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空洞之中,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萧玄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深处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推演有所成的明悟与锐利精光。在他那浩瀚的识海内,除了自身璀璨的灵魂本源体外,还多了一点微弱却顽强闪烁的赤红光芒——那是属于焚天老祖的一丝真灵碎片。
《真灵唤生诀》的初步框架已然在他心中勾勒成型。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就像拥有了一张复杂机械的设计图,距离真正制造出成品,还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需要无数次试验、调整和完善。
“仅仅依靠在此地远程感应和捕捉,效率太低,且风险极大。”萧玄低声自语,声音在绝对安静的空洞中轻轻回荡,“天地法则浩瀚,真灵碎片散布四方,如同大海捞针。方才捕捉这一丝,已是耗费了巨量心神和灵魂力量,若要汇聚足够复活的真灵,恐怕穷尽百年之功也未必能成。”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岩壁,望向了遥远的方向。
“必须找到一个‘锚点’,一个能与目标真灵产生强烈共鸣的‘道标’,大幅缩小搜寻范围,并增强召唤凝聚的效率…”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个地点在他脑海中浮现——焚天古墓!
那里是焚天老祖的坐化之地,残留着他最强烈的气息、意志烙印以及他所修炼的火系法则痕迹。在那里,天地间散逸的、属于焚天老祖的真灵碎片,必然会比其他区域更多,也更容易被感应和吸引!
“焚天古墓,是最佳的试验之地。”萧玄做出了决定。选择焚天老祖作为第一个尝试对象,不仅因为其火属性与自身《源初经》的包容性有一定契合(相对熟悉),更因为找到了这处绝佳的“召唤地”!
他长身而起,周身的灵魂波动缓缓内敛,但那股因推演无上秘法而自然流露出的玄奥气息,却让他看起来更加深不可测。
守护在洞口的灵儿立刻有所感应,连忙起身望来,美眸中充满了关切:“萧玄哥哥,你怎么样了?”
看到萧玄虽然面色略显苍白,但眼神明亮锐利,气息也平稳下来,她稍稍松了口气。
“无碍,略有消耗而已。”萧玄微微一笑,安抚道,“初步推演已成,但还需找一个特殊之地进行第一次真正尝试。”
“特殊之地?去哪里?”灵儿好奇问道。
“焚天古墓。”萧玄语气肯定,“那里是焚天老祖陨落之地,残留着他的大道痕迹,在那里施展《真灵唤生诀》,事半功倍。”
灵儿闻言,俏脸微微一凝:“还要回去?那里之前动静不小,恐怕会引来其他窥探…”她想起了之前离去的炎刀盟等势力,以及可能闻讯而来的其他强者。
“无妨。”萧玄眼中闪过一丝睥睨,“若有不开眼的,清理了便是。此事关乎重大,不容有失。”平静的话语中,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强大的自信。
如今的他,虽只是三星斗尊,但身负帝境灵魂和自创的绝世功法《源初经》,真实战力足以碾压绝大多数高阶斗尊,即便遇到初级斗圣,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为了完成这逆天之举,他不介意让一些魑魅魍魉烟消云散。
“好!我陪你!”灵儿重重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两人不再耽搁,萧玄挥手撤去布置的结界,撕裂空间,带着灵儿径直朝着记忆中南海岸边焚天古墓入口的方向赶去。
数次空间穿梭之后,两人再次回到了那片曾经开启过古墓入口的荒芜山脉。
然而,此刻的山脉气氛却与离开时截然不同!
只见那原本空旷的山谷之中,竟然汇聚了不少人影,分成了几个阵营,彼此间气氛紧张,隐隐形成对峙之势。其中一方,正是以火云长老为首的焚炎谷众人,他们结阵守护在古墓入口原本出现的那片区域之前,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而与他们对峙的,除了之前见过的、以那黑衣壮硕大汉为首的炎刀盟一行人外,竟然又多出了两拨人马。
一拨人身着暗蓝色袍服,周身缭绕着一种阴寒的水汽,与这片火山区域的燥热格格不入,为首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鸷的老者,手持一柄幽蓝蛇头拐杖,气息赫然也达到了六星斗尊巅峰的层次。
另一拨人则显得更为怪异,他们穿着简陋的兽皮衣物,身上涂抹着诡异的油彩,气息狂野而暴戾,人数不多,只有五六人,但个个肌肉虬结,气血冲天,为首的是一个脸上有着狰狞疤痕的壮汉,扛着一柄巨大的白骨巨斧,竟也是一名实力极强的斗尊。
山谷之中,能量波动紊乱,显然之前已经有过一些冲突,地面留下了不少焦黑和冰冻的痕迹,甚至还有几具尸体躺在不远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萧玄和灵儿的突然出现,瞬间打破了场中紧张的对峙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射了过来。
“萧先生!”火云长老看到萧玄,顿时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脸上露出惊喜交加的神色,连忙高声道:“您终于回来了!”
那炎刀盟的盟主脸色一变,眼神惊疑不定地打量着萧玄,他之前见识过萧玄轻易打开古墓禁制的手段,深知其深不可测。而另外两拨陌生人马,则目光审视地落在萧玄身上,感知到他仅仅是三星斗尊的气息(表面修为)后,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丝轻蔑,但看到他身旁容貌绝美、气息达到三星斗宗的灵儿,以及焚炎谷众人那恭敬的态度,又让他们有些惊疑不定。
“火云长老,这是何故?”萧玄目光扫过全场,淡淡地问道,语气平静,仿佛完全没有将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势放在眼里。
火云长老连忙快速解释道:“萧先生,您离去后不久,这群家伙便陆续闻讯赶来。”他先指向那伙阴寒水汽的人,“这是北海域‘玄冥宗’的人,那老家伙是他们的宗主,冥泉老怪,六星斗尊巅峰修为,修炼的是阴寒水系功法,与我们焚炎谷素有旧怨,此次想来趁火打劫!”
然后又指向那伙兽皮蛮人:“这些是来自西北蛮荒古地的‘荒古部落’的战士,为首的是他们的首领,磐,四星斗尊巅峰,但肉身力量极其恐怖,堪比五阶巅峰魔兽!他们似乎也对古墓内的东西感兴趣。”
“他们逼迫我等交出进入古墓的方法,甚至想要强闯!我等仗着谷主赐下的合击阵法方才勉强支撑至今…”火云长老语气中带着愤懑与后怕。
萧玄闻言,微微颔首,表示了然。目光转向那两拨新来的人马。
那玄冥宗的冥泉老怪率先阴恻恻地开口,声音如同寒冰摩擦:“小子,你就是那个打开了古墓禁制的人?识相的,就把进去的方法乖乖交出来,否则…”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周身阴寒斗气涌动,使得周围地面的岩浆都微微凝固。
那荒古部落的首领磐则更直接,狞笑一声,巨大的白骨斧头指向萧玄,声如洪钟:“弱小的家伙,把你身边那个女人和进去的方法都交出来,爷爷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他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贪婪和凶光,毫不掩饰地对灵儿露出了觊觎之色。
此言一出,萧玄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
灵儿是他的逆鳞!
“找死。”
萧玄口中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下一刹那,他甚至没有动用斗气,只是目光一凝!
轰——!
一股无形无质,却浩瀚如星空、沉重如太古山岳般的恐怖威压,骤然间以他为中心,如同海啸般向着那荒古部落的首领磐,以及他身后那几名战士席卷而去!
帝境灵魂威压,针对性地爆发!
“噗嗤!”“啊!”
那几名仅仅斗皇、斗宗级别的荒古部落战士,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双眼瞬间爆凸,布满血丝,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碾压,七窍之中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剧烈抽搐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湮灭!
而那首领磐,作为四星斗尊巅峰的强者,肉身强横无匹,灵魂却相对是其弱项。他只感觉脑袋仿佛被一柄亿万斤重的巨锤狠狠砸中!
“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无比的咆哮,庞大的身躯剧烈摇晃,蹬蹬蹬连续后退了数十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踩出深深的脚印,裂纹蔓延。他双手抱头,面目扭曲狰狞,眼耳口鼻中都渗出了鲜血,只觉得识海如同要炸开一般,灵魂剧痛,眼前阵阵发黑,那恐怖的威压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彻底碾碎!
全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完全无法理解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三星斗尊,仅仅是一个眼神,甚至没看到任何能量波动,就瞬间秒杀了数名蛮族战士,更是让一位以肉身强横、力量狂暴着称的四星斗尊巅峰强者痛苦不堪,几乎丧失战斗力?!
这是什么诡异恐怖的手段?!
焚炎谷众人又惊又喜,看向萧玄的目光充满了敬畏。火云长老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更加确信这位“萧先生”的实力,远非表面等级所能衡量!
炎刀盟盟主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冒,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心中充满了后怕,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做出头鸟。
而那玄冥宗的冥泉老怪,脸上的阴鸷和轻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惊骇和凝重,他死死地盯着萧玄,声音干涩:“灵…灵魂力量?!如此恐怖的灵魂威压…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修炼阴寒功法,对灵魂感知也颇为敏锐,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施展的竟是纯粹的灵魂攻击!但这威力,也太过骇人听闻了!恐怕传说中的天境大圆满灵魂,也未必有如此威力吧?!难道…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浮现,让他浑身发冷,不敢再想下去。
萧玄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话,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地锁定着那勉强稳住身形、但灵魂受创不轻的荒古部落首领磐。
“口出污言,觊觎我身边的人,便是取死之道。”
萧玄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模糊。
并非空间穿梭,而是速度快到了极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磐的身前!
“吼!给我去死!”磐虽然灵魂受创,但凶性被彻底激发,他强忍着剧痛,全身肌肉膨胀,青筋暴起,磅礴的土黄色斗气灌注到白骨巨斧之中,带着撕裂山岳的恐怖力量,朝着近在咫尺的萧玄狠狠劈下!斧刃所过之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之声!
这一斧,含怒而发,威力足以轻易斩杀普通的五星斗尊!
然而,面对这狂暴的一击,萧玄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
他的手掌之上,没有绚丽的斗气光芒,只有一层淡淡的、仿佛混沌初开般的朦胧光泽流转——《源初经》运转的迹象!
他竟是要以肉掌,硬接这足以开山裂海的巨斧劈砍!
“找死!”磐眼中闪过残忍的喜色,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被一斧劈成两半的血腥场景。
就连远处的冥泉老怪和炎刀盟主也觉得萧玄托大了,荒古部落的肉身力量可是出了名的恐怖!
但下一刻,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伴随着肉眼可见的能量冲击波疯狂扩散,将地面刮掉厚厚一层!
萧玄的手掌,稳稳地抓住了那势大力沉的斧刃!想象中手掌被劈碎的场面并未出现,那足以劈碎高阶斗技的斧刃,竟然无法切入他手掌那层朦胧光泽分毫!
反而萧玄五指微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那柄一看就非凡品的白骨巨斧,斧刃之上,竟然被萧玄徒手捏出了几道清晰的裂纹!
“什么?!”磐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这怎么可能?!他的力量?!他的肉身?!
“力量尚可,但运用粗鄙不堪。”萧玄淡淡点评一句,抓住斧刃的手掌猛然一扯!
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磐只觉得虎口崩裂,鲜血淋漓,白骨巨斧竟然脱手而出!
紧接着,萧玄另一只手握指成拳,简简单单的一拳轰出!
没有华丽的招式,就是最纯粹的力量!拳锋所过之处,空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无法承受其重!
磐亡魂大冒,仓促间交叉双臂格挡,土黄色斗气凝聚成厚厚的铠甲!
“轰!”
拳臂相交!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爆响!
“噗——!”
磐那壮硕如熊的身躯,如同被狂奔的太古巨兽正面撞上,一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双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折断,胸膛明显塌陷下去,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倒射而出,狠狠砸进远处的山壁之中,嵌入深处,生死不知!
一拳!
仅仅一拳!
肉身强横、实力达到四星斗尊巅峰的荒古部落首领,败!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的灵魂攻击还让人感到诡异和无法理解,那么现在这纯粹力量上的绝对碾压,则带来了最直观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
炎刀盟主腿肚子都在发抖。冥泉老怪脸色惨白如纸,握着蛇头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再无丝毫战意,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三星斗尊?骗鬼去吧!
萧玄缓缓收回拳头,目光淡漠地转向了玄冥宗一行人。
冥泉老怪心脏猛地一抽,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拱手道:“这…这位大人…误会,都是误会!我玄冥宗这就退去,绝不敢再打扰大人!”他此刻只想立刻远离这个煞星。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惊扰我闭关,围攻我故人,一句误会就想揭过?”
冥泉老怪脸色一变,咬牙道:“那大人意欲如何?”
“接我一指,接的下,便可离开。接不下…”萧玄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冥泉老怪面色难看至极,他乃是六星斗尊巅峰强者,在北域也是称宗做祖的人物,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但面对深不可测的萧玄,他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勇气。
“好!老夫就领教大人高招!”冥泉老怪深吸一口气,体内阴寒斗气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幽蓝色的斗气如同潮水般涌出,在其身前凝聚成一道厚厚的、布满玄奥纹路的冰晶巨盾,盾牌表面有一条巨大的冥蛇虚影盘旋,散发出极度阴寒坚固的气息。这是他最强的防御斗技——玄冥蛇盾!他有自信,即便六星斗尊,也难以一击破开!
萧玄并指如剑,指尖之上,混沌色的斗气微微流转,看似平淡无奇。
然而,当他这一指点出的瞬间,冥泉老怪却感觉一股致命的危机感骤然降临!
咻!
一道细微的混沌色指芒,如同洞穿虚空般,瞬间射在那厚重的玄冥蛇盾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噗嗤”声。
那足以防御七星斗尊攻击的冰晶巨盾,连同其上盘旋的冥蛇虚影,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被那混沌指芒轻而易举地洞穿而过!指芒过处,无论是阴寒斗气还是冰晶结构,都被其中蕴含的一丝奇异力量瞬间分解、同化!
“什么?!”冥泉老怪骇得魂飞魄散,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噗!”
指芒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胛骨,带出一蓬冰冷的血液。
但更让他恐惧的是,一股诡异的混沌能量顺着伤口涌入体内,疯狂地吞噬、分解着他苦修多年的阴寒斗气!任凭他如何催动功法压制,都无法阻止斗气的迅速流失!
“啊!我的修为!”冥泉老怪发出惊恐绝望的惨叫,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直接从六星斗尊巅峰跌落到了四星,并且还在缓慢下跌!
萧玄这一指,不仅破了他的防御,伤了他的肉身,更是损了他的根基!
“滚吧。”萧玄冷漠地收回手指。
玄冥宗众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搀扶起惨叫着、修为暴跌的宗主,仓皇失措地撕裂空间逃遁,连头都不敢回。
炎刀盟主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远处天际,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留下。
转眼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方势力,两死一逃一重伤,作鸟兽散。
山谷中,只剩下焚炎谷众人和萧玄灵儿。
火云长老等人看着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的萧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敬畏与狂热。这才是真正的强者风范!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
“多谢萧先生再次出手相助!”火云长老带着众人,恭敬地行礼。
“不必多礼。”萧玄摆了摆手,“我需再入古墓,办一件紧要之事。期间,还需劳烦贵谷再次守护入口,任何人不得打扰。”
“谨遵先生之命!焚炎谷上下,必誓死守护!”火云长老毫不犹豫地应下,此刻就算萧玄让他去攻打魂殿,他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萧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走到那古墓入口原本出现的地方,帝境灵魂之力蔓延而出,仔细感知着那残留的空间波动和禁制痕迹。
片刻后,他伸出手指,凌空点画。混沌斗气伴随着灵魂力量,勾勒出一个个玄奥的符文,融入虚空。
很快,那熟悉的巨大空间旋涡再次缓缓浮现,古墓入口,被他以比上次更轻松、更精准的方式重新开启!
“灵儿,我们进去。”萧玄拉住灵儿,一步踏入旋涡之中。
火云长老立刻指挥焚炎谷弟子,再次结阵,将入口牢牢守护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肃穆与荣耀。
穿过空间通道,那股熟悉的、混合着炽热与古老苍凉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萧玄和灵儿再次出现在了那片巨大的、矗立着千丈石碑的洞窟之中。石碑上,三朵火焰莲花印记缓缓旋转,焚天老祖的骸骨已然不在,但此地残留着他的“道”与“意”却最为浓郁。
“就在这里了。”萧玄感受着空气中那无所不在的炽热道韵,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这里的气息,与他识海中那一丝焚天老祖的真灵碎片产生了清晰的共鸣!
他盘膝坐在石碑正前方,对灵儿道:“此次施为,比之前推演更为凶险,切记护法。”
“嗯!”灵儿郑重应诺,退到一旁,全神贯注。
萧玄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焚天老祖道韵的空气吸入肺中,仿佛与自身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识海中,帝境灵魂之力再次澎湃起来!
但这一次,他并非盲目地将灵魂力量撒向无尽天地,而是以《真灵唤生诀》的法门,将灵魂力量高度凝聚,化作一道无形的、蕴含着特定召唤韵律的波动,以他自身为核心,以这焚天古墓为增幅器,如同涟漪般,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这波动,只针对与焚天老祖同源的真灵碎片!
“以吾之魂,唤汝之名…” “以此地为引,纳万古残灵…” “焚天老祖…归来兮…”
古老的咒言般的意念,伴随着灵魂波动传荡开来。
刹那间——
整座焚天古墓,仿佛活了过来!
轰隆隆!
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那巨大的千丈石碑更是嗡鸣作响,其上三朵火焰莲花印记爆发出璀璨的赤红光芒!
洞窟之内,无数星星点点的、微弱到极致的赤红色光点,从虚空之中、从大地深处、从石碑之内,被那股强大的召唤韵律所吸引,纷纷浮现而出,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朝着萧玄的方向汇聚而来!
这些,都是散落在古墓附近、与焚天老祖同源的真灵碎片!数量远比在之前那绝源之域感应到的要多得多!
萧玄的识海中,那原本微弱的一丝真灵碎片,此刻如同火种遇到了燃油,骤然明亮了数倍,并且剧烈地跳动起来,散发出欢欣雀跃的情绪,与外界涌来的无数光点产生强烈的共鸣!
《真灵唤生诀》的焚天初试,在这片最适宜之地,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