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的青骊马刚停在种粮囤旁，就见种吏陈丈举着一把混了普通粮的种粮跑过来：“赵客卿！白大夫家的二十石种粮，竟把官仓发的竹制种筛私藏起来，用破竹筐筛种，昨夜筛种时混进三成普通粮，还把防蛀的胡麻籽私藏喂鸡，种粮囤里已发现虫蛀粒！俺们村的农人连夜帮着重筛种粮，手上都被种筛磨出茧，他却让佃户去修私宅种粮窖，太不像话了！” 顺着陈丈指的方向，赵承看见旧贵族白儋正指挥家奴把竹制种筛往马车上搬，种选册上“种粮纯度九成、无蛀粒”的记录旁，还沾着未清理的普通粮粒。“白儋，《仓律》明载‘霜降选种需纯留种、防蛀储存，掺普通粮需加倍补选’，你混进六石普通粮，胡麻籽全被私藏，再不管来春播种要缺种！”赵承翻身下马，用青铜种量舀起白儋的“种粮”——普通粮粒占三成，虫蛀粒有十余颗，与种选册上“纯种种粮”的记录严重不符，“再说你私藏三副种筛，连农人们防蛀的胡麻籽都被佃户拿去喂鸡，这哪是选种，是借选种之名糟蹋种粮！” 白儋裹着厚棉袍，袍角沾的种粮碎末簌簌掉落：“客卿有所不知，混点普通粮省种，胡麻籽喂鸡也不浪费……”话没说完，陈丈突然用竹制种筛筛出自家种粮——筛下全是秕粒，筛上种粮饱满，又举起陶制防蛀罐：“白大夫，你看俺家‘筛选种纯、罐储防蛀’，种粮没一颗虫蛀！去年你家缺种，还是俺们帮你换工借种的，今年咋敢私藏？” 一、主线，赵承督核种选防蛀，白儋创“种粮分层储法” 赵承让人取来竹制种筛与种选册，在白儋家的种粮囤核查：“你家二十石种粮需重筛，剔除六石普通粮、补选六石纯种种粮；私藏的三副竹制种筛需立即归还；虫蛀的两石种粮需全囤晾晒，赔偿农人种胡麻籽损失两瓮！”他又让人用胡麻籽碎末试防蛀——白儋家的种粮拌普通草木灰，三日后出现虫蛀，而陈丈家的种粮拌胡麻籽碎末，五日无虫，“这防蛀法子不行，种粮入窖要绝种，你这是故意用劣法防蛀！” 陈丈趁机演示霜降核种选的“三步创新法”，每一步都对应《农桑记》上新添的批注（赵承上月从粟特商贾康居处获“西域防蛀法”，陈丈已试用于自家种粮）： 1. 双筛选种：先用“五分孔”种筛筛除普通粮，再用“三分孔”种筛筛除秕粒、虫蛀粒，确保种粮纯度超九成——手册上画着种筛用法，旁注“霜降种定质，双筛比单筛纯，每日可多选三石种”； 2. 胡麻防蛀：将胡麻籽碾碎成末，与种粮按一比二十混合（胡麻籽精油可驱仓储虫），比单纯拌草木灰防蛀期长两月——手册上贴着胡麻籽样本，旁注“康居言西域用此防葡萄干蛀，种粮用之亦效”； 3.陶罐分层储：把选好的种粮装入陶制防蛀罐，罐底铺一寸胡麻籽碎末，中层装种粮，顶层再铺半寸碎末，罐口用麻布扎紧，比直接装罐防蛀率高七成——手册上还记着“陶罐需先晒半日，去潮气再装种”。 “俺们村今年选了三十石种粮，用了十五副种筛、二十个防蛀罐、五十斤胡麻籽，没一石种粮虫蛀，纯度全达标！”陈丈说着，将《农桑记》递向赵承，书页上还沾着今早筛种时的种粮碎粒，新添的批注写着：“午时晒种最佳，霜化后晒，种粮干得透”。 白儋看着筛出的普通粮与虫蛀粒，又看陈丈满是老茧的手，脸色终于变了：“那……那我现在重筛、拌胡麻籽还来得及吗？”赵承让人搬来三捆粗麻布、两瓮胡麻籽、三副竹制种筛：“现在补还来得及，需重筛二十石种粮、补拌胡麻籽碎末，退回私藏的防蛀物资；另外教你个‘种粮分层储法’——把种粮按纯度分‘上种（九成五纯）’‘中种（九成纯）’，上种装内层罐、中种装外层罐，罐间留三寸空隙通风，比混储更易管理，来春播种也方便选种。” 午后，白儋亲自帮着筛种拌料，佃户们则跟着陈丈装罐储种，白儋在种选册上填实纯度数据时，低声道：“之前是我贪省混粮，差点毁了来春种源，以后肯定按实选种防蛀。”赵承在种选册批注：“霜降核泾阳种选，白儋私藏种筛掺普通粮、私用胡麻籽，督其重筛并创分层储法，附《农桑记》双筛选种图，见《商君法·仓律》附册”——这批注后来被赵珩整理东汉藏书时发现，旁注“战国秦种粮防蛀法之始，种筛由百工张氏所制”。 二、支线·孟姬：魏陇种选联商贾，创“胡麻籽拌种防蛀法” 同日上午，魏国曲沃的种粮囤旁，孟姬正带着农妇们用竹制种筛选种——这筛是百工张氏昨日送来的，筛沿缠了麻线，说“农妇手嫩，缠麻不磨手”。按李悝“尽地力之教”，“霜降选种需官府提供防蛀物资，不得额外派徭”，可负责物资的小吏宋九却抱着陶制防蛀罐说：“要借筛、领胡麻籽，每户得帮官府修种粮窖三日，不然不准用，种蛀了别怨我！” “宋吏，《法经·仓律》说‘种选物资官供，吏不得强派徭役’！”孟姬拦住他，指着自家拌好胡麻籽的种粮——颗颗干爽，无一颗虫蛀，“你这罐内壁没涂草木灰，还要派徭役？俺们王婆家的两石种粮，去年因没防蛀全蛀了，她男人还在修鸿沟运河，全家就靠这种粮春耕！” 宋九把防蛀罐往地上一摔：“县府说种粮窖漏风，不修咋存种？”王婆捡起一粒虫蛀种粮，眼圈泛红：“去年补种晚了半月，今年说啥也要护好种！”孟姬突然想起粟特商贾康居说的“胡麻籽防蛀”，结合中原筛种法，生出新法子：“大家别等官府徭役了！咱们把胡麻籽碾碎，与筛好的种粮按一比十八混合，再装入内壁涂草木灰的陶瓮，瓮口用麻布扎紧后埋入半尺深的土中（土温稳定防蛀），比单纯拌草木灰防蛀久，还不用修窖！” 农人们刚动手，康居就赶着商队送来新磨的胡麻籽粉：“这粉细，易拌种，你们用粟换就好。”宋九看着孟姬家的种粮埋入土中，三日后挖出仍干爽无蛀，又看自己怀里的空罐，脸涨得通红，悄悄让人把新种筛、胡麻籽搬到种粮囤旁：“之前是我不对，这些物资你们先用，种粮窖我让人找百工修！” 孟姬笑着接过胡麻籽粉，教大家“拌种比例法”：“用竹勺量胡麻籽粉，一勺（约五升）拌十石种粮，拌时要边筛边拌，确保每颗种粮都沾粉，比凭手感拌均匀三倍！”康居在一旁补充：“西域拌葡萄用这比例，中原种粮用，防蛀还能助发芽！” 三、支线·淳于越：咸阳议种选新规，纳入“胡麻防蛀法” 暮色中的咸阳议堂，烛火映着两份种选报告：秦地的“双筛选种+胡麻拌种”与魏地的“土埋陶瓮储种”。卫鞅指着秦地记录：“白儋私藏种筛掺粮，说明‘种选需双人监选’——可令每乡派老农与种吏共同筛种、核验纯度，签字后存档，避免掺假。” 淳于越摇着蒲扇，翻着陈丈的《农桑记》与孟姬的胡麻拌种示意图，眼前一亮：“卫客卿，秦地用双筛选种、魏地用胡麻防蛀，都是‘民间巧思，费省效佳’！《孟子》云‘民事不可缓也’，若官府鼓励农户种胡麻（田边种胡麻，既得防蛀料又收胡麻籽），让百工多造种筛、防蛀罐，再把‘胡麻拌种防蛀法’写入《仓律》，既能保种粮安全，又不用花重金调运官药，太合‘尽地力’之意！” 赵承这时推门而入，将张氏制的竹制种筛与孟姬的胡麻拌种样本递过去：“臣建议设‘霜降种选双保制’：其一，每乡设‘种选指导点’，免费教农户双筛选种、胡麻拌种；其二，官仓种粮必用胡麻籽防蛀，民储种粮可申领胡麻籽补贴，小吏若强派徭役或私藏物资，直接革职；贫户缺种筛，可申请官府借筛，选种后还筛抵工。” 卫鞅拿起种筛试筛种粮，又闻了闻胡麻拌种样本，点头道：“双保制可行！再令各县将‘双筛选种’‘胡麻防蛀’画在乡邑石碑上，让农人都能学；百工造种筛、防蛀罐者，可免二十日徭役——既保来春播种，又助农工，还安农户，一举三得！” 淳于越起身作揖：“善！霜降种选是冬藏的关键，官府不执‘官法’之僵，反取‘民间’之活，这才是变法护民的根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