姐姐院里的梅花香。”
郭芙的脸颊瞬间爆红，慌忙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推开郭襄的脑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是……这是方才在屋里不小心沾到的香料味。”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瞪了眼身后的慕容复，眼神里满是“都怪你”的嗔怪。
慕容复忍着笑，走上前揉了揉郭襄的头发，岔开话题：“襄儿，方才龙姐姐带你玩，有没有教你认梅花的品种？”
郭襄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地点头：“教了！龙姐姐说那棵开得最白的是‘雪梅’，还有那棵花瓣带粉边的是‘宫粉梅’！龙姐姐还说，等过几日梅花落了，就教我做梅花茶呢！”
小龙女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梅花酥，闻言笑着说道：“襄儿学得快，一说就懂。”她看向郭芙，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素色罗裙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梅花酥递到郭襄面前，“刚做好的，趁热吃。”
郭襄接过梅花酥，大口吃了起来，完全忘了方才追问郭芙气味的事。郭芙松了口气，偷偷看了眼慕容复，见他正望着自己笑，脸颊又热了几分，只能拿起一块梅花酥塞进嘴里，掩饰自己的慌乱。
慕容复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泛起一阵暖意。晨阳洒在三人身上，梅花香气萦绕鼻尖，郭襄的笑声清脆，郭芙的羞赧与小龙女的温和交织在一起，这般安稳的时光，便是他在这乱世中最想守护的模样。他走上前，拿起一块梅花酥递给郭芙，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郭芙接过梅花酥，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小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