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风吹透斩邪司的窗棂,指挥使李羡将一封烫金密信交给信使。
密信是写给西北斩邪司校尉赵勇的,字里行间满是急切。
安禄山先锋已逼近朔州,务必在朔州城外设伏,捕获一具尸兵,送往长安研究。
信末还特意标注:“携带玄冰玉锁链,此物性寒,可压制尸兵煞气,切勿大意。”
信使接过密信,翻身跃上快马,马鞭一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朱雀大街上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弧线,像一道加急的战令,奔向千里之外的西北疆土。
三日后,朔州斩邪司分部。
赵勇正光着膀子在演武场练刀,玄铁刀劈在木桩上,“嘭” 的一声震得木屑飞溅。
他刚结束晨练,就看到信使策马而来,手里的烫金密信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赵校尉,指挥使密信!” 信使跳下马,将密信递过去,“长安急令,需在朔州伏击安禄山先锋,捕获尸兵!”
赵勇拆开密信,快速浏览一遍,眉头瞬间拧紧。
尸兵 —— 他只在斩邪司卷宗里见过记载,刀砍不进、箭射不透,没想到如今真要对上。
“来人!” 赵勇对着演武场大喊,声音洪亮得能穿透营房,“点五十精锐,带上玄冰玉锁链和防腐木车,半个时辰后出发!”
不到半个时辰,五十名斩邪卫已在营门外列队完毕。
他们个个身着银甲,腰挎横刀,背上还背着弓箭,玄冰玉锁链被分装在五个木箱里,防腐木车则用粗麻绳固定在马车上 —— 木车内壁涂满了石灰水,按沈砚信中所说,能防止尸兵煞气泄漏。
“出发!” 赵勇翻身上马,马鞭一挥,队伍浩浩荡荡朝着朔州城外的 “黑风口” 而去。
黑风口是安禄山先锋必经之路,两侧是陡峭的山坡,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正好适合设伏。
按指挥使的计划,抵达黑风口时,天色刚过午时。
赵勇命人将玄冰玉锁链分别固定在两侧山坡的大树上,锁链一端缠绕着铁钩,另一端由两名斩邪卫紧紧拉住;防腐木车则藏在山谷深处,用树枝伪装起来。
“都听好了!” 赵勇站在山坡上,对着斩邪卫们低声吩咐,“待会儿看到叛军,先射几轮箭,然后佯装不敌撤退,把他们引进山谷。记住,重点是诱尸兵,普通叛军不用管,别恋战!”
“是!” 斩邪卫们齐声应下,纷纷找好隐蔽位置,拉弓搭箭,瞄准山谷入口。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远处传来了马蹄声和脚步声。
赵勇探头一看,只见一支约两千人的队伍正朝着黑风口走来 —— 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间的五十余具 “怪物”。
那些怪物浑身漆黑,没有五官,只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身上穿着破旧的铁甲,步伐沉重却整齐,每一步踩在地上,都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坑。
“是尸兵!” 一名斩邪卫忍不住小声惊呼,手都有些发颤。
赵勇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别怕!按计划来!”
待叛军走进射程,赵勇大喝一声:“放箭!”
五十支箭同时射出,朝着叛军骑兵飞去。骑兵们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队伍瞬间乱了阵脚。
“哪里来的毛贼!敢拦老子的路!” 叛军首领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拔出腰刀,对着身后大喊,“尸兵,上!把他们给我撕碎!”
五十具尸兵听到命令,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山坡上的斩邪卫冲来。
尸兵速度不快,却异常坚定,箭射在它们身上,只 “当” 的一声就弹开,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撤!” 赵勇见尸兵已被吸引,立刻下令。
斩邪卫们假装慌乱,朝着山谷深处撤退。
叛军首领以为他们怕了,哈哈大笑:“追!别让他们跑了!”
骑兵和步兵紧随其后,尸兵也一步步走进了山谷。
待五十具尸兵全部进入山谷,赵勇对着两侧山坡大喊:“拉锁链!”
早已准备好的斩邪卫们猛地拉动玄冰玉锁链,两条锁链从山坡上飞射而下,像两条银色的巨蟒,缠住了最前面的一具尸兵。
“给我稳住!” 赵勇亲自冲上前,双手抓住锁链,将内力灌注其中。
玄冰玉锁链瞬间泛起一层淡淡的寒气,寒气顺着锁链传到尸兵身上,尸兵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可尸兵的力气远超想象,它猛地挣扎,锁链被拉得 “咯吱” 作响,几名拉锁链的斩邪卫差点被拽倒。
“再加把劲!这玩意儿可是破敌关键!” 赵勇咬牙坚持,额头上青筋暴起,玄冰玉的寒气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冻得他指尖发麻,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几名斩邪卫立刻冲上前,用粗麻绳将尸兵的四肢牢牢绑住,再用玄冰玉碎片贴在尸兵的关节处。尸兵被寒气压制,再也无法挣扎,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
“剩下的尸兵交给你们了!别硬拼,用弓箭牵制!” 赵勇对着身后喊道,自己则和几名斩邪卫一起,将被困的尸兵往防腐木车方向拖。
斩邪卫们纷纷拉弓搭箭,对着剩下的尸兵射击。
虽然伤不到它们,却能暂时阻止它们靠近,为赵勇争取时间。
好不容易将尸兵拖到防腐木车旁,赵勇和斩邪卫们合力将尸兵抬上车。
尸兵还在扭动,木车都被震得微微摇晃。
赵勇赶紧命人关上木车门,用玄冰玉锁链将木车锁死,再在车门上贴满破煞符。
“撤!” 赵勇见任务完成,不再恋战,带着斩邪卫们快速撤离。
叛军首领看着远去的斩邪卫,又看了看地上扭动的尸兵,气得哇哇大叫:“追!把尸兵给我抢回来!”
可没等他们追几步,山谷两侧突然滚下许多石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赵勇早就安排了人在山坡上准备好滚石,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追击。
“校尉,我们成功了!” 一名斩邪卫兴奋地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
赵勇回头看了看防腐木车,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走!回长安!指挥使还在等着我们的好消息!”
队伍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防腐木车里的尸兵还在偶尔扭动,却再也无法挣脱。
这具尸兵,不仅是安禄山叛乱的罪证,更是破解尸兵之祸的关键。
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道希望的光,奔向长安,奔向即将到来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