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工部火器作坊内,炉火映红了半边天,铁匠们挥锤锻打枪管的声响,与风箱的“呼哧”声交织在一起。胤禩身着便服,正蹲在案前,用细锉刀打磨新火铳的膛线,他竖起枪管,看着枪管内壁细密的螺旋纹路,满是专注——这是他结合后世枪械知识,在准噶尔“赞巴拉克”基础上改良的第三代火铳,从纸壳定装弹到燧石击发机,每一处细节都反复调整了近月余。这枪械虽然还是远不如真正的“枪”,但也应该是现在这个时代最好的武器之一了,同一时美国都已经成立了,胤禩没什么别的想法,就盼着以后若是有机会用这些枪械组织一批军队,他想要干一票大的!
“王爷,雍亲王来了!”作坊外传来侍卫的通报,胤禩刚直起身,就见胤禛身着藏青常服,带着两名随从走进来,脸色平静,却难掩眼底的疲惫。自上月朝会册封亲王后,胤禛便一心扑在政务上,今日突然到访,显然是听闻了火器改良的消息。
“四哥怎么来了?”胤禩笑着迎上去,顺手将手中的火铳递过去,“正好,新火铳刚组装好,四哥瞧瞧?”
胤禛接过火铳,入手的重量比想象中轻,他掂了掂,目光落在枪管上:“这枪管里的纹路是何物?看着倒不像寻常鸟铳的样式。”
“这叫‘膛线’。”胤禩引着他走到试射场,指着五十步外的靶心,“有了它,铅弹能旋转着飞出,准头和射程都能翻倍。四哥要是不信,咱们试试便知。”
工匠很快装填好纸壳定装弹——油纸包裹着火药与铅弹,撕开、倒入、装弹,三步便完成,比传统火铳的装填速度快了近一倍。胤禩让人接过火铳,架在射击架上,扣动扳机的瞬间,“砰”的一声巨响,铅弹径直穿透靶心,嵌入后面的土墙,溅起一片尘土。
胤禛瞳孔微缩,快步走到靶前,看着靶心上整齐的弹孔,又伸手摸了摸土墙里的铅弹,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时,语气里第一次带了几分动容:“这射程……怕是有两百五十步了?寻常鸟铳连两百步都打不到,更别说穿透土墙。”
“四哥眼力好。”胤禩又让人取来旧鸟铳与新火铳对比测试,旧鸟铳十枪仅三枪命中两百步靶心,铅弹落在木板上便弹开;新火铳十枪八中,铅弹不仅击穿木板,还能在五十步内穿透三层铁甲。看着铁甲上清晰的弹孔,胤禛的手微微收紧,一直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震惊之色,他转头看向胤禩,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火铳……竟有如此威力?你是如何想到这些改良之法的?”
胤禩早有说辞,笑着道:“此前在哈密缴获了准噶尔的‘赞巴拉克’,我便想着琢磨改进。后来翻阅工部存档的火器图纸,又跟老工匠们反复试验,才想出这些法子——说到底,还是工匠们手艺好,能把想法变成实物。”
正说着,工匠抬来一架新造的线膛火炮,炮管细长,管壁上刻着规整的纹路。胤禩让人装填炮弹,一声轰鸣后,炮弹精准命中两百步外的石墙,将石墙炸得粉碎,碎石飞溅出数丈远。胤禛站在原地,看着崩塌的石墙,久久未语——他久居京城,见过清军的红衣大炮,却从未见过如此精准且威力惊人的火炮,一时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全然不同的军事实力图景。
“这火炮也加了膛线?”胤禛缓过神,声音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是。”胤禩点头,指着炮管,“有了膛线,炮弹不会跑偏,射程也比传统火炮远了五百步。以后边境驻军有了新火铳和新火炮,再遇到准噶尔的‘驼城’,也不用再怕他们的火铳压制了。”
胤禛沉默着走到火炮旁,伸手抚摸炮管上的膛线,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纹路,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他向来深知“利器”对军队的重要性,也清楚大清火器长期落后于准噶尔的窘境,却没料到胤禩竟能在短短数月内,将火铳与火炮改良到如此地步——这份能力,远超他对这位弟弟的认知。
“此事若成,对大清边防乃是大功一件。”胤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却多了几分郑重,“日后若需政务上的配合,比如物料调度、工匠调配,你尽管找我,我会尽力协调。”
胤禩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帮忙,愣了愣后笑道:“多谢四哥。有四哥这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作坊的天窗洒进来,落在新火铳与火炮上,泛着冷冽的光。胤禛看着工匠们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眼身边从容的胤禩,心里突然明白——这位八弟看似温和,实则藏着惊人的本事,此前在哈密领兵、如今改良火器,每一步都走得扎实,这份能力,怕是日后朝堂上不可忽视的力量。
离开作坊时,胤禛回头望了一眼,试射场上的硝烟尚未散尽,新火铳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坐在马车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车壁,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新火铳击穿铁甲、火炮炸毁石墙的场景,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一种清晰的认知:大清的火器,或许真的要因胤禩而改变了。
而作坊内,胤禩正与工匠们讨论手榴弹的设计图纸,纸上画着生铁外壳与缓燃导火索,细节标注得一清二楚。“这玩意儿近战能用,扔出去炸开,能挡骑兵冲锋。”胤禩指着图纸,眼里满是期待,“咱们抓紧做样品,争取下月就能试爆。”
工匠们齐声应下,炉火再次旺了起来,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满是干劲。胤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清楚,新火铳只是开始,他要借着这股势头,推动大清的火器技术一步步向前,让这片土地不再受边境侵扰之苦——这既是他穿越而来的使命,也是他在这个时代立足的底气。
只是四爷在回府后,立刻去了邬思道的住处,他有点慌,以胤禩如今的表现,他与之相争恐怕胜算少了几成,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