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动力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王涛推过来一份测试报告，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张总，你们的优化方案超出预期 —— 加载速度提升了 47%，画质损失不到 3%，索克的技术代表很满意。”
坐在旁边的金发老外立刻点头，用生硬的中文说：“张凡先生，你的算法逻辑非常精妙，比我们预期的最好结果还要出色。”
张凡心里松了口气。为了这个项目，他和顾景深熬了无数个通宵，光是动态光影的压缩方案就推翻了七次。现在听到肯定，连日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按照合同，提前交付有 20% 的奖金。” 李工推过来补充协议，“这是补充条款，预付款和奖金明天一起到账。”
张凡接过协议，指尖划过 “70 万” 的数字 —— 基础费用 50 万，加上 20% 奖金 10 万，再加上提前交付的 10 万，正好 70 万。
奇点科技的第一笔大单圆满收官，这笔钱足够他招两个资深程序员，再把孵化园的办公室扩建成正规工作室了。
“必须庆祝！” 顾景深在旁边起哄，拍着桌子说，“各位领导，今晚我安排，天上人间，一条龙服务！”
王涛笑着摆手：“顾先生开玩笑了，我们数字动力有规定，不接受合作方的宴请，这是红线。”
“哎呀，我就是活跃下气氛，绝对没有行贿的意思！” 顾景深赶紧摆手，引得众人都笑了。
“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王涛送他们到门口，握着张凡的手说，“奇点科技的技术实力我们看在眼里，期待下次合作。”
出了数字动力大厦，顾景深勾住张凡的脖子：“走吧，人家不赏脸，咱哥俩找个地方喝点去。庆祝我家凡子事业爱情双丰收，哦不，是破处成功。”
“滚蛋，正经点。” 张凡笑骂着推开他，“我下午还要去趟蓝鲸游戏。”
“去那干嘛？” 顾景深挑眉，“你还真打算跟他们和解？”
“和解？” 张凡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去赚钱。”
“拉倒吧，蓝鲸能让你赚钱？” 顾景深翻了个白眼，“他们不坑你就不错了。”
“所以得做两手准备。” 张凡坐进副驾，脑中闪出系统界面。
【每日情报：艾伦无意支付 250 万，计划让常远稳住你，修复 bUG 后再做打算。】
猩红的字体还在闪烁。
他昨天晚上挂完电话，正好看到这条情报，他本就知道蓝鲸没那么容易妥协。，没想到那么黑。
所以他连夜在原代码里加了个隐藏更深的 “代码陷阱”，只要有人真得想不履行，那不好意思了了。
到时张凡一个命令服务器就会触发终极锁死，到时候别说 25 万在线，连登录界面都进不去。
“对了，能帮我联系下顾氏法务部的律师呗。” 张凡系好安全带，“我需要他们陪我去趟蓝鲸。”
“那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唐女士。” 顾景深说着，从副驾储物格里摸出副墨镜戴上，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哎呦，怎么了这是？” 张凡凑过去，手肘怼了怼他的胳膊，“不‘妈妈’叫得亲热了？这才多久，就改叫‘唐女士’了？跟你妈闹矛盾了？”
“没有。” 顾景深转着方向盘，语气硬邦邦的。
“真没有？” 张凡又凑近了些，鼻尖快碰到他肩膀，“切，我还不知道你？肯定是你们俩又拌嘴了。说真的，你妈对你是真没话说，我要是又这样得妈，我能幸福死。”
顾景深的嘴角动了动，像是被戳中软肋，声音软了些：“我知道她对我好。”
他顿了顿，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有点无奈的眼睛，“但她最近天天给我安排相亲，上周六一天见了三个，说什么‘顾家不能断了香火’，烦都烦死了。”
“哈哈哈！” 张凡笑得直拍大腿，座椅被震得咯吱响，“顾大少也有今天？活该！谁让你平时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阿姨这是怕你玩脱了。”
“滚蛋啊！” 顾景深伸手去捂他的嘴，方向盘差点打歪，“再笑把你扔路边喂狗！”
“别别别！” 张凡笑着躲开，伸手去挠他胳肢窝，“说真的，相着合适的没？给我也参谋参谋。”
“参谋个屁！” 顾景深左躲右闪，车子在马路上画了个 S 形，引得旁边司机按喇叭抗议。
两人闹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顾氏集团楼下才消停。张凡给唐琬晴打了个电话，对方听完沉默片刻：“我让王律师在会议室等你，他会带团队过去。”
“麻烦唐阿姨了。”
“跟我客气什么。” 唐琬晴的声音柔和下来，“需要帮忙随时开口，别跟顾景深那混小子学，有事总憋着。”
挂了电话，顾景深在一旁撇撇嘴：“我妈就是偏心，对你比对我还好。”
“那是因为我比你懂事。” 张凡推开车门，“一块上去？”
顾景深往后靠在椅背上，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懒懒散散的：“不了，在这儿等你。”
张凡也没多问，反手带上车门。
王律师已经带着两名助手在会议室等候，桌上摆着打印好的合同模板。“张先生，您的意思是，要和蓝鲸签订补充协议，明确付款条件和违约责任？”
“对。” 张凡点头，“他们想让我修复 bUG，就得先付一半款项，剩下的验收后结清。另外，必须注明‘不得单方面修改或破解代码’，否则要支付三倍违约金。”
王律师很快修改好协议，字里行间透着滴水不漏的严谨：“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耍手段，我们也有法律依据追责。”
张凡收起协议时，手机突然响了。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江城。
他接起，听筒里传来常远刻意放柔的声音：“张凡，我是常远。昨天艾总跟你说的事…… 你今天有空吗？”
张凡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桌面：“没空。我刚在数字动力结了项，忙着呢。”
“别啊张凡。” 常远的声音透着讨好，甚至带了点卑微，“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行不行？我和菲菲给你当面道歉，你要我下跪都行！”
“不必了。” 张凡的声音冷下来，“常总监这不是真心道歉，是怕丢工作吧？”
听筒里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常远急促的呼吸声：“是，我承认我怕…… 但我是真的想弥补。张凡，算我求你了，来公司一趟，把 bUG 修复好，艾总说了，亏待不了你。”
“亏待不了我？” 张凡笑了，“是指 250 万，还是指你的道歉？”
“都有！都有！” 常远连忙说，“你开的条件，艾总都答应了，只要你过来，我们马上签协议打款。”
张凡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心里冷笑。艾伦打得一手好算盘 —— 先让常远当炮灰稳住他，等 bUG 修复了，再随便找个理由赖账。毕竟 250 万不是小数目，尤其在董事长刚回来的节骨眼上，艾伦绝不会轻易松口。
“行吧。” 张凡故意拉长语调，“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下午过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少一分钱，这 bUG 谁也别想解。”
“一定一定！” 常远的声音透着如释重负，“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王律师问道：“需要我们现在就过去吗？”
“再等等。” 张凡看了眼时间，“让他们再着急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