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刚睁眼就看见面前一片混乱,他被几个侍卫带上马车就走了,事情紧急他快速接收完记忆才明白,这是什么命啊,好好的富贵身子硬是活成了一个笑话。
原身是未来国舅和发妻的嫡长子,只不过因着生母一直帮着丈夫和大姑姐操劳,这才在黎明前期被叛军捉去砍了头颅。
原本这样的下场不说别的,你一个封赏总是免不了的,她娘也是用自己一条命给孩子们铺了一条通天路。
只是可惜了,她没碰上正常人啊!所有人都说沈皇后仁善,但这个仁善是对着沈家和诸位勋贵的,而邹家不在这个范围内。
他生母死后得到的就只有原配该得的一份追封而来的国公夫人的诰命,再多的就没有了,而他和两个妹妹也因为之后的各种谋划而身份尴尬,最后文不成武不就。
这里面他自己的原因占一半,但是有些事情实在是太巧了,只可惜直到临终时他才将一切串在一起,他的愿望仅仅是保住自己应得的一切,庇佑妹妹。
南越看着马车急急离去,叹了口气,迟了,他母亲已死这才急忙离开,不然高低先留住大邹氏的命。
原身当初进京后先是骤然富贵,只是人还没猖狂起来呢就知道父亲要娶一个高门继室,原本就有些惊恐,从古至今谁还没听过后母的故事?
后面更是在邹家的忽悠下走瘸了路,你说你再不喜继母人家好歹还是长辈,你过去礼貌礼貌都能说见面三分情,然后你愣是拿姨母当亲母,人家说东你就撞。
娶公主都算是一个好结局了,不然换个人家将女儿嫁过来,还不知道要过什么苦日子呢,也好在是没祸祸好人家的姑娘。
原身到后期甚至是连邹家都恨上了,他不嫌弃这么一个穷亲戚,可穷亲戚愣是把他往下拉就不对了。
南越摇了摇头,人生没有那么多对错,每一次选择都得自己去承担后果。
不过嘛,他的生母不能白死,邹家,沈家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掉。
南越坐着马车直奔京城,这条路是赵宗全他们一路走过并拿下的,如今...南越在思考一件事,你说赵宗全这一路进京算谋反吗?
你看哈,身穿红衣带着一批士兵然后从蜀地打到汴京,原本跟着去的人都是拿命搏从龙之功的,只不过刚好这个时候皇宫内乱,然后你突然得了一个传位诏书。
这叛军成了正统,只是跟随人员的从龙之功变了好多,原本他们可以是开国功臣,也可以是新任勋贵,但突然就成了普通将军。
是不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整个跟随的队伍没有什么多余的封赏呢?
就连一路最为英勇的顾廷烨都只是得了他原本家族的爵位,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愿意的,所以现在南越要是想给他娘弄点不一样的,还真得另行谋划。
等他进京的时候这边的街道早已经打扫干净了,刚进威北候府沈从兴就从里面走出来迎接他们,他一见南越眼睛就红了,南越确信起码这个人这个时候对他们的娘还有些真情。
南越没有丝毫犹豫亲自给沈从兴斟茶,恩,最好的爹就是生了他一个继承人后主动绝育的,当然,现在这个比最好的差一点,这是最后的爹,还得他亲自动手。
一碗茶奉上,沈从兴看着茶半天,最后借着喝茶顺便抹了把眼泪,他的几个孩子真好,呜呜呜。
南越满眼真情,真的,绝对真,这是他唯一的爹,这是他未来躺平的长期饭票,愿意娶谁都行,求求了,你就是现在娶个女皇回来都行。
第二天一早邹家人带着小妹就过来看侄子侄女,南越看了眼邹平的相貌之后也是笑了,清秀佳人,“舅舅可要快点给姨母找一处好人家。”
“这随姑丈远道而来的将军们进城后不久就会跟此地的官员联姻,而爹爹,哎,爹爹估计得为这前朝进行联姻,姨母...”
“衍哥,你姨母想照顾你,你们还小,这要是后母进府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得了?”
“舅舅...正妻当不得,公侯之家又没有平妻一说,若是姨母为了我们进府为妾,那未来邹家和我的两个妹妹婚嫁该如何?”
“舅舅,你愿意把府里的女儿交给妾室抚养吗?而且妾通买卖,这话虽然不绝对,但...舅舅,若姨母真的愿意,倒不如让她进宫。”
“我母亲为姑母赴死,我日后定会护住妹妹,只是邹家,哎,若姨母愿意进宫有姑姑庇佑,邹家自是也能得到庇佑,若是再能生下一儿半女...”
南越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他说什么愿意听的听,不愿意听的一笑而过就是了,这邹家人口口声声为了他们,实则就是放不下手中的富贵。
如今同样是当妾,当侯府的妾和当皇家的妾,你自己选吧。
而且皇家看着远,你要是愿意努力一下好像也没那么远,毕竟如今的沈皇后,当初也是他们经常见面的人。
邹家人带着雀跃的心默默离开,而南越趁机给邹平的茶水下了些好运丹和生子丹,胎胎男孩且只要怀上就能强效保胎。
后面的一切就当是看乐子了,原本邹家连进宫的门槛都没摸到,但是有沈从兴啊,人家几句话说是要给沈皇后谢恩,沈从兴就将人带进宫了。
男丁跟着国舅去见皇帝,女眷由沈青萍带着皇后陪着,这已经是接见的最高规格,原本皇家也是为了体现自己的胸襟宽宏和对邹家的重视,然后结果就是现在的福仁殿,皇帝和沈从兴躺在地上。
“爹,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那人也没说啊,我买的是春药,怎么就变蒙汗药了?”
邹成急的满头大汗,他看见沈从兴和皇帝的脸慢慢变色,最后大惊下赶紧跑了,甚至忘了带还在皇后宫中的妻子妹妹和女儿。
邹平等了半天也开始焦急,她以为是哥哥下药被发现了,之间有内监附在皇后耳旁说了什么,皇后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