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卯时,阿飞会给你们带路。”
他说完用手指在阿飞的背上轻轻点了几下,像是相互之间的暗语。
点到第六下的时候,阿飞突然扇动翅膀,“咕咕”叫了两声。
秦伯捋了捋胡子:“呵呵,去吧,老伙计。”
说完,手背轻轻一抖,阿飞就扑棱棱飞到了我的肩头。
我扭头看肩膀上的小东西:“秦伯……您这是?”
“它会跟着你们回到住处,明日卯时会带你们来找老夫。”
“我靠!这么神奇?”我惊叹道。
秦伯嘿嘿笑:“其实它什么都懂,就跟人一样,除了不会说话。”
他说完看了看天,把布包往肩上一甩:“我也该走了,明儿记得别迟到。”
“秦伯,我送送你!”
他摆摆手:“不用了,记得给阿飞喂点烧酒,不要喂太多,别到时候喝醉了起不来,没人给你们带路。”
闻言,我扭头看肩上的阿飞,此刻阿飞正歪着头对我眨巴眨巴眼睛。
我用手指在它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好家伙,你还会喝酒?”
“秦伯,您还没说……”
“咦?人呢?”
我扭头在人群中寻找秦伯的身影,上一秒还在说话,怎么下一秒就不见了?难道他会隐身不成?
“猴子、小雪,他啥时候不见的?”
两人对视一眼,应雪开口:“没注意,都看鸽子去了,再看过去,人就不在了。”
猴子突然蹦起来:“牛子,看来咱这是撞上真高人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你说他到底啥来头?”
“不知道。”
我摸了摸后脑勺:“总之绝对是个高手,最起码刚刚那个‘一指禅’绝对是真功夫!”
猴子一个劲搓手:“牛子,你说这秦伯真有那么神?那步法真能让人摸不着?”
“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反正学会了又不吃亏,上次被那几个混混砍,要是有这本事,也不至于挨那两刀。”
应雪抱着小黑凑过来:“现在去哪?”
“先找地方吃点东西。”
我拍了拍应雪的肩:“想吃啥?”
“章鱼小丸子!”她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小摊。
我笑着掏钱:“再来份烧仙草。”
猴子在旁边嚷嚷:“我要双皮奶!”
仨人一狗坐在花坛边,边吃边聊,小黑抢了应雪手里的丸子,叼着跑到一边啃,逗得应雪直笑。
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觉得老头说的“姻缘线乱”,可能真没说错——一边是小芸,一边是应雪,还有个失踪的哑巴等着找,这日子确实够乱的。
吃完东西,我们就准备往奔驰车那边走,我突然一拍脑门:“对了!买烧酒!”
三人又朝着美食街那边挪,我让猴子去买烧酒,自己则带着应雪在饭店打包了三份煲仔饭。
买完东西往回走,路上我调侃猴子:“平时抠搜,今天竟然舍得买这么好的烟?”
猴子嘿嘿笑:“还不是为了学武功,换做平时,我哪舍得买。”
他说着拆开递给我一包:“尝尝鲜。”
我从烟盒抽出来一根点上,吸了一口:“啧,这好烟是不一样啊,比那几块钱的红塔山好抽多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吞云吐雾,应雪捂着鼻子:“我说你俩能不能少抽点?跟两个烟囱似的!”
我嘿嘿笑:“你不懂,烟可是好玩意啊。”应雪翻了个白眼,抱着小黑快步走到我们前面。
回去的路上,小黑一直扒着车窗看外面,应雪拿着那本《训狗大全》翻来翻去,她摸着小黑的头:“到时候教你握手。”
我瞅着猴子:“你刚才买烟花了多少钱?”
“哎哎,别提钱,多见外。”
猴子摆手:“这可是学武功的大事,花点钱算啥。”
他突然贼兮兮地笑:“再说了,学会步法,以后跟丽丽逛街,遇着小混混我还能护着她。”
应雪“噗嗤”笑了:“就你那小身板,护得住谁?”
“等着瞧!”
猴子拍着胸脯:“过几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啥叫飞檐走壁!”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真的,主要是我之前也想买这烟来着,不知道咋卖的。”
猴子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190,这烟19块钱一包,心都在滴血啊。”
我“啧”了一声:“抵得上三包红塔山了。”
转念一想,好歹现在也是几十万的身价,抽19块钱一包的烟又咋了?
回到住处,已经快半夜了。
院子里的伙计见我们回来,赶紧站起来:“老板,回来了?”
我点点头:“对了,明天一早要去个地方,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给送过去一下。”
伙计拍了拍胸膛:“没问题,有事你尽管开口。”
进了屋,我把煲仔饭放在桌上,招呼两人吃饭,应雪突然系了个围裙,跑厨房去了。
“小雪,你干啥去?”
“给小黑和阿飞弄吃的啊。”
我“哦”了一声:“那你快点啊,一会饭凉了。”
不到五分钟,应雪端着一个小盘子出来,我站起来瞅,里面是煎的鸡蛋和火腿肠。
她又把自己的饭倒了一半在里面,搅拌均匀放在地上:“小黑、阿飞,开饭了。”小黑立马凑过去,尾巴都快摇断了。
阿飞也从我肩膀上飞下去,开始小鸡啄米似的啄食。
我以为小黑会驱赶,没想到小黑还用鼻子把饭往阿飞那边拱了拱。
应雪揉了揉小黑的脑袋:“自己都还是个小宝宝,就已经知道照顾比你更小的宝宝了。”
我也觉得有趣,蹲下身揉了揉小黑的脑袋,突然想起秦伯说的——这狗通灵,说不定将来还能替你挡一劫。
我抬头看了应雪一眼,她正歪着头打量两只小家伙吃饭,头发像瀑布般散落在身侧。
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我突然想到偶遇小黑的那天,秦伯说小黑是条通灵的好狗,但是如果不是应雪发现了它,或者执意要将小黑带回来,那小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换一种说法,应雪会不会才是我的福星?
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弧度。
“想啥呢?”
应雪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这才缓过神来,挠了挠头:“嘿嘿,没想啥,没想啥。”
我站起身:“快吃饭吧,待会凉了。”
几分钟后,三人吃完饭,开始瘫在椅子上休息。
我问应雪吃得饱不:“你那饭一半都给那俩小家伙了。”
她说之前在天河城吃了章鱼小丸子,能吃饱。
我点点头:“那行。”
刚要起身出去抽烟,阿飞突然跳到桌上对着我“咕咕”叫。
我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啥意思?”
应雪用手指戳了戳阿飞的后背:“是不是没吃饱?”
猴子摊了摊手:“不知道,难道是想上厕所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小猫小狗,人家是鸽子,想上厕所外面哪儿不能上?”
我突然瞥到桌上的烧酒,一拍脑门:“对了,差点把这茬忘了!”
我拧开酒瓶的盖子,倒了一点烧酒在盖子里面,然后放在阿飞的身前。
阿飞看了眼身前的烧酒,低头用鸟喙在里面搅动了几下,然后仰头“咂巴咂巴”嘴,又低下头去喝。就这样持续了两分钟,一盖子的烧酒就被它喝了个精光。
我以为差不多了,就要把酒瓶盖上,没想到它又盯着我“咕咕”叫了两声。
“还喝?”我又给它续了一盖子。
猴子在一边咂嘴:“啧,第一次见会喝烧酒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