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收回目光,重新靠在狗窝旁,指尖敲了敲灵玉窝壁,“你这诛仙四剑和诛仙阵,威力太大,放你手里,孤睡不安稳。”
他可不是怕通天对付他,而是怕日后五圣联手时,通天被说动摆阵助圣——
到时候多了诛仙阵的阻碍,他对付五圣、逼出鸿钧,会麻烦得多,不如先把这“隐患”握在自己手里。
“你……你这暴君!”
通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帝辛,却半天说不出其他话——
他活了无数岁月,还是头一次见人抢东西抢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敢放话要破他的诛仙阵。
“你走吧。”
帝辛没再看他,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给你五天时间考虑,若五天之后你不主动把诛仙四剑和阵图送来朝歌,孤就亲自去金鳌岛取,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话音刚落,他似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的狠厉让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别打什么小主意,想悄悄藏起剑或阵图,更别想着联合五圣。”
“你给孤想清楚,以孤的性子,若真上了金鳌岛,要么孤死在诛仙阵里,要么孤屠尽金鳌岛的截教弟子,毁了你的岛!”
“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头,比五圣的头还铁吧?”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三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比干与闻仲虽早知晓帝辛的狠,却也被“屠山毁岛”四个字震得心头一紧,没人怀疑帝辛的话。
毕竟当年殷郊殷洪叛逃,帝辛能亲手凌迟亲生儿子;
拆女娲庙时,能跟亲弟弟微子启大打出手,说要剐了对方,这人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批,说得出就做得到。
通天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忌惮——
他望着帝辛那张没半分情绪的脸,忽然想起五圣联手都败在帝辛手里,想起帝辛用圣人贺礼造狗窝、立铁血令的种种,竟真的没敢再放狠话。
“当真要如此无情?”
通天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几分不甘——
他本以为,看在三霄的面上,帝辛就算再狠,也会对截教留几分情面,没料到竟会逼到“屠山毁岛”的地步。
“情?”
帝辛嗤笑一声,伸手握住腰间的轩辕剑,剑鞘内传来清亮的剑鸣,似在呼应他的狠厉,“孤连亲生儿子都能亲手凌迟,这一身,屠杀人、妖、仙无数,轩辕剑上染的血,比孤身上流的还多。”
“你觉得,孤会看在三霄的面上,放过金鳌岛?”
他的目光扫过通天,又落在一旁满脸委屈却不敢说话的三霄身上,语气没有半分软化:
“此事没得商量。孤再说最后一遍,只要孤活着,孤的话,就是规矩;”
“只要孤活着,就绝不允许任何能威胁到人道的东西,落在旁人手里——
包括你的诛仙四剑,你的诛仙阵。”
通天望着帝辛眼中的决绝,又看了看身边不敢劝的三霄,终究是重重叹了口气,周身的仙韵渐渐散去——
他怕了,不是怕自己死,是怕帝辛真的说到做到,屠了金鳌岛,杀了他的截教弟子,更怕三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好,五天时间。”
通天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五天后,吾会给你答复。”
“但帝辛,你记住,若你真敢屠我金鳌岛,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说完,通天没再看三霄,转身快步走出庭院,背影竟透着几分落寞——
他终究是没敢跟帝辛硬碰硬,更没敢赌帝辛会不会真的屠山毁岛。
庭院里静得可怕,没人敢说话。
三霄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委屈,却没一个人敢再劝帝辛——
她们知道,此刻的帝辛,没人能劝得动。
帝辛松开轩辕剑,转头看向三霄,眼中的狠厉瞬间褪去几分,却没道歉,只是轻声道:
“孤知道你们委屈,但此事,孤必须做。”
“只有把诛仙阵握在手里,往后对付五圣、逼出鸿钧,才能少些阻碍,才能护好你们,护好人族。”
云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轻轻点头:
“臣妾知道大王的苦心,只是……只是师尊他……”
“五天后,他会想明白的。”
帝辛打断她的话,眼中满是自信,“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通天离了朝歌,驾着青虹直奔金鳌岛,一路疾行,连沿途的截教分脉都没敢停留——
帝辛“屠山毁岛”的狠话,像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容不得他半分耽搁。
刚到金鳌岛山门,守山的四大亲传弟子(赵公明、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早已闻讯等候,见通天面色凝重,一个个都敛了笑意,上前躬身行礼:
“师尊!”
通天没回应,径直往碧游宫走,声音沉得能滴出水:
“都随吾进殿,有事商议。”
四大亲传弟子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不对劲,连忙跟上——
以往师尊从朝歌回来,虽偶有不满,却从没想今日这般,周身都透着压抑。
碧游宫内,通天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整齐站着的亲传弟子与核心徒孙,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将帝辛索要诛仙四剑与诛仙阵图,还放话“五天不送就屠山毁岛”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话刚落,碧游宫瞬间炸了锅!
龟灵圣母性子最急,当即拍着案几站起来,怒喝出声:
“好个帝辛!欺人太甚!”
“他娶了师尊的弟子,反倒来抢咱们的镇教之宝,还敢放话屠山!”
“师尊,咱们不能忍!赶紧摆下诛仙阵,让他尝尝咱们截教的厉害!”
“就是!”一旁的徒孙们也跟着附和,“诛仙阵非四圣不可破,帝辛就算再能打,也只是一个人,难道还能破了咱们的诛仙阵?”
“他敢来金鳌岛,咱们就把他困在阵里,让他有来无回!”